第二天清晨,凱爾被迫早早地就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因為昨晚沒有拉窗簾,以至於陽光透過宿舍圓形的窗戶,像一束探照燈一樣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臉上。
這誰還能睡得著啊。
凱爾不情不願地穿好衣服,伸著懶腰來到窗子前。
由於霍格沃茨城堡所在的位置並不平坦,所以這裡雖然屬於城堡建築的地下部分,但其實陽光充足。通過宿舍圓形窗戶,還可以看到窗外搖動的青草和蒲公英。
凱爾看了一眼他那兩個睡的正香的室友,麵無表情地把窗戶開到了最大。
還有五年就要進行owls考試了,他們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啊。
而且現在都已經七點半了,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八點五十,離九點鐘上課也沒幾分鐘了。
這畢竟是他們進入霍格沃茨後的第一堂課,總是要給教授們留下一個好印象的,萬一遲到了就不好了。
而清晨那一縷帶著水霧的微風,無疑是最好的鬨鐘。
“我可真是太貼心了。”凱爾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室友好,才不是想要他們陪自己早起呢,他一個赫奇帕奇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簡單洗漱過後,凱爾穿過公共休息室的通道離開了宿舍。
眾所周知,霍格沃茨的樓梯都很有個性,它們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總是能在小巫師們最著急的時候,呲溜一下改變自己原本的方向,然後默默欣賞著那些倒黴蛋絕望的哀嚎。
凱爾本來都做好繞幾圈的準備了,但不知道是因為他現在的時間足夠充裕,還是因為這會兒沒有到樓梯們上班的時間。
他從休息室一路走到禮堂,那些樓梯居然一次都沒有變過,全程都非常的安靜。
這讓凱爾多少有些失望,說真的,他其實還挺想嘗試一下的。
雖然現在還不到八點,但禮堂裡已經有不少人了,尤其是拉文克勞的餐桌,幾乎都快坐滿了,其他學院也零星坐著幾個高年級的學生。
隻有赫奇帕奇……就凱爾一個。
等他坐下後,麵前的盤子上立刻出現了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一杯牛奶,兩根香腸,還有一塊麵包。
不算豐盛,但也很不錯了,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加。
凱爾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不多時,兩個熟悉的身影便一前一後地走進了禮堂。
“嗨,凱爾,你怎麼起這麼早。”米克爾和瑞恩快步走了過來。
“我也不想啊,本來打算睡個回籠覺的,但宿舍的窗戶開著,風吹進來太冷,睡不著了。”凱爾麵不改色地切了塊香腸送進嘴裡道:“你們呢,怎麼也起這麼早?”
“我們也一樣。”米克爾苦著臉說道:“我之前還以為是你打開的窗戶呢?”
“我走的時候窗戶就是開的。”
凱爾把“走的時候”這四個字咬的非常重。
“這樣啊,那應該是風吹開的吧。”米克爾拿起麵包咬了一大口:“不過這樣也好,我昨晚一直到淩晨才睡著,要是窗戶沒開著的話,我九點之前肯定起不來。
要是第一堂課就遲到的話……我都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一定會被開除的吧。”
旁邊,瑞恩深表讚同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在家的時候八點多就起床了,但那都是他媽媽強行把他從床上拽下來的結果。
真要是讓他睡到自然醒的話,估計也夠嗆能趕上第一堂課。
凱爾笑著說道:“那你們可真要謝謝幫忙打開窗戶的那個好人了。”
“是啊。”
睡眼惺忪的兩人光顧著吃早餐了,誰也沒注意到凱爾剛才那句話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米克爾甚至還附和道:“確實幫大忙了。”
這時候,凱爾也喝完了最後一口牛奶,起身說道:“你們繼續吃,我去彆的地方逛逛。”
“好。”兩人異口同聲道,
……
告彆了沉迷乾飯的室友,凱爾徑直走向了城堡的大門。
現在才八點出頭,離上課還早的很呢,趁著有時間,凱爾決定先把寵物問題解決了。
宿舍裡已經有一隻貓,和一隻蟾蜍了,他也不能顯得不合群不是。
走出城堡的大門口,凱爾熟練地舉起手臂。
一時間,七八隻貓頭鷹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整齊地落在了他麵前的石階上。
“這次不是送信。”凱爾看著它們道:“我要在霍格沃茨待很久,這期間我希望能雇傭你們中的一個,來作為我的專屬信使。
回報的話……夥食全包,每天至少一包貓頭鷹堅果,每周至少三包莫特拉鼠肉乾,以及每月一瓶貓頭鷹補藥……暫時就這些,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再加。
另外,就算我畢業了這些條件也依然有效,直到它再也抬不起翅膀為止。
怎麼樣,伱們有誰願意的話就飛到我肩膀上來。”
和凱爾的家傳天賦無關。
作為魔法界的專用信使,貓頭鷹對魔法有著天生的親和,隻要稍加訓練,它們就可以聽懂巫師的話。
而霍格沃茨的這些,在這方麵更是業界翹楚。
儘管凱爾剛才那些話對它們來說有點複雜,但配合一些肢體動作的話,它們也能理解個七八成左右。
連一秒鐘都不到,這些貓頭鷹便爭先恐後地朝著凱爾的肩膀飛去。
甚至有些飛的慢的,還直接對自己前麵的貓頭鷹發起了攻擊。
一時間,周圍亂作一團,到處都是散落的羽毛。
凱爾哭笑不得地撓了撓頭,想製止,但卻來不及了,因為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勸得住的。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一隻褐漁鴞仗著自己體型巨大的優勢,輕鬆擊敗了其他的競爭者,以勝利者的姿態穩穩地站在了凱爾的肩膀上。
凱爾認得這隻貓頭鷹。
大概是三年前吧,當克裡斯發現它的時候,它全身都是傷,奄奄一息地昏死在魔法部收信台的入口處,爪子上還死死地抓著一封沒有被送出去的信。
因為發現的及時,克裡斯立刻對它進行了救治,並帶回家細心照顧了半個多月,總算是讓它重新活了過來。
儘管如此,但它臉上卻多了一條狹長的傷疤。
這種傷疤是黑魔法造成的,很難祛除,克裡斯和紐特都沒有辦法,而且連羽毛都遮不住。
和其他貓頭鷹相比,這讓它看上去顯得異常……醜陋。
但凱爾可不在乎這個,他撓了撓這隻褐漁鴞脖子上的羽毛,笑道:“你好啊,拉頓。”
對方歪著腦袋,用喙輕輕蹭了蹭凱爾的手指。
拉頓,是當初凱爾給它起的外號。
因為一開始並不知道它的名字,凱爾這麼叫也隻是想在喂食的時候方便一些而已。
沒想到最後它居然認了。
當海格得到消息來接它回去的時候,在附近的樹林裡“塞班,塞班”地喊了半個多鐘頭,它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凱爾在旁邊小聲喊了一聲拉頓,它這才不緊不慢地飛了出來。
海格當時人都傻了,半天沒緩過勁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辛苦養大的姑娘被凱爾給拐跑了一樣。
彆提多失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