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記憶
第953章 記憶
校長室消失了，麥格教授感覺自己似乎飛過了許多變幻的形狀和色彩，才終於重新落回到地麵上。
然後凱爾也來了，他也很好奇鄧布利多到底留下了什麼記憶，用來為斯內普洗白。
如果斯內普在的話，肯定不會讓他看這段……幾乎可以說是黑曆史的記憶。
可惜他這會兒不在校長室裡，這也是凱爾願意幫忙的原因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鄧布利多故意的，他們出現的地方剛好在斯內普正對麵。
他正站在一個荒涼、寒冷的山頂上，手裡緊緊捏著魔杖，似乎在等什麼人。
麥格教授一言不發地站在他對麵，表情嚴肅。
如果這裡不是一段記憶，她大概就直接就會出手給斯內普一拳了。
“凱爾，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突然，天空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像是閃電，但斯內普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魔杖也掉在旁邊。
“彆殺我！”
“那不是我的意圖！”
凱爾下意識把手伸進口袋，片刻後他才意識到，現在他是在鄧布利多的記憶裡，身上根本沒有變形蜥蜴皮袋。
其實，他本來也沒想做什麼的。
凱爾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又把手抽了回來……不過也不用這麼麻煩，唯一能看到他的麥格教授，此時注意力都放在了剛剛幻影移行過來的鄧布利多身上。
他站在斯內普麵前，長袍在風中飄擺，魔杖的光從下麵照著他的臉，壓迫感十足。
“怎麼，西弗勒斯……伏地魔有什麼口信讓你帶給我？”
“沒有，沒有口信……我是為自己來的……為了，那個預言……特裡勞妮……”
斯內普似乎很緊張，說話斷斷續續的，含糊不清，也可能是鄧布利多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畢竟這時候的鄧布利多看上去是真的很想弄死他，魔杖上的亮光就沒暗下來過。
麥格教授在旁邊小聲嘀咕著什麼，具體內容凱爾沒聽清，但他猜測，應該是在催促鄧布利多快點動手解決了這個叛徒。
不過隨著兩人接下來的對話，麥格教授的表情也漸漸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他認為……預言裡的人是莉莉伊萬斯！”
“求您把他們藏起來，保證他們的安全，求求您……”
“作為回報……我什麼都願意做。”
山頂的風更猛烈了，甚至蓋住了斯內普和鄧布利多說話的聲音，即便凱爾湊的再近，也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到這裡凱爾就已經知道了，應該是鄧布利多對記憶做了什麼，掩去了後麵的話。
一旁麥格教授皺著眉，她好像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
這時候，山頂消失了，他們又回到了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裡。
斯內普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發出痛苦的抽泣聲……
“我以為……你會保證她的安全……”
“她和詹姆錯誤地信任了彆人！”鄧布利多臉色同樣不好看。
“但她的兒子活下來了……我希望你能幫我保護他……”
“他不需要保護，黑魔王已經死了……”
“……黑魔王沒有死，總有一天他會東山再起的！”
畫麵暗了一下，但很快又變得明亮起來。
還是這個校長室，不過中間似乎過了很多年。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我能感受到……”斯內普激動地說，擼起袖子，向鄧布利多展示他手臂上栩栩如生的黑魔標記。
“他抓走了哈利，在所有人去看第三場比賽的時候……”
畫麵又消失了。
“那個自大的，傲慢的蠢貨，他為什麼就不能長長記性，他難道看不出來黑魔王是故意引他去神秘事務司的嗎？”
“他和他父親一樣平庸，傲慢，還要再加上執拗，認不清形式，他以為自己是你嗎？能和魔法部對著乾……在這一點上，他甚至比不上那個惹人厭的凱爾。”
凱爾挑了挑眉，他沒想到鄧布利多的記憶裡還有自己的戲份……但惹人厭是幾個意思，他覺得自己挺受歡迎的啊。
色彩繼續旋轉，這次的場景又從校長室變成了另一個地方……那是一條布滿了碎石的荒涼小路。
鄧布利多好像受傷了，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長袍上隱隱還能看到一個腳印的輪廓。
“你救了我，西弗勒斯，但我覺得你其實沒必要用那麼大的力氣。”
“那時候我可來不及想太多。”斯內普說，他看上去心情不錯，走路的時候輕飄飄的，“如果早知道你和凱爾簽訂過魔法契約，我才懶得幫你呢。”
“是啊，我也沒想到凱爾為了約束自己的魔法契約，居然救了我一命……但我還是要謝謝你，你讓我重新表情清醒了。”
“那個戒指……交給我來保管吧。”
“我必須拒絕，西弗勒斯，這也是為了你好，畢竟當你忍受不住誘惑的時候，可沒有魔法契約的保護。”
“你不信任我……”
“這無關信任，因為我知道它的誘惑有多大……”
小路漸漸被一片濃霧所籠罩，穿過之後又是另一副光景。
“那個凱爾，他做事太不小心了，還有那條愚蠢的大狗，他們難道沒想過自己拿走的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嗎？”
斯內普生氣地說著，“黑魔王讓我去處理這件事，我抹除了那個妖精的記憶，但我不知道這能不能瞞得住他。”
“應該是可以的。”鄧布利多坐在他對麵，“湯姆最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不過西弗勒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幫助凱爾。”
“我隻是不想因為他的疏忽，導致原本的計劃失敗而已。”斯內普說道：“我們已經找到所有的魂器了嗎？”
“如果數量沒錯的話，我想應該是差不多了。”鄧布利多思索著說，“除了我們之前商討過的，你還要多留意一下湯姆身邊。
“我猜他大概會把最後一件魂器放在身邊保護。”
“是什麼……”
“不知道。”鄧布利多搖搖頭，“本來是有一個猜測的，但有人把她從湯姆身邊搶走了。
“不過按照我對湯姆的了解，他應該還會再選一條蛇類的神奇動物，可能是長角水蛇，也可能是如尼紋蛇。”
這次畫麵消失之後，麥格教授慢慢從冥想盆裡升了上來，片刻之後，她現在校長室的地板上，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斯內普居然是臥底在伏地魔身邊的自己人，而在這之前，她卻完全沒有懷疑過斯內普的立場問題，堅定地認為他是一個食死徒。
隻能說斯內普偽裝的太好了，不過也正是這樣，才讓他一直沒有被伏地魔發現吧。
麥格教授努力在心裡說服自己，但整個人卻越來越煩躁。
梅林的胡子……斯內普怎麼可能是自己人，難道他那副標準的食死徒做派都是演出來的？
她甚至懷疑這瓶記憶可能是假的。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嗎？”她抬頭看向凱爾。
“算是吧。”凱爾說，“鄧布利多教授曾給過我暗示，但我直到最近才意識到他想表達的意思。”
現在這種情況，不管什麼事直接往鄧布利多身上推就對了，反正不管說什麼，他也不可能跳出來反駁。
麥格教授抿了抿嘴，並沒有懷疑凱爾的說法。
鄧布利多的暗示……有時候是真聽不懂，而且在不明說的情況下，就算她也不可能意識到斯內普居然是臥底。
“那這瓶記憶呢。”她想了想，繼續問道：“你好像很清楚它的位置，是誰告訴你的，西弗勒斯嗎？”
“不，也是鄧布利多教授。”凱爾表情淡定，“戰爭結束之後，福克斯告訴了我這些。”
“是這樣嗎？”麥格教授依舊沒有懷疑。
福克斯很親近凱爾，這一點在霍格沃茨的教授中並不是什麼秘密，以鳳凰的智慧，做到這一點也不算難。
隻是麥格教授想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她呢？
一番思索過後，沒有想出答案的麥格教授轉身看向牆上的鄧布利多畫像。
隻不過畫像裡的鄧布利多正和其他校長一樣，閉著眼裝睡呢，甚至被麥格教授盯著的時候，眼皮還會時不時抽動一下。
想從他這裡得到答案怕是不可能了，麥格教授歎了口氣。
按理來說，有這份記憶作為證明，完全可以讓斯內普擺脫食死徒的身份。
不僅可以撤銷掉所有的通緝，就算他想繼續留在霍格沃茨當教授也沒問題。
現在的巫師界需要英雄，她覺得阿米莉亞應該很樂意把斯內普的事跡刊登在報紙上，用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免得他們一直揪著魔法部之前的幾個錯誤不放。
可是，這些都需要一個前提。
斯內普需要告訴所有人，之前被他救走的伏地魔在哪兒，以及他要解釋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他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份記憶的用處就沒那麼大了。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斯內普這會兒在哪兒。
不管是解釋，還是恢複身份，都要找到斯內普才行。如果不經過嚴格仔細的審問，隻憑一份記憶可沒辦法讓所有人相信他的身份。
可現在所有傲羅和打擊手都在找他，幾乎快把英國翻過來了。
包括從其他食死徒那裡得到的，總共十七個據點，以及食死徒的總部馬爾福莊園，傲羅們都去了，但卻一無所獲。
斯內普就好像帶著伏地魔憑空消失了一樣。
話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知道了真相後的麥格教授反而更疑惑了，如果隻是單純地偽裝，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食死徒幾乎全軍覆沒了，伏地魔馬上也要束手就擒，在這時候跑出來救他……是不是有點太敬業了。
這也是麥格教授始終保持著一份懷疑的原因。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還是那句話，他們得先找到斯內普才行，隻要找到了他，相信這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的。
“教授，教授……”凱爾的聲音讓麥格教授回過神來。
“怎麼了？”
“教授，你是不是在想去哪兒西弗勒斯斯內普。”
“怎麼，你知道西弗勒斯在哪兒？”麥格教授疑惑地看著他。
“說來也是偶然。”凱爾壓低聲音，“我回來的時候，剛好就在學校外麵的場地看到他了。”
“你說什麼？”麥格教授猛地看了過來，但很快又露出一抹懷疑。
這麼巧？
那麼多傲羅打擊手幾乎全撒出去了，都沒有找到斯內普，凱爾真的見到就找到了？
而且還是在霍格沃茨！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霍格莫德和學校周圍至少有五個傲羅，以及三十個打擊手，把整個學校圍得嚴嚴實實。
凱爾能不驚動任何人回來，是因為他有鳳凰的幫助，霍格沃茨本身禁止幻影移行的限製對他不起作用。
但斯內普又憑什麼能繞過傲羅和打擊手的巡視，以及窺鏡的偵測跑回來。
想做到這一點的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霍格沃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被他救走的伏地魔也沒離開過……
“噢，該死……”麥格教授下意識就拔出了魔杖。
凱爾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教授，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問你。”麥格教授嚴肅地說，“你看到西弗勒斯的時候，他在乾什麼，身邊或者周圍有沒有跟著其他人，或者動物。”
凱爾很快就明白了麥格教授的意思。
“沒有。”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看到斯內普的時候，周圍就隻有他一個人，而且他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
“沒錯。”凱爾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冥想盆，“我猜他應該是來解釋這個的。”
“但我認為在看完記憶之前，他並不適合出現在校長室裡，所以就說服他去彆的地方等著了。”
“好吧……不得不說，你這個決定很對。”麥格教授讚同地看了凱爾一眼。
也就是斯內普沒來，不然的話，她怕是就不想先看什麼記憶了。
麥格教授手指在冥想盆上摩挲著，“凱爾，能麻煩你把他帶來這裡……不，算了，還是我去找他吧。”
她想起來城堡裡還有其他人，如果斯內普在來這裡的路上被發現了，恐怕瞬間就能開啟一場戰鬥。
畢竟現在記憶裡的內容還沒有被公開，斯內普在其他人心裡還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食死徒形象。
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霍格沃茨，和找死也沒什麼區彆了。
“西弗勒斯在哪兒。”麥格教授站起身。
“校醫院，我建議他先去找康娜，他同意了。”凱爾說，同時拉開旁邊的橡木門走了出去。
“普林斯小姐……”麥格教授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凱爾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動靜，隻能再次探頭進來。
“麥格教授，你不是要去找他嗎？”
“是的，沒錯。”麥格教授點點頭走出了校長室。
之後兩人穿過城堡，遇到了從外麵走進來的斯拉格霍恩。
麥格教授和他說了幾句話後，帶著凱爾改變方向，朝另一邊走去。
“波比在治療幾個中了黑魔法的巫師，他們需要在更寬闊通風的地方，普林斯小姐也在那裡幫忙。”
麥格教授說的地方在魁地奇球場附近，來到這裡後，她很快就看到康娜，以及她旁邊的斯內普假扮的中年巫師。
因為那個中年巫師她認識，對方十分鐘前就應該離開學校了。
變形術？還是複方湯劑……
麥格教授站在那裡想著。
“我們不過去嗎？”凱爾小聲問道。
“既然已經找到了，就不用那麼著急了。”麥格教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們中有誰應該第一個知道真相的話，那個人一定是普林斯小姐。”
“之後西弗勒斯可能要忙一陣子了，在這之前，我們有必要多給他一點時間，讓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普林斯小姐解釋清楚。”
她轉身，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剛好我們也需要再仔細檢查一下學校裡麵的情況。
“凱爾，能麻煩你去找一下波平頓爵士和胖修士嗎？我希望他們可以帶領其他幽靈，把城堡包括場地周圍好好檢查一遍。
“另外你再去找一下負責警戒的傲羅，讓他們放鬆一下對霍格莫德的警戒，好好檢查一下禁林裡的情況。”
“好的。”凱爾知道，麥格教授這是擔心伏地魔也在這裡。
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卻不好說……
說伏地魔被他和七十年前的黑巫師羅齊爾聯手殺死了？還是說格林德沃離開了紐蒙迦德，繼續和鄧布利多開始了時隔七十年的恩怨情仇？
這其中的人物太複雜了，就算是親眼看到的都不一定能相信，更彆說聽了。
這要是等他解釋清楚，傲羅和打擊手們估計已經能檢查完禁林了。
所以還是算了吧，或者等斯內普去解釋，反正之後幾天他也沒彆的事情了。
“教授，還有什麼嗎？”凱爾又問了一句。
“這些就夠了。”麥格教授輕聲說，“剛好我也要好好想想，之後怎麼跟阿米莉亞說這件事情。”
“最後的食死徒居然變成了我們這邊的人，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