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經常辦這種事,很快就找了一家以前去過的鋪子,慶祥銀樓。
這是一家楚國連鎖的,好多府城都有分店,家大業大,比當鋪給的價格高,更公道,很多人都願意來這裡賣首飾。
不過四五件首飾就給一千多兩銀子,書童暗暗心驚,這次他們家公子真是幸運呢,居然撈到這麼大一條大魚,還蠢的可以。
他回到客棧以後,先是跟公子偷偷去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裡麵,把那一千多兩銀票塞給了他。
“公子,不過是四五件最小的首飾,居然都值一千多兩銀子,剩下的那些豈不是能值好幾萬兩。”
薛南生看著這厚厚的銀票,雙眼放光,隻要做成了這一單,以後他哪裡還用辛辛苦苦的再去行騙。
拿著這些銀子到京城買鋪子,買莊子,鋪子錢生錢,一輩子都不愁吃的,完全可以當一個富貴老爺,還考什麼恩科,傻子才去!
薛南生心思根本就沒有在讀書上麵,也沒有什麼遠大追求,隻想著每天有銀子可以供他揮霍,風花雪月,流連青樓楚館罷了。
“上次讓你準備的藥身上帶著了吧?”
書童點點頭,謹慎的四處看了看,然後才把一個白色的小紙包遞給了他。
“你現在就去跟他們聯絡,記得千萬囑咐他們,一定要趕緊把人給弄走,最好弄得遠遠的。永遠彆有機會回來!”
“放心吧,公子。我明白!”
書童又急匆匆地走了,公子發達了,他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薛南生轉身去了客棧的廚房,正好廚子熬了一些紅棗粥。
他拿出一小塊碎銀子,換了一碗熱騰騰的紅棗粥,然後在一個避人的角落把那包蒙汗藥下了進去。
攪拌了一下又聞了聞,味道還是一股子紅棗的香甜味便,他便放心的端著那碗粥上了樓上客房。
“裳兒,我剛才去客棧廚房,讓廚子單獨給你燉了一碗紅棗粥,你快嘗嘗合不合胃口。”
說的簡直比唱的還好聽,不過是花了一些銀子,湊巧買了一碗,哪裡是什麼專門讓人給燉的。薛南生最擅長的就是表現!
可現在戀愛腦上頭的華容裳對於男人說的什麼話,那都是深信不疑。
“生哥哥,你對我可真好。”
華容裳端起那碗紅棗粥,正要拿著勺子去喝,卻被男人又接了回去。
“裳兒你坐著就好,我喂你!”
這碗紅棗粥看似甜蜜,確是一碗送她上路的甜蜜砒霜。
薛南生喂一口,她喝一口,直到把一碗粥全部喝完。
薛南生笑的有些怪異,拿出帕子還親自給華容裳擦了擦嘴。
“趕了大半天的路,你也累了,趕緊睡吧,我坐旁邊看會兒書去。”
華容裳點了點頭,躺在那裡心裡甜絲絲的,隻是沒一會兒,就覺得雙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迷迷糊糊間的就沉沉睡了過去。
此時的書童已經在去找人販子的路上。
剛才賣首飾的時候,其實他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子,讓掌櫃的開票時候,故意少開了五十兩,而那五十兩則偷偷的進了他的腰包。
書童一想到偷偷藏起來的五十兩銀票,心裡就乾勁十足。
他也不能天天白跑腿啊,最起碼也要少收那麼一點點的好處。
慶祥銀樓掌櫃的之所以能給這麼高的銀子,還有求必應,那是因為他看到了首飾上的印記。
那印記就是他們慶祥影樓定製的,而且是屬於最好最高級的一種,這種定製的款式隻供給東家的夫人,小姐。
如今有人拿這種首飾過來變賣,他拿不定主意,隻好先把人給穩住了,然後派人悄悄跟蹤,再派人快馬加鞭去京城東家的府邸,把這件事報告過去,看看這事情要怎麼處理。
現在已是半夜,就算是快馬加鞭的趕路,也要到明天一早才能到京城,把這件事報告給東家。
京城內華府。
華夫人和小翠去郊外上香,恰巧遇到了一個交情不錯的夫人,多說了一會兒子話,回到府中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找人找了一下午,也沒找到。車夫和紫兒,還有蘭兒,不得已回了華府,一聽到夫人回來,趕緊去稟報。
進了院子,三人就齊刷刷跪了下來。
“夫人,大小姐不見了!”
紫兒平時是華容裳麵前最得力的丫頭,而且去送信什麼的,一開始是劉媽媽做。
劉媽媽被發落以後就是她了,她知道的是最多的,也是三個人中最害怕,最惶恐的一個。
“什麼叫不見了?說清楚。”
華夫人神色淡定,坐在梳妝台前,小翠就坐在旁邊。
大丫鬟晴文幫著她拆下頭上的珠釵,隻是當她打開抽屜,想要把首飾放進去的時候,看著空空如也的抽屜,不由的驚叫出聲。
“怎麼了?”
華夫人微微皺眉。
“夫,夫人,這裡麵的首飾怎麼全都不見了?”
晴文又把其他的幾個抽屜都拉開,發現裡麵也是空空的,也隻右下麵那個大抽屜裡麵體積比較大的頭麵還在裡麵,其餘的鐲子,項鏈,步搖,金釵,什麼的通通都不見了。
大小姐不見了,就連夫人,梳妝台裡的那些個首飾也不見了,人們不由的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了一起。
晴文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夫人的首飾可都是歸她管,這要是丟了,把她們全家都賣了也賠不起。
起身急匆匆地走到門口,對著外麵那些個小丫鬟說道。
“今天有誰來夫人房間了?!”
一個正在院子裡點燈的小丫鬟怯怯地說道。
“回晴文姐姐,今天大小姐來了,在屋子裡麵待了好一會兒才神色慌張的出去,我們也沒敢上前去問。”
這一切的苗頭都指向了華容裳。
華夫人臉色更是不悅。
“你們三個快說,大小姐去了哪裡,不然全都發賣了或者是送進衙門。”
“夫人,我們三個都不知情啊,是小姐下午說想去綢緞莊子看看,我們就是陪同小姐一起去,她說要自己看,讓我們三個在外麵茶棚等著。”
“我們也就一直在外麵等著,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她出來,進去問了才知,知道,小姐早已經從後門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