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明珠砸在陶填的頭上,又落在地上,啪的一下摔得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
真正的夜明珠堅硬如石,怎麼摔都不會摔爛。這個碎成渣渣的明顯是個贗品。
跪在地上的人傻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他也有點懵逼啊!
夜明珠怎麼會是假的,怎麼可能!
找回來以後他晚上親自看了,確實會發光,而且能把整間屋子都照亮。
這,這,這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慌亂中,他又聯想到在宣州城夜明珠被盜而後找回,這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皇上又怎麼會知道呢?!
“皇上恕罪,微臣也不知道這夜明珠為什麼是假的,這就是烏雞國進貢上來的,微臣冤枉啊!!”
這個時候隻能咬死不承認,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哦,這麼說,這夜明珠被烏雞國使臣送過來以後,一直在盒子裡從未被動過了?”
“回皇上,這些所有的貢品被送來以後,臣和烏雞國使臣,以及負責檢驗的幾個官員,我們都是一起查看過以後,再次貼上封條,中間並無人打開過,還請皇上明查。”
陶填知道這件事不能承認,隻要承認了,那就全完蛋了。
蕭弘康冷笑一聲,看著地上的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深吸一口氣,便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小木盒子交到了高忠手裡。
“把這個拿下去給陶填看看,這裡是個什麼東西。”
高忠打開盒子走過去,放在陶填跟前。
那是一顆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夜明珠出現在他眼前。
不用說,這一顆是真的,隻是夜明珠怎麼來到了皇上手中。
陶填的腿抖動的更厲害了。
“這顆夜明珠是朕在兩個男子手中買回來的,而且這兩個男人都來自宣州城。還真是巧了,對此,陶大人你可有什麼要辯解的?”
陶填知道事情要暴露了,隻是他還抱著一絲幻想。
“微臣有罪,微臣該死!請皇上重重的處罰。是微臣管教不嚴,致使下麵的官員私自偷盜貢品拿出去賣,是臣的失職。臣願意接受懲罰。”
蕭弘康都快被氣笑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找人替他背鍋。
他拿起桌子上的硯台,又狠狠的砸了過去。
“陶填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朕是從宣州城南風館的兩個公子手裡買的夜明珠。”
“至於這件事是怎麼個來龍去脈,不如就召見他們兩個前來把事情詳詳細細的說給你聽,我看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很快綠茶公子和黃山公子就被人帶了進來,二人進來的時候戴了頭套。等到了門前才被摘下來。
看著麵前雄偉的建築就知道這裡肯定不是一般地方。
等被人帶進去的時候,就看見穿著一身龍袍的人坐在上首,宣州城的土皇帝平安將軍陶填就跪在下麵。
二人此刻都嚇傻了,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話要怎麼說都全然忘記。
雖然一開始兩個人也知道,肯定是要留下來作證,指認平安將軍,沒想到居然是當著皇上的麵。
二人隻看見黃色的龍袍,便低下了頭,再也不敢抬頭去看皇上是什麼模樣。
如果他們能大膽一點仔細觀察,肯定會發現,這皇上昨天他們還是見過的。
“草民叩見皇上。”
“草民叩見皇上。”
兩個人跪在地上,腿抖得跟篩糠似的。
“把你二人如何進得平安將軍府,還有如何偷盜這夜明珠又做了假,以假換真這件事,說給平安將軍聽,讓他死個明白。”
二人此刻自然是不敢有所隱瞞,把平安將軍府的大小姐天天召男妓,還賞玩貢品玩樂這件事從頭到尾,事無巨細,說了個清清楚楚。
他們說的越多,陶填的臉色就越白。
“陶填,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蕭弘康冷冷問道。
“求皇上恕罪,微臣知罪!”
他知道此刻在說什麼都沒用了,皇上留著這兩個證人肯定也已經派人去了宣州城取證,此刻他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你犯的這些個事情,誅你九族都不為過,還想讓朕恕罪!做夢!來人把陶填押進大牢,聽候處置。”
人被禦林軍像拉死狗一樣拉了出去,他沒想到這次進京居然是自己的不歸路。
天要亡他!
皇上的突然回宮,又以雷霆手段處置了皇後一族,今日又發落了平安將軍,如此雷厲風行,弄的京城官員人人自危。
誰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會不會是自己?
畢竟能在京城做官的,誰也不乾淨,真要細細的查起來,每一個都足夠判刑,發配的。
餘歲歡的公主府也定下來了,是以前的恭王府,現在正在修葺。
這恭王以前最太祖皇帝最受寵的兒子府邸,他的府邸比一般的親王大了整整一倍,而且耗費了無數奇珍異寶,能工巧匠,打造的猶如仙宮一般奢華。
皇上把這座府邸賜給長公主,可見這長公主在皇上心中是個什麼地位,其受寵程度比這些個皇子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修葺長公主府這段日子,餘歲歡和李承瑾自然住在明珠宮內。
明珠宮內奢華無比,早在一年前,蕭弘康就派人精心修葺,隻為了女兒回來能夠住得舒心,可謂是各個細節都考慮到了。
兩個人勞累了這麼多天,昨天晚上在這豪華的大床自然是睡得無比舒心。
一大早太陽日上三竿了,也沒人敢去喊長公主和駙馬起床。
直到東太後派了人過來,有請長公主和駙馬前去說話,宮女白露這才敢上前去敲門。
“公主殿下,太後娘娘召見,可要奴婢進去伺候您洗漱。”
餘歲歡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把自己的胳膊從男人的腹肌上抬起,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
“進來吧,是哪位太後娘娘有請?”
白露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低著頭走進去,站在紗帳外停住腳步。
“回公主的話,是東宮太後娘娘。”
聞言,餘歲歡鬆了口氣,雖然西太後才是她的親祖母,可是她不太待見。
相反是東太後這個嫡祖母,她倒是覺得挺對她胃口的。
二人起床梳洗打扮好,隨著前來傳信兒的嬤嬤去了壽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