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被波及,倒是可以一起加入他們,充當這裡麵的證人,到時候自然你就不用和古修堂他們一塊兒完蛋了。”
方言迎著王鬆的目光,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他可從來都不是什麼被人找了麻煩還不報複的人,醫德那是對病人的,對於敵人那是該怎麼報複就怎麼報複。
王鬆被方言搞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答應下來也不是,不答應好像也不是,他實在是沒想到,剛才還一點都不藏私的方言,居然這會就要連帶著他和古修堂一塊兒報複了。
不過方言也懶得管他,彆人怎麼想他管不著,他隻想讓古家爺孫也嘗嘗對付自己的代價,王鬆不過就是順手的事。
……
另外一邊,治好了周期性發熱的羅桂芳來到了古修堂的家門口,舉起手就在院子門口哐哐一頓錘。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古修堂的孫子古思齊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是被他們派去給方言下套的羅桂芳來了,古思齊忍不住臉上一喜,忙招呼進屋。
羅桂芳跟著走了進去,古思齊關上門就對著羅桂芳問道:
“羅姨怎麼樣?”
羅桂芳從自己身上的挎包裡拿出方言開的中藥:
“那小方大夫幾針下去,我燒就退了,比你師兄可厲害多了。”
“你瞧瞧,這就是他給我開的藥。”
古思齊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問道:
“他給你看好了?”
羅桂芳點點頭,給方言開的中藥遞了上去:
“對啊,我看人家確實是有真本事的,嘖,想想也對,同仁堂又不是什麼小店,怎麼可能讓個沒本事的人在那邊坐診嘛。”
“……”古思齊接過中藥包,打開後仔細辨認起來。
就在這時候古修堂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剛到客廳裡,就聽到孫子說道:
“爺爺,方言給間歇發熱的病看好了。”
古修堂聽到這個消息後,倒是沒有急著表態,而是讓羅桂芳先找個地方坐下,然後他就開始給羅桂芳複診起來。
羅桂芳是個話嘮,都不用古修堂詢問,她就給之前在方言那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詳細的說了方言之前說過的話,甚至就連嘲諷古修堂帶出來的徒弟醫術不行的話也說了,給古修堂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最後古修堂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方言確實已經給羅桂芳用針灸把燒退了。
等在一旁的古思齊這時候也看明白方言開的方子了,他將藥展開遞到了爺爺麵前:
“這是他開的藥,我看了下,應該是血府逐淤湯加丹皮。”
古修堂看了一眼,分辨出裡麵的藥材後點頭到:
“嗯,沒錯,是血腹逐瘀湯和丹皮的組合,看來確實和我想的一樣,周期發熱的病症並沒有難住他。”
說到這裡,古修堂將目光投向了羅桂芳:
“不過小羅,他這個方子也隻是一般,我可以給你開個更好的,吃了過後……”
不等他說完,羅桂芳就連連擺手打斷:
“算了算了,以前我都是在您和您徒弟手裡看,現在我也想試試人家的藥,既然人家藥都已經開好了,那就不用您費心了。”
要不是自己男人和古家沾點親戚關係,她來都不想來這裡。
本來以為自己這毛病是多難的病症,結果人家方醫生三下五除二的就看好了。
現在回來給古修堂爺孫說過程,那也是看在自己男人的麵子上。
要不然她早就回去熬藥喝了。
將中藥重新收好,羅桂芳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往外走,一點都沒想要古修堂看病的打算。
古思齊看到羅桂芳離開,他有些不爽的說道:
“今天早上的時候,她還巴不得咱們給她先開藥呢。”
“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見到孫子有些氣憤,古修堂說道:
“沒事,不用放在心上,她那個體質早晚也會得病,到時候有她求我們的時候。”
聽到爺爺這麼說,古思齊倒是也沒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了,反倒是想起另外一個被他們送過去的半身汗血痹,他說道:
“對了,忘記問她秦老漢的事情了。”
古修堂說道:
“剛才她不是說了嘛,王鬆還在那邊,那應該是還沒治好,十有八九這會兒還在頭疼呢。”
“我早就說過了,他是有可能治好周期性發熱的,不要因為這麼個小插曲,就自亂陣腳。”
古思齊說道:
“我是擔心同仁堂或許會請其他醫生去看,姓方那小子治不好,不代表其他人治不好啊。”
聽到孫子這麼說,古修堂笑道:
“這樣不是更好嗎?”
“要是同仁堂請其他人去給秦老漢的病看好了,那咱們都不用出手,就已經可以證明他這個人醫術不行了。”
“明天我去坐診,直接就能借著這個由頭讓他重新去學徒崗位去,到時候他的位置自然就是我能安排了,著不自然就是你的了嘛。”
古思齊恍然大悟:
“對啊……”
剛才他還想著,如果是其他人給病人看好了,那他就沒機會使用古法的當歸四逆湯把方言比下去了,現在才發現是自己鑽牛角尖了。
隻要爺爺拿到了方言的把柄,然後借題發揮,也同樣可以讓方言的位置空出來,這空出來的位置,還不是爺爺說了算,倒時候自己成了坐診醫師,那不是有的是機會展示自己的醫術?
想到這裡古思齊頓時感覺一下念頭都通達了。
隻是這樣就沒辦法打方言的臉了,不過隻要自己替代了方言的位置,那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到時候隻要他還在一個店裡,自己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一念及此,古思齊忍不住笑了。
不得不佩服自己爺爺這一手。
好像是方言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中。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算無遺策吧?
隻要姓方的治不好,任他怎麼做都是錯。
“妙呀!”
就在古思齊感慨的時候,同仁堂外,方言已經給治好的秦老漢和女兒送上了去中醫院的公交車。
王鬆低著頭表情很是糾結。
剛才他在方言的循循善誘下,已經動搖了。
“車馬上就開了,王醫生。”
方言對著他提醒到。
王鬆聞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
“我可不是出賣師門!也不是為了自己,我是……”
不等他說完,方言將他推到了車門口:
“為了醫德和良知,也是為了讓你師父迷途知返,快上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