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婦女的反應,方言倒也是沒再將之前嘲諷的話題繼續下去,他對著婦女叮囑道:
“另外你需要在經期避免受寒淋雨,接觸冷水,同時也不能吃寒涼的食物,免得經脈壅塞,血行受阻,最後就是保持情緒穩定,心境平和,不要和丈夫吵架,生氣,情緒壞了也會影響身體。”
對方聽了方言的話後,回應道:
“其他的我都能做的到,但是最後一個我也沒辦法啊,您是不知道,我們家男人到底是有多氣人……”
方言沒有接話,自己做了醫囑,至於聽不聽那就是病人自己的事情了。
他給方子開好後,收好鋼筆,然後站起身對著病人指了指後堂方向:
“走,到後堂我給您針灸。”
說完又對著不遠處的樂苗指了指自己桌上的藥方:
“店長這是方子,您審一下。”
“好的。”樂苗點點頭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針灸治療方言做的很順利,同樣是疏通氣血,同樣都是古修堂弄過來的病人。
是的,方言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女人一定是古修堂弄過來的了。
因為她實在太能說了,話一多自己就說露餡了。
方言也是無語了,半身汗血痹還有些難度,這個經行發熱居然也想來難為自己,方言也不知道這古修堂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古修堂好像之前就就把自己當做一個很無能的醫生,覺得自己年輕能夠坐診,完全就是靠著關係進來的,想要讓他從小學醫的孫子,來光明正大的頂替自己。
或許他這會兒還覺得他們爺孫做的事情很正義。
畢竟一個有能力的醫生換掉一個沒能力的醫生,也沒有用之前那些歪門邪道,怎麼看都是在換掉庸醫,造福病人。
大概他們永遠不會思考,拖著病人不治好,反倒是用病人來當對付同行的墊腳石,這種行為,醫德是不是有損?
而且他們最無恥的一點是給病人洗腦,一直用藥給人吊著,也不讓人家去其他地方看病,光是這兩點,方言就認為這幫人實在不是東西。
……
“熬好了!”
就在方言給婦女紮針完畢後,後院裡王鬆終於等著藥熬好了。
都沒讓賈大鵬弄,他就直接拿了兩個碗,來回倒騰著降溫,一邊走了出來。
這會兒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方言說的效如桴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走出來就看到方言正在收針。
同時也見到了那個被他找過來的中年婦女,正在摸著頭對方言一臉驚喜的說:
“方大夫你針灸真是有用啊,我感覺燒都退下來了。”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腋下和額頭,然後說道:
“是退燒了,我覺得這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吃藥了啊!”
方言搖搖頭說道:
“針灸隻是暫時給你疏通了經絡,要是你這病症拖的不久,確實可以不用吃藥,但是這都半年時間了,根不是那麼容易祛的。”
“不吃藥下個月你還得發燒。”
聽到方言這麼說,中年婦女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隨後她看了一眼一旁端著藥的王鬆,說道:
“王醫生,這方大夫雖然年輕但是也挺厲害的,幾針下來我這燒就退了,我下回就找他,不找你了。”
說罷也不管王鬆的反應,直接就走出了後堂,去拿藥給錢了。
王鬆這時候臉上有些掛不住,自己當時是真沒給人看好,本來說著今天讓師父出手來治病,結果沒想到方言這邊等著熬藥的間隙,順手就給治了。
方言見到王鬆在看著自己,他知道對方想要問什麼,也沒隱瞞直接就說道:
“瘀熱壅阻型經行發熱,用了血府逐淤湯加丹皮的配方,化瘀清熱,很好辯證的婦科病。”
說完後,他又有些無語吐槽道:
“沒想到你們居然連這個也要介紹過來,難道真是把我當成二把刀醫生了?”
王鬆臉色有些漲紅,這話實在是殺人誅心,病人明明是他先看的,沒有看好才推到了古修堂那邊,然後才被拖到現在用來當槍使。
要說是二把刀,那也是他才是那個二把刀。
還好這時候老人聽到聲音後,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口詢問是不是藥熬好了,這才沒讓王鬆再尷尬下去。
老人抹了一把臉,對著方言說道:
“方大夫,您針灸過後我真是舒服,躺著就睡著了,以前的時候睡著了身體就不舒服,我還以為是年齡到這裡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經脈堵了。”
“唉,早知道當時我就到您這裡來看病,那不是早就治好了嘛。”
這話一出來,王鬆臉色又更漲紅了幾分。
方言倒是沒在意他的反應,就算是這會兒老頭跳起來罵王鬆是庸醫,方言也沒任何意見,事實上就是他們做的狗屁事情,真是沒把病人當人。
“我才回城一個月時間,您那會兒找我,我也沒辦法。”方言對著老頭說道。
說罷接過王鬆手裡的藥碗:
“既然您感覺有用,那就再喝一碗藥。”
老人聞言也沒廢話,當即就伸手接了過去,試探了一下溫度後,又吹了吹,然後抱著還有些燙嘴的藥碗,仰頭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什麼感覺?”王鬆頓時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老人放下碗,咂咂嘴說道:
“沒什麼怪味,稍微有些苦。”
“我長這麼大又不是沒吃過蟲子,以前餓的時候什麼蟲子都吃。”
王鬆有些焦急的問道:
“不是問你味道,我問的是身體上有什麼感覺沒?”
“剛喝下去,哪有這麼快?”老人翻了個白眼。
王鬆看向方言對著他問道:
“你不是說效如桴鼓嗎?”
方言還沒回答,老人突然就說道:
“嗯……不對。”
眾人目光都投向老人,王鬆問道:
“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要知道老人可是剛喝了蜈蚣全蠍這些毒物熬製的中藥,王鬆一聽到老人這話,當即就懷疑是中毒了。
老人擺擺手:
“沒有沒有。”
說著他手在前胸後背摸了一下,然後驚喜的說道:
“我這胸口,背上都冒汗了!”
說罷,他看向方言,語氣有些激動的道:
“方大夫,我……我右邊身體,終於也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