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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仙道雖然退走,可南下是隨時的事情,由不得李曦明不關心。
好在江上一戰,管龔霄和管靈堞這些嫡係還好,公孫柏範等人卻受了不輕的傷,都仙道不是擅長療傷的道統,明陽至少還會生發,鄴檜在療傷方麵估計比他還不如,唯一的優勢就是血氣。
“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大動作的,隻要解決山稽郡…荒野就是持久的拉扯了…至於鄴檜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隻能再探了。”
“還有紋虎的道統…”
既然知道了密汎觀有靈藏在小室山,李曦明不介意分一杯羹,當下隻吩咐道:
“把紋虎提上來!”
李曦明一聲吩咐,很快李承淮就駕風上山,手中提著一位披頭散發的男子,拖著鐵鏈叮叮當當,淌著些血跡。
紋虎在地牢中沒有受太多的折磨,隻是修為被封,一年多以前的傷勢一直沒能愈合,雖然被李家人草草醫治了,鮮血還是時不時往外湧。
這人心思計較都上乘,當年有意讓鴻府山落在李家手中,直接影響了如今沒有太大傷亡就保住浮南地界,竟然讓他在李家沒有沾上半點仇怨,存在感降到最低,舒舒服服地到了今天…若不是密汎三宗傳承在他手中,李曦明都不會想起他,還讓他在地牢之中苟活。
如今再看他,李曦明除了一句運道不足也沒什麼好評價的了,他腦海中甚至浮現出想法來:
“等取完了道統,可以用他來向鄴檜換取安思危…涉及小室山,鄴檜說不準真會換,嘶…”
他看了眼被封住修為,鎖住唇齒不得念咒的紋虎,眉心天光照了照,默默給否下來了:
“此人不是泛泛之輩,又涉及小室山密汎,真給了白鄴都仙道…帶來威脅可能有些大了…還是殺了罷!”
李曦明遂信手解了紋虎口中封印,就這樣坐在上首,見著這男人在地上打滾,勉強爬起來,沙啞著開口道:
“罪人紋虎,拜見真人!”
紋虎所謂的罪責,僅僅是“欺瞞”紫府,也就是都仙道赤犢道人的缺席,罪責算在了他這個許諾的人身上,紋虎不曾喊冤,默默受下來了。
李曦明不曾開口,隻看了他一眼。
打心裡的話,李曦明對此人還有些愛才之心,畢竟紋虎是有心計手段的,可這是紫府層麵的鬥爭,遠遠不是他想就可以。
對紫府來說,大部分築基不過是棋子,真正重要的是臉麵、招牌,紋虎本是鄴檜真人的人,在李曦明手中是籌碼,卻不能是棋子。
李曦明若是明麵招搖地收下他,那可是結真仇了,不僅結了真仇,更壞了規矩,紋虎一露麵,鄴檜親手破開太虛,帶走紋虎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這一眼看畢,紋虎立刻意識到自家的處境,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拜道:
“小人拜見昭景真人…密汎道統不曾有輕視真人之意,隻是受了前輩指點傳話,沒有想到如今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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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虎話雖然如此說,心中一片苦澀,自己是明確為白鄴都仙道站過立場,如今再怎麼把立場開脫到道統、浮雲洞上,都很難取信李曦明了…
果然,他推到了浮雲洞上,李曦明不置可否,隻開口道:
“密雲洞道統何在?”
紋虎心中嘭然而動,明白死期將近,汗流浹背,可他麵對紫府有什麼辦法呢?無非是對麵的紫府保守,怕有傷天和,不肯立刻搜魂,才有他一句話的功夫。
可他捉到了密雲道統的名字,心中戰栗到了極點,一個個想法穿梭而過,口中答道:
“回真人,密雲道統當下就可以為真人寫出來,不止密雲道統…小室山密汎其餘道統的蹤跡…紋虎同樣有所察覺。”
李曦明的麵色一下奇怪起來,他一邊對紋虎所說的內容略有察覺,又同時為麵前修士的敏銳所皺眉,無聲無息中,他心中的殺意重了。
李曦明笑道:
“哦?不知是哪一道?”
紋虎恭恭敬敬地開口,答道:
“稟真人,我曾在南海修行,受了赤犢道人的命令,搜尋密汎道統的蹤跡,曾在丹戎武囉有所察覺…卻偷偷瞞下來了,無人曉得。”
李曦明心中起疑,已經察覺出了他的說辭,故意問道:
“為何不上報赤犢。”
紋虎抹了抹汗,答道:
“稟真人,我受了密汎道統,並不是一無所知,也曉得諸位真人的謀劃,故而私下裡與同道溝通,不願同赤犢回報…”
李曦明輕聲打斷道:
“密雲道統。”
李承淮立刻取出玉簡送上,紋虎隻好抱起玉簡,飛速篆刻起來,過了半刻鐘,一本《小室陵風度陰訣》已經書罷。
紋虎繼續用玉簡刻畫,李曦明則隨手接過,用靈識讀了,眉心天光微微閃動。
‘《小室陵風度陰訣》,四品築基『颶鬼陰』。’
李曦明如今神通在身,功法有沒有問題還是看得清的,等著紋虎再度書罷,卻是一本《小室天清散雲訣》,應當是常昀所說的害了人得來的。
“《小室天清散雲訣》…四品築基『浮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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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曦明故意道:
“這是哪裡來的?”
紋虎一邊抹汗,滿臉都是戰戰兢兢的樣子,一邊恭敬道:
“是從孚鬥那處得來的,小人用了手段折磨,讓他短時間內吐得乾淨…”
李曦明遂笑道:
“聽聞你們攻上山不過一刻鐘,你這本事倒是不錯。”
這男人聽得膽戰心驚,奉了這玉簡,再次動筆,過了半炷香時間,卻還送上玉簡:
“《羽客吟》”
李曦明終於有了些興趣,這是半本秘法,看起來頗有些神妙。
紋虎下拜,話語之間極為自然,道:
“這是我師尊死前傳給小人的,說是先輩從一位隕落的宛陵上宗嫡係身上得來,可以折羽為衣,本是一道極為厲害的護身法…”
“真人也能看出,這興許是五品到六品之間的紫府一級術法,如今隻餘半本,餘下的…”
他抬眉道:
“我私下裡偷偷印證,興許在那位南海密汎嫡係身上!”
李曦明瞥了他一眼,把這東西收起來,看著紋虎惶恐跪倒在地麵上的模樣,口中聲音很輕,卻叫紋虎肝膽俱裂。
他饒有趣味地道:
“你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