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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光雲船。
李淵欽站在船上,看著黑漆漆的夜風在霞光下穿梭,母親寧和棉站在一旁,他沉默了半晌,寧和棉問道:
“其實今後南疆安定,留在湖上也好。”
“難了。”
李淵欽搖頭:
“李周巍是天才,李承亦是一時之傑,我一實力不強,二無什麼親緣情誼,昭景真人成就紫府,哪怕他能認一個年歲不大的人當長輩,族中勢力也很難看得起我。”
“莫名其妙多出輩分極高的小長輩,換了誰都不服氣,過去也不過討了一身臊,最多討個閒職…眼不見心不煩罷了,到時想回來就難了,還要得罪這樣多人。”
“眼下留著情誼,宗內大有可為,可進可退,豈不是比待在李家好得多。”
寧和棉也曉得其中道理,歎道:
“李玄宣是誠心誠意,看你如同自家晚輩。”
“不錯。”
李淵欽點頭道:
“大伯是對我極熱切,可他不過一介練氣,老人耳根軟,沒有什麼話說,也好吹風,真是到了族裡,也很難支持我。”
“李家和和睦睦,可天下沒有哪家哪宗都能事事和睦的,隻是管得嚴,長輩春秋鼎盛,一代代實力又分明,這才顯得平靜。”
他靠在船尾,看向天空中的明月,隨口道:
“接下來,李氏也沒有安生日子過,畢竟是父親一心所係,能幫則幫。”
寧和棉點頭,問道:
“申白已經送到南疆,可要歸還?”
李淵欽愣了愣,搖頭道:
“不必了,偌大的青池,還沒有哪位能得這弓認可,司元禮自己拉過,鬆手就見血,就放在青池也好,哪年李家有了人才,再來取用。”
李周巍從梔景山下來,陳鴦正立在山腳,李周巍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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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諸位道人回洲,商議要事。”
陳鴦應聲而退,疾馳而去,李周巍駕光落在殿中,卻正逢著安思危快步上來,恭聲道:
“稟家主,田仲青前幾日閉關,準備突破築基。”
李周巍略有意外,點頭道:
“好膽魄。”
田仲青也是老人了,曾經在李玄宣長子李淵修手下聽命,到如今足足一百零五歲!大半輩子的練氣後期修士,也是少數幾個能從江北歸來的外姓。
他突破築基的概率低得可憐,可老人想衝一衝築基,李周巍自然不多說,算了算時間,問道:
“李汶閉關至今也有七年了罷?”
安思危點頭。
李家小宗支脈非是有修為的四脈分出,天賦不高,李汶已經是小宗支脈之首,尚不能在六十歲衝擊築基,可服下遂元丹,希望比田仲青大得多。
“七年有些長了…他危險了。”
李周巍還記得這每日捏著兩枚金瓜錘,立在大殿門口的忠厚漢子,有些遺憾,忖道:
“他修行《叩庭宿衛訣》,又在靈玉礦中閉關,天下玉石興盛,他應該有不少把握才對…”
李周巍才思量著,李明宮幾人已經前後落入殿中,李明宮一身紅裙、李承銀甲黑袍,才站定了,李周巍從案上拿起一枚石盒,輕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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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見石盒中放著一枚小巧的六角燈盞,通體呈現出黃銅之色,繪著真火的亮紅色花紋,李周巍將之遞到李明宮手中,笑道:
“姑姑,這是金羽贈的六角赤焰盞,也算是不錯的築基法器,你先拿去用。”
李明宮連聲道謝,欣喜地接過,兩宗的贈禮都符合身份地位,青池送的遂元丹丹方確實貴重,卻不免有些投機,六角赤焰盞才算實在。
餘下都是七門的東西,除去雪冀和長霄共計五樣,李周巍取出衡祝送的玉瓶,交到李明宮手中:
“這幾門都有心了,純羽離火雖然不是真火,卻是鸞火,與雉離行契合,姑姑先收下。”
李明宮這下有些不好意思,見他眉頭緊皺,隻好先收下來,李周巍從中取出劍門送的長條形玉盒,仔細一看,是一把築基靈劍暗海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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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倒是僅有承淮叔使劍…他還沒出關…”
李周巍隻能先收起,紫煙門的確焰丹書早被李曦明收下,餘下玄嶽門送上的稟土靈盾和嗪地靴。
玄嶽門畢竟有求於人,送得禮重得多,李周巍取出這兩樣法器,稟土靈盾乃是土石彙聚,畫著靈龜花紋,嗪地靴則錦繡華麗,還繪著些霞光紋路,卻是實打實的土德法器。
“盛雷湮於土…這兩樣…承叔是不能用了。”
李周巍取出嗪地靴,送到安思危手中,這中年男子滿臉震驚,顯然沒想到自己也能拿到法器,道謝的話被李周巍止住:
“這靴子落地就能恢複法力,還能加持速度,請護法稍後再煉化,先即刻去一趟江邊,把稟土靈盾送去給白猿,這東西他再適合不過了。”
安思危連忙點頭,疾步出去,腳步輕快,顯然很是激動,李周巍取出鵂葵觀的賀禮,乃是一張滿是花紋的符籙,李周巍笑道:
“這是張山鬼符,有築基實力,放在我們手裡用一點就消耗一點,實在浪費,我便留給闕宛,她應該能有所得。”
李承看得仔細,這東西自己可不是用一點消耗一點,而是根本用不了,失笑搖頭。
三宗七門的東西看畢了,李周巍這才取出那屠鈞門的《妙駘術變》,講的是采離火、地煞服食的法門,可以練就一股吹出口讓他人顯出身形的地火煞氣。
“鈞蹇真人成就神通,屠鈞門是地火寒煞皆取,以煉取煞氣聞名了。”
李周巍遲疑一息,地火煞氣李承還是修行不得,隻能讓李明宮參詳著看。
這下案上隻留下一枚玉盒,李周巍信開,隻見正中放著一對暗金色、圓滾滾的環片,不過拇指粗細,巴掌大小,散發著一股金寒。
“稱昀門的白影金扣…”
李周巍心中也有些無奈了,看了看李承,躊躇一陣,李明宮憋著笑,隻道:
“未免也巧合了些。”
這銀甲黑袍的瀟灑青年同樣滿眼都是尷尬,他自己倒是看得開,隻笑道:
“殘電落於金,這兌金之物…我平日還好,要是受了傷,倒要被自己法器的金寒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