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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尺涇輕輕收劍入鞘,青白色的月華秋元如同有生命的流水般在他身側徘徊巡梭,映照出一片片月光水光。
身後的蕭元思也揮手散去手中傷痕累累,幾乎下一刻就要消散的玉元法盾,輕笑道:
“師弟好銳的劍氣,這《月湖映秋訣》修成的月華秋元果然不凡。”
李尺涇卻皺著眉頭,悶悶地道:
“我聽聞鏜金門攻入了蕈林原。”
蕭元思歎了口氣,臉色也有些難看,安慰道:
“我聽聞我家裡人說了,李家並無大礙,師弟不必憂心。”
李尺涇低著頭,緊了緊手中劍,卻依舊悶悶不樂地開口道:
“家中之事師姐已經同我講過了,隻是……為何我聽聞蕈林原上無一人駐守?”
蕭元思聞言一滯,垂了垂眉,低低地道:
“鏜金門趁我青池宗換防之時出手……守備的修士中了計……”
蕭元思語焉不詳地說了幾句,見李尺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連忙轉移話題道:
“這幾年南邊的妖物不太老實,宗內打算抽調人手,派去南麵禦敵,我看了看名單,除去師尊我青穗峰還要出兩個人手。”
李尺涇歪了歪頭,詢問道:
“師尊的意思是?”
蕭元思彎下腰,笑道:
“當然是你與我一齊前去,袁湍不善爭鬥,便留在峰內。”
拍了拍李尺涇的肩膀,蕭元思笑道:
“你練的是劍法,不到屍山血海中闖一闖怎麼能成,至於我……煉丹上還有兩把刷子,宗門的意思恐怕也是將我派去給你們打後勤。”
李尺涇恍然大悟,一時間也有些躍躍欲試,笑道:
“倒也不錯,隻是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歸來了。”
蕭元思點點頭,回答道:
“這倒也是,你尋空寄信同家中人說一說,宗內也非叫我等白乾活,提些要求為家中尋點好處自是沒問題。”
李尺涇聽了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興致勃勃地開口道:
“宗內可否賜下功法?”
“功法?”
蕭元思皺了皺眉,低聲道:
“你已經練成了《月湖映秋訣》,何必再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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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突然恍然大悟,蕭元思低聲道:
“可是為家中求法?”
見李尺涇點頭,蕭元思低頭思忖了幾息,這才開口道:
“修行功法向來是諸家之密,恐怕不好來要。”
“算算日子,家中的兄弟們眼看也到了胎息巔峰,卻沒有什麼好的練氣功法,我便想著求上一求。”
李尺涇將手中青鋒往桌麵上一放,悶聲道。
“功法尤為珍貴,少有人會將自家法門拿到坊市上去賣,甚至不會隨身將功法帶在身邊,到了破族滅門之時也會魚死網破,將功法通通銷毀,要想找一門合適的功法傳承著實不容易”
“不如這樣。”
蕭元思點點頭,正色道:
“這法訣我蕭家來出,你替我蕭家向宗內要枚遂元丹作抵。”
“遂元丹?!”
李尺涇愣了愣,有些焦急的開口問道:
“師兄可是要突破築基?!”
“為家中的一位族叔求的罷了。”
蕭元思搖搖頭回答道:
“這遂元丹能增加築基半成成功率,用料本不算珍貴,隻是丹方被掌握在宗門手中,丹藥隻作賞賜,故而變得難得起來,我便折作伱一門三品功法……”
“師兄好狡猾。”
李尺涇嘿嘿一笑,低聲道:
“遂元丹雖然是練氣期的丹藥,但有價無市,珍貴得很,區區一門三品功法我可不換!”
看著蕭元思一臉無奈,李尺涇哈哈一笑,這才開口道:
“我任選你蕭家兩門三品功法,再加上一門采氣訣。”
蕭元思一時間樂了,沒好氣地回答道:
“一門三品同一門二品,再加上采氣訣。”
李尺涇笑著點點頭,回答道:
“那師兄可不要拿那市麵上流通的貨色來敷衍我,我要正法,才不要古法秘法。”
蕭元思見他那模樣也笑出了聲,將幾門功法一一描述了,李尺涇仔細聽完,皺著眉頭道:
“師兄可有采用湖中金秋的練氣訣?黎涇山就在望月湖旁,能用上這湖中金秋最好。”
蕭元思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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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麼好的事兒,我見過吞服湖中金秋的也就你練成的《月湖映秋訣》。”
李尺涇點點頭,思忖了十幾息,笑道:
“那就這三品的《江河一氣訣》和二品的《清靈元法》,家中地界上蘆葦河網眾多,采取這江中清氣也方便。”
————
眉尺山洞府。
李項平閉關了幾日,終於將氣息調整至巔峰,長長出了口氣,自覺體內法力更加精煉,原本幾年都不曾長進的修為終於有了動靜,距離突破胎息第五層玉京輪更近了一分,頓時有了些喜色。
出了石室,李項平便見李通崖在洞府大廳中靜靜畫著符籙,望著李項平笑了笑,低聲道:
“出關了。”
眉尺山洞府的三個石室經過了改造,一間存放著那些靈稻與靈物,兩間專門用來閉關修行,李玄宣正在其中一間閉關。
李項平坐在石桌旁,聽著李通崖將一路上的見聞和家中的諸事說了,皺著眉頭思忖起來。
“鏜金門和青池宗的謀劃我等無從去管,眼前這汲家已經將我家堵在山中,卻不可不防。”
“雖然如今鏜金門已經退走,但汲家實力依舊遠在我等之上……”
李通崖點點頭,沉聲道:
“華芊山和整個萬家地界已成一片廢墟,我途徑東邊盧家地界時聽聞盧家折了練氣修士在汲家手上,兩家之間結了仇怨,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倒是好事。”
李項平飲了口茶,又低聲道:
“盧家將汲登齊拖在東邊,華芊山下又是一片廢墟,汲家沒有個一二十年是騰不出手西進的,待到那時候,二哥也應練氣了。”
“不錯。”
李通崖停了筆,輕聲道:
“下次前往冠雲峰,將老道的這些物什賣了,應該能湊出一份小清靈氣來。”
李項平眯了眯眼,正色道:
“宣兒還是差點果斷,興許是未曾見過血,待到他突破了青元輪,便喚他去管一管族兵,殺些妖物見見血罷。”
“畢竟才十四五歲。”
李項平搖搖頭,卻見李通崖輕輕一笑,戲謔道:
“這可難說!有人十四五歲便獨自殺人剁碎了喂狼,回到家還能若無其事地吃下一大碗粉麵。” d qq qq guan. r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