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滄等人在空島上瞻前顧後一籌莫展的時候,在小幣崽子、空島、活點地圖、逆子們沒有任何征兆和預警的前提下,一座從屬者空島就那樣幾乎像是憑空出現一樣突然躍遷到老王空島的側前方,由於距離過於接近,直接觸發了空島預設的反應機製,鏈弩林立、巨炮升起、防護和偵測力場層迭鋪開。
李滄一皺眉:“打光!”
“燈語?老娘像是會那種東西的人?我連數字一都不會打!”
“蓁蓁?”
基地軍方的嘛,軍方來的肯定會!
“阿巴阿巴”秦蓁蓁的目光是純粹的:“要不我們打個白旗以示友好呢?”
“???”
驀然回首,這個空島上除大老王之外竟無一人具備外交資質,不得不說,這事兒擱在任何一座軌道空島上都堪稱絕對的荒謬。
“這裡是阿美莉卡第三帝國所屬致遠維和艦隊,降下武器,保持友好和冷靜!”
“按我們說的做!”
“now!”
“數字信號轉化頻道廣播?”索梔繪從i祈願界麵上抬起頭,一臉複雜:“這是一種新的身份確認手段麼?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們交流?”
李滄張了張嘴,露出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數字信號?這個我會!”
“81192?”對方空島,向來以殘暴且頑固獨斷專行著稱的代班艦長大人對著一組廣播員呈上來的數字擰起眉頭:“該死的,誰能告訴我,那群愚蠢的黃皮猴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話癆廣播員眼觀鼻鼻觀心宛如修起了閉口禪,一言不發。
副官沉吟良久,在廣播員眼珠子都快轉爛了的瘋狂示意下便秘般的發出了一縷聲音:“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們的意思可能,可能是”
“該死的,你們都怎麼了,為什麼是這種表情,告訴我,這該死的數字究竟要表達什麼?!”
“我們被單方麵設立禁飛區了!”
“?”
“顯然,對方是中國人。”副官咳嗽著清了清嗓子:“而且極有可能是極端種族主義者,要知道,我國空軍分部在2001年4月1日——”
“該死的!我並不關心在幾十年前的愚人節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我們被單方麵的設立為禁飛區?”
“是的,但並不排除其它可能,中華民族是一個熱血又克製的民族,他們”
“沒有人可以在任何時間和空間對偉大的阿美莉卡第三帝國的領土和財產設置限製,包括這片該死的空域!”施耐德艦長再度打斷副官,強硬道:“聽著,起飛戰艦,檢查他們,授權開火!”
“轟~”
“該死的!是誰?在哪?什麼聲音?”
“對方動手了,艦長大人!”副官對這位個空降班來的麥克阿瑟艦長實在是失去了僅有的一點耐心:“如果您能稍微注意一下指令盤的話,就會發現對方的攻擊穿越防護力場和實體護盾直接命中了您剛剛授權升空戰艦的機庫,我們的防禦機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們怎麼敢?”施耐德艦長大吼大叫,緊張到不斷有手舞足蹈喉結快速蠕動之類的小動作,看得指揮艙中人表情相當精彩,或者說,不忍直視:“我代表阿美莉卡第三帝國!我攜帶和平的誠意而來!他們為什麼要攻擊我的艦隊!”
炸裂的發言崩壞了副官的腦子,不過與其現在抱怨上麵弄了這麼一號蠢豬空降兵下來,不如想想怎麼麵對這等慘烈的場麵,法克,老子要退休,最起碼上漲三成工資提高一倍退休待遇,否則這狗曰的副官誰愛乾誰乾!
副官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緒,表情端莊:“施耐德艦長,此前我已經和您陳述過,對方是軌道線從屬者,您指示發送的數字語言不具備任何意義,他們隻認燈語,在此之前,一切未經溝通的細微動作、包括我們接近對方十公裡空域以內,都可以被直接視作戰爭行為!”
施耐德麵沉如水:“退出去!”
副官懵了,難以置信:“您,您說什麼?”
施耐德重複道:“退出去,從他們的空域裡退出去,現在,立刻,馬上,我們是維和艦隊,從未對任何組織或個人抱有任何敵意!”
副官嘴角抽了抽,臉色那叫一個精彩,拳頭攥了又鬆,牙齒咬了又咬,多年裝聾作啞鐵打的副官流水的艦長先進經驗終於是一夕破功,一字一頓,跺牙咬腳:“fuck!d!save !”
幾分鐘以後,也許是十幾分鐘,總之,史塔西副官職業生涯中最度日如年的時間總算是結束了。
“喀!”
一盞理論上應人道主義精神要求不適宜用到正常審訊流程的百萬流明手搓探照燈直接懟到了施耐德艦長臉上,將他白皙的臉烤得焦黃冒煙。
“閉上你的狗嘴!”老王一嘴巴子抽過去,腳踩充當刑具的艦長椅,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把一坨被濺到耳朵裡的不明血肉組織彈到施耐德艦長嘴裡:“現在能看懂燈語了沒?還有,老子問你呢,你剛才說你們是什麼玩意來著?”
逐漸從米其林主廚最愛的焦糖色走向焦炭化的施耐德艦長繼續慘嚎著,然後成功讓自己失去了五顆半牙齒,於是這貨猝然醒悟,語速飛快的嚎叫:“阿美莉卡第三帝國!我們是致遠維和艦隊!救救我!放過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我的父親是——”
“啪!”這回滿口牙直接沒了:“誰問你了?”
“喀!”
李滄擰著眉頭隨手關掉探照燈,拍拍身上的灰:“他們進來很長時間了,已經被同化到八九不離十,沒剩什麼值錢貨,都放生了吧。”
施耐德艦長菜是菜了點,從屬者的身份還是要有的,探照燈這點傷害不足以徹底摧毀他的視力長度和生命尺度,愣了片刻後,終於得以看清周圍的場景。
艦島還是那座艦島,隻不過到處都是從形態到穿著都古裡古怪的垃圾佬在島上翻翻找找,到處都是實體護盾、空天母艦以及武裝改造的殘骸,原本應該位於艦島物理中心的指揮艙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整個艦島的厚度以公裡為單位的上半部分實體護盾和固化層已經被掀開,徹底不知所蹤。
“你你們”
施耐德嘴唇哆嗦著,差點沒一泡直接尿出來,他主導這支艦隊四個月有餘,各種各樣的戰鬥都經曆過,哪怕麵對龐大如山脈一樣的恐怖獸態異化生命,艦島始終值得信賴。
“我”
最終,他目光鎖定另一個可以手撕監獄振金的可怕家夥,徹底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就在這時,剛才那個烤問他的人伸出手拍拍他的臉,獰笑:“嘿!算你老小子運氣好,今兒撿著了!”
施耐德縮成一團:“等,等等,你要乾什麼!”
“放生啊!”老王推著椅子往空島邊緣走,碎碎念:“老子這一生行善積德活人無數,nonono,不用客氣,真不用客氣,你不是唯一一個,老子這人實誠,聽不得那些虛頭巴腦的感謝話!”
施耐德用儘全身力氣:“史塔西!該死的史塔西·雷吉恩!我死了!我的家族絕不會放過你!整個阿美莉卡第三帝國所屬都將沒有你的家族一寸容身之地!法克!你聽到了沒有!聽到沒有!說話!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