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群人來照顧生意,大排檔的老板娘表現得十分難過,基本就是沒遮沒掩完全把對包頭人大老王的心疼寫到臉上了,一會兒送個花生毛豆,一會兒送個果盤飲料。
如此熱情,棒球疲於奔命。
厲蕾絲嗤笑一聲:“王師傅風采不減當年呐,胃口這麼好?”
“哪裡哪裡”棒球像個莫得感情的念稿機器:“瞎說八道什麼,隻是房の東而已,老子專一且純粹,那個,小小姐,你嘗嘗這,嘎嘎好吃!”
麵對這種出生級彆的犬係男孩,太筱漪隻能瑟縮著身子,默默靠近饒其芳汲取溫暖。
厲蕾絲直接庫庫開了一排酒,噸噸噸先乾了一瓶,甩開腮幫子猛猛吅:“我他媽吃吃吃吃!今兒晚上老娘要吃三頓!從打背過去的方便麵吃乾淨就再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上個月抓到條蛇,烤來烤去最後發現孜然辣椒麵已經潮到長毛了,那老娘也他媽吃吃吃”
饒其芳皺起眉:“我是沒給你打錢嗎?”
“嘿嘿,最近有輛女教授自用h2r要出手,便宜實惠車況賊棒棒,這等寶貝,狠狠心咬咬牙果斷拿下,阿美莉卡那邊手續多黑啊,搞得老娘差點連回來的機票錢都沒湊夠!”
“你原來那輛車呢?”
“放洛杉磯忘開回去了,托運又貴又慢,放著吧,等下次去再開回來~”
“我說另一輛兩個輪子的!你就不能讓老娘省點心?”
“啊對對對,點心!”厲蕾絲伸手繞到索梔繪背後去摸她的包:“我還買了yi的海鹽芝士小蛋糕呢,沒你們的份兒,彆惦記了,老娘現在就要把它們吃完!”
索梔繪笑眯眯的看著厲蕾絲,給她倒酒:“你慢點吃,都回來幾天了還在吃,小心剛減掉的再長回來!”
厲蕾絲滿口胡話:“早知道饒其芳你就該送我去棒子那邊,還不用漂洋過海的,一天三頓小泡菜,我朋友擱那邊就沒有不瘦幾十斤的,靠,你們知道嗎,上次我去一個研討會,上的茶歇裡邊居然有麻子蛋糕,byd一幫狗留子沒安好心,專挑自己人玩命坑,老娘好懸沒當場給他們打死!”
“你少跳騰點不就沒這麼些破事?真當你天下無敵了?”
“饒其芳你是不知道”厲蕾絲突然一伸手把裝著鹿血大串的不鏽鋼大方盤裡邊的串子全倒在另一個裡,拿起盤子回身罩在一隻奔過來的酒蒙子臉上,一條腿一鉤一帶,垃圾桶飛出,那人噗通跪在地上,狂噴出來的二手啤酒烤肉順著蒙在臉上的盤子淋漓傾瀉到剛好靜止在他腳下的垃圾桶裡:“在那撇子像李滄這樣嬸兒的家夥都得死,沒有社交是萬萬不行滴,跟小日子那邊的社會性死亡沒有任何區彆,彆人都能靠這點舉報你畢不了業信不?”
一手擎著盤子,一手拎著瓶子擼著串子,大馬金刀,活像個酒劍仙。
大老王驚為天人:“不是哥們,這你都還能吃得下去啊?”
厲蕾絲不屑一顧:“這算個錘子,這回知道老娘擱那邊過的到底是個什麼日子了吧,byd破地方流浪漢比咱這的流浪狗還埋汰,老娘住的公寓都還不算貧民窟呢,整天走廊裡一股子尿騷味,約小姐妹出門逛個街跟tii上早八似的,但凡太陽過中線她們都不帶敢出門一步的,誰家好人大早上起來刷街啊?”
“乾嘛呢乾嘛呢!打人啊!”
又是兩隻酒蒙子隨機刷新,寒冬臘月的沒點量這麼喝,大概率是準備在死外邊之前碰個瓷完成一下清醒時候不敢念想的齷齪心思,直奔著一桌子顏之有理的人就來了。
砰砰。
懵逼不傷腦,兩隻酒蒙子倒在大平盤底下,和跪在垃圾桶前頭戳進垃圾桶的那隻共同擺出了一種詭異的造型。
“愣著乾啥,拾掇一下啊!”
老板娘殺了出來,看見這場麵頓時有點懵,還以為她說的是讓自己拾掇一下,這我怎麼拾掇啊,於是求助似的望向自己的主心骨。
老王擺擺手,摸出手機發了幾個字兒出去,沒多大會兒,兩隻大冬天穿著短打扮的青皮施施然亮相,人流裡流氣,手一拱卻十分體麵:“哥!”
“叉出去!”
“得嘞哥,埋哪兒?”
“去你媽的,送拐角局子醒酒,溝槽的,就說他們調戲你,想辦法多關他們兩天!”
“簡單,哥!”
其中一隻對著自己的鼻子就來了一拳,褲腰帶一抽直接扔了,又把花裡胡哨的沙灘半袖扯出幾道口子。
“你媽的,牛逼,個小機靈鬼!”老王比劃個中指:“回頭告訴你老板,明年上半年租子打八折!”
“果真嗎義父?要不我再來兩下?不然義父此等厚愛我我我於心不安受之有愧啊!”
“滾吧!”
“哥你吃好喝好哈,下周您有事兒隨時招呼~”
“下周,還能趕上節前,這回春節不打算在裡邊過了?”
“哪兒能啊,咱可是良民,走了啊哥,那這盤串我就拿走了唄?晚上正好沒吃呢!裡邊都是盒飯泡麵!”
“酒!”
“對對對哥,還是您腦子好使,要不也不像!”
“”
什麼叫地頭蛇,這就是地頭蛇,鹽川這一片再沒有比大老王更地頭蛇的地頭蛇了,畢竟他是真有地。
太筱漪瞠目結舌,看著大老王的眼神兒都不對了:“你”
大老王終於露出一抹不符合畫風的嬌羞:“鹽大周圍這一片,本地人提我好使,小小姐你不用擔心哈,學校裡邊同事關係這一塊我不懂,但治安科我熟啊,就那個總擠兌你的娘們,回頭我讓老鵬子鎖她兩回車就老實了!”
太筱漪翻了個白眼。
厲蕾絲全程低頭研究垃圾桶,一萬個不理解:“這不對啊!難不成流兩萬三千裡刺配阿美莉卡苦寒之地還讓老娘趕上啥洞天福地了?修為噌噌上漲?”
“握草你他媽乾啥呢,你要吃啊,彆惡心人行不?”
“滾一邊子去,喏,這人嘔吐物裡邊有血,我琢磨著我下手挺有輕重的啊!”
“嘴流血了吧?”
“你嘴流血能把這些二手啤酒烤肉攪和這麼均勻?”
“噦”
饒其芳起身過去看,掩著口鼻眉頭緊皺:“這血都發黑了,不是新鮮的,跟過去看一眼吧,剛才那個人估計得要救護車。”
“不是鹿血?”
“不是,他們吃的烤肉。”
於是一群人一起看向李滄,包括棒球。
李滄端著個大不鏽鋼盤子起身,卷了老王一腳:“垃圾桶帶上,把賬結了!”
老王摸出一隻錢包,快要冒漾的一大捆都快要把天窗後頭的棒球眼珠子蟄瞎掉——
媽的,正經人誰往錢包裡塞這麼些現金啊!
咋,你愛好是大撒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