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碟子裡沒有一點青菜葉子,通通都是肉,全是大雷子那娘們母性泛濫驕縱出來的帶毛生物的肉,李滄想這麼乾都想了得有大半年,好不好吃甚至能不能吃都不重要,總之情緒價值直接拉滿了屬於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帶魔法師閣下帶著一身可樂味晃蕩著螃蟹步到了自己島上,小心翼翼的把儲備糧從它在骸骨大門上新建的t上端下來,伸直雙臂:“走你~”
一大腳。
日漸圓潤的儲備糧化身噴毛式尖叫發動雞一飛衝天。
李滄一屁股坐上大鯤鯤鑽進磨坊大門,幾分鐘以後,他如願在一間獨立禁閉室裡看到了表情仿佛二傻子一般茫然的雙胞胎行屍——甭管什麼形態的異化生命,隻要沒自持辟穀能力,餓上幾天都得跟這兩號靚仔大差不差。
帶魔法師閣下搓搓手:“寶貝兒,爸爸帶你去看金魚!”
大鑒定術一發入魂。
在磨坊體係內,即使相對而言還是“自由”的,雙胞胎行屍也再沒有能力抗拒李滄的體格檢查邀請了。
但他關注的重點並不在於這對雙胞胎的合體技能,他的那些逆子人均縫合怪,類生態演化的能力也過於拙劣,不提杜牛以及媵蛇,甚至連鎮墓獸都仍有餘力。
唯獨後麵那個無視抗性擾亂感知體係的類領域,就讓人非常好奇,一對兒如此橫踢豎卷武德充沛的雙胞胎行屍,到底是有多豐富的童年經曆啊,居然違背祖宗的演化出這麼一種領域前置。
等李滄看完鑒定出來的屬性之後,蛋疼的直呲牙。
鈍化,扭曲,轉移,交互。
總結起來一共就這八個字,但這四個,或者說一個技能,理論上卻並不是為了把競爭對手或獵物伺候熨帖而服務的,恰恰相反,它是作為領域前置的延伸,為補足雙胞胎行屍對自身、對環境、對領域本身的掌控性而存在的。
“淦!!”
麼有投喂,麼有與素材之間的愛心投喂心心相印。
李滄氣急敗壞掉頭就走。
這就好比是一個擁有大老王般美好溝子體質的腚級從業者為了賺那區區一點窩囊費去裝了副義乳,自毀前程了屬於是。
肉體的鴻溝可以跨越,無用無效技能也可以空置,這還沒顯化出來沒到祈願麵板上的領域之力你叫他怎麼整,剝離嗎,養大了,再噶掉?
“白tii挨一頓好揍”
李滄罵罵咧咧的,然後duang的一聲,腦瓜子直接創上了磨坊大門那層薄薄的光幕。
“?”
理論上隻有規則從不具備實體的光幕微顫,回音嫋嫋,四周圍的景物開始虛化、變幻,等李滄再回過頭的時候,背後磨坊的血肉甬道映照出一間強迫症般井井有條的開間大平層,窗明幾淨溫暖如春,磨坊屏障處的雙層落地玻璃隔絕著窗外的鵝毛大雪。
他著實恍惚了那麼一分鐘左右,嘴角一抽,嘗試著勾勾手指:“來!”
果然,大魔杖未能如約而至,反倒有一頭肥碩的貓咪全險半掛大麵包似的豬突猛進,龍行虎步的對著李滄的肚皮就是居合一閃。
李滄被懟得一屁股踉蹌到沙發裡,說話都不成個數了:“阿,阿肥?”
“呼嚕嚕~”阿肥翹起彩狸摻大橘燈紅酒綠的迷人嫩臀,尾巴高聳,像操場上一根旗杆似的抖啊抖,貓瞳淡然且倨傲,那表情仿佛在說:“真拿你沒辦法,舔吧,賞你的~”
李滄試圖把阿肥從懷裡抱下來,一動,脊背便傳來一陣蝕骨銘心般熟悉且陌生的劇痛,僅僅一瞬,疼痛消失,他已經煮熟的大蝦一樣蜷縮在沙發裡。
“操!”
帶魔法師閣下的雙眼飽含熱淚。
“嘿,siri~”
“在呢~”
“今天是哪年?幾月幾號?”
“好的,我在網上找到了這個與‘今天是哪年幾月幾號有關的結果’有關的結果,請看!”
這tii人工智障,李滄無力吐槽的張了張嘴,循著聲音在沙發墊子底下摸出手機,點亮屏幕:
1月13日周五·乙巳年臘月廿六
09:07
宜,出行、搬家、合婚
忌,動土、栽種、開光
七九天
屏幕上掛著微信群聊的橫幅:【唯滄與君爾】
【捅主任:滄老師放假的日子我到底該怎麼熬啊,怎麼熬,今晚訂了頂級大腸頭鍋,誰來a一下?】
【阿托品:豬?牛?】
【捅主任:羊!】
【管鉗子:誰拿我筆了?誰拿我筆了?三個數,沒人認罪今晚上的所有台子器械清查全部加兩遍!想給老娘下班?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
【麻了:麻了!】
【步梯飲茶,勾欄抽煙:我就說護士站怎麼沒人了,妹妹們終究還是膚淺的,我琢磨著我不上大夜的時候也挺顏之有理的啊,對了,明天滄老師是有課嗎,怎麼休假表也沒人發我一份啊?】
看群名像tii大老王的曹賊群,實則個頂個的忠貞不二,李滄看得嘴角勾起,順手點開群聊,投放出一個表情包。
網名:純白
頭像:玄貓
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潛水者上浮滿滄。
【停靠在八樓的二站老兵:滄老師要不要喝奶蓋,人家我點了兩份喲,你喜歡的半糖爆冰~】
【實習丁:來了來了,辣個活在屏幕後麵的男人!】
【席靜靜:丁,38床按鈴,速滾】
【席靜靜:滄滄,嘿嘿,我的滄滄公主~】
【月半:舔屏jg】
李滄試圖琢磨一下這個時間點的自己到底在乾啥,應該去乾啥,然後發現根本沒用,畢竟理論上這會兒自己的房子都還沒裝修好呢,再看看周圍的狀態,這明顯都入住有一段時間了——
“嘶!”
不是這隻破貓到底打哪兒來的啊?
李滄隻得躬著個老腰背山赴嶽的把阿肥弄下去,幾個動作下來,又是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叮~
【章五郎:哪兒?】
【純白:家】
【章五郎:改名怎麼事兒?】
【純白:風水】
【章五郎:麻溜上課來,你不來筱寶兒代課都沒精神,知道我想在校醫室外頭見到她有多不容易嗎,我這個月都裝六回病了!】
【純白:丁修jg】
【紅包】
【章五郎:四籠粉麵蒸餃,驢肉的,一打漢捂弟,對了,記得給我帶條圍巾!】
【純白:你要擱教室裡上吊?】
【章五郎:嗬,關門,一個不留!】
十三樓,樓上避難層,安靜,又比樓下一平便宜八百,買完了之後房價跳水跳的都比彆人少,享受起來心安理得,李滄瞥一眼入戶門對著的電梯,從錢包裡摸出電梯卡刷了下樓。
一小時後,教室。
老王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得!早飯變午飯了,您老人家躬安?車呢?”
李滄臉上浮起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後退半步:“你誰?”
老王頓了一下:“快坐下啊,社恐裡邊怎麼還有你這種顯眼包?”
偌大的階梯教室裡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在偷偷回頭打量杵在那的李滄了,李滄坐下了,東西往那邊一推:“你要圍巾乾啥?”
“筱寶圍巾丟了,冷!”
於是李滄抬眼看了看講台上頻頻側目過來的太筱漪:“多久了?”
老王聞言露出不符合人設的嬌羞,顧左右而言他:“也就這個月吧,嗯,筱寶不怎麼待見我,話都沒說上幾句!”
“雷子呢?”
“咋?雷子回國了?沒聽說啊!”老王往嘴裡狂炫包子,又拿起啤酒漱口:“咋不也得過完年兒啊,嗝,你等死吧你,日子訂在哪天來著,5月29?”
“嗯?”
“裝什麼糊塗,你和饒女士的婚禮唄,不過我估摸著你也活不到那天了,大雷子飛機一落地你直接就無了,選好墓地了沒?”
“噢”
老王奇怪的瞥他一眼:“我說李滄,你今兒狀態不對啊,咋,婚前焦慮唄?”
李滄一挑眉:“昨晚上沒睡好,做了個挺奇怪的夢”
“夢啥了?”
“你死了!”
“不是哥們”老王瞪大眼睛:“我得罪過你嗎,我怎麼就死了啊,你仔細瞅瞅我,算命的都說過,咱這麵相,七十三八十四,閻王叫了都不去,命比你小子腿都長!”
“我¥……”
“啥?”
李滄眨眨眼:“沒。”
“你小子是在罵我吧?你剛剛分明就是在罵我吧?”
“沒。”
李滄麵無表情。
很好,安全詞果然被吞了,那這本子就還挺人性化的,有點意思。
“你出來,我跟你說點事。”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這上著課呢!”
老王嘴裡的包子頓時不香了,盯著講台上的太筱漪,很是猶豫。
“哦,那等下課!”
下課的時候,台上代課的太筱漪卻忽然笑眯眯的招呼李滄:“下課,李滄,你跟我來一下!”
“”
李滄把手機和錢包甩給老王:“拿一下,用爹拉你一把不,圍巾幫你拿給她?”
“免了!需要你保持距離!”
太筱漪把懷裡抱著的課本和教案放李滄懷裡,自己拿著小蜜蜂,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包裝的零食,有一搭沒一搭很歡快的說:“婚紗選好了?攝影師定下來了沒?我有個關係不錯的朋友,攝影技術蠻好,他的搭檔還可以跟妝怎麼了哎呀,現在知道有壓力了?早乾什麼去了!我跟你講喔,再怎麼樣,芳芳也是女人,女人都是感性生物,很脆弱很敏感的啦,你最近可不能這個狀態去見她哈,她會多想!”
“你最近見到金玉婧了嗎?”
“誰?”
“沒什麼”李滄擰了擰眉頭:“愛吃堅果啊?留個地址,回頭我給你郵點上等好貨,你囤著慢慢吃?”
“好摳門的人!”太筱漪也擰起眉頭:“送彆人你就送自己上山采的,送我就送網購的那些辣雞啊,還有,我又不是本地人,住教職工宿舍的好不啦,你怎麼連這都忘喔懂了上次喝酒的時候你開局就躺了鵝鵝鵝!”
“咳,沒事兒那我先撤了”
太筱漪猶豫一下,忽然期期艾艾起來:“你那個朋友,你能不能讓他彆再來校醫室了啊,他人奇奇怪怪的,而且,而且被同事看見又要說閒話的!”
“唔嗯”李滄打個哈哈:“對了,你是什麼時候來鹽大工作的來著?”
太筱漪幽怨的白他一眼:“比你早三年,和前夫離婚之後就到這邊了,風好水好,有山有海有溫泉,養老嘛!”
“聽說你做菜很局氣的?”
“芳芳真是什麼都跟你說,怎麼,想蹭飯啊,先等我找到房子再說~”
“我房子租給你一室一廳怎麼說,手足兄弟摯愛親朋,我給你打十二折!”
“滾啊,你滾你滾~”
“那我走了啊!”李滄又從校醫院折返回教學樓,順便把大老王喝出來的一打空瓶子提上:“走!”
“哪兒?”
“天台!”
老王哦了一聲:“這時候去天台乾嘛?”
“此間良辰美景,天台人少,賞賞雪子,不對,看看溝子!”
“我日”
雖然但是,老王輕車熟路的上了一間宿舍樓,在一片罵娘聲中從幾間宿舍裡搜刮了至少兩箱酒一大堆下酒菜,走到走廊頂頭那間宿舍,從吳毅鬆手裡接過一把鑰匙一個望遠鏡,三扭兩扭搞開安全門的鎖,徑直上了天台。
“老長時間沒來這裡了啊!”老王張開臂膀氣沉丹田,嗷一嗓子:“對麵藝術學院的妹妹們,你們還好嗎,讓我聽到你們的聲音,請為我留燈!”
烏沉沉的天,一堆手電從宿舍窗戶裡照過來,其中還夾雜著手機閃光燈的形狀。
老王靈活的一縮脖子,順勢貓下腰:“裝備更新的倒是快,想讓哥們社死,門兒也沒——”
“咚!”
鹽大老宿舍樓的天台還是那種織盒子鋼筋走的裸露茬子頂,七扭八歪的鋼筋和牆體剛好跟蹲下去的老王腦袋高度重合,被李滄這猛推一把,悶響聲中,老王半張臉登時血流如注,然後,一根鏽跡斑斑的尖銳鋼筋居高臨下不緊不慢的抵住了他的鎖骨窩,刺破了皮膚。
李滄一手扶著劇痛的腰,一手捏著鋼筋,氣喘籲籲:“你的名字!”
大雪紛飛,平地生煙。
老王癱坐在地,目光中全是茫然,茫然且驚駭欲絕:“李,李滄?怎,怎麼回事,你到底在乾什麼?”
正常人這麼撞一下其實基本也就失去反抗能力了,但對老王這混元一體的貨,李滄並不放心,表情突然一狠,鏽跡斑斑的細鋼筋頓時戳進去老長一截:“我手藝很好的,你的頸動脈離這根鋼筋最多不超過半厘米,我勸你最好任何動作都不要有,現在,麻煩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我我鐘建章啊!”
“沒有自己的名字,那就是nc嘍?”
“”
感謝三份迷失100000幣打賞,盟主老爺大氣,盟主老爺糊塗,盟主老爺早生貴子!
各位筒子們春節快樂,吃好喝好,愛你們喲,(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