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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叨叨的儀式後。
“毫無疑問,我們親眼見證了一條創立者血裔的複蘇,從此以後,我們中又多了一位誌同道合的同伴,這是我們的榮幸,也將是整個尤克特拉希爾所有子民的榮幸。”
“那麼,尊貴滄·李伯爵閣下,神聖尤克特拉希爾初創者的血裔繼承者,請問您在生命幻境中到底看到了什麼?”
“請您如實告知,這很重要!”
李滄以為自己等來的會是黑幕啊嚴刑拷問啊滅口啊這些鴻門宴型選手,一聲令下八百刀斧手玩命往自個兒身上招呼的那種,已經做好了嘴炮鬥智鬥勇規避劇情殺的心理建設,結果這些人搞這麼大陣仗居然真的就隻是為了把自己帶到這個不起眼兒的古董禮堂裡,甚至還tii在門口準備了禮花彩帶和紅燈籠...
鬣狗維克托呢?
占著自己家族份額的尼科來大公呢?
這和李滄構想的任何一種情況都完全不在同一個起始點!
差不多三四十個老家夥目光炯炯的死盯著李滄,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花來,這種行為成功的激活了李滄的半社恐屬性,隻感覺頭皮發麻,神遊物外老半天才想起來回答問題:“黑白畫麵,蟲族像山川一般巨大,行屍在初創者的英魂腳下顫栗著充當奴仆,還有太極圖!”
燈光昏黃的古舊小禮堂內瞬間落針可聞,連呼吸都凝固了。
足足過了三分鐘,一群老家夥才開始交頭接耳:“到底是最純正的李氏血裔,看到的果然是陰陽平衡之道。”
“尼科來那個老家夥,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那副吃屎吃到吐再吃再吐再吐再吃的表情了!”
“你閉嘴,說的老子...都他娘的有畫麵了...”
“誰能想到這個病入膏肓的小家夥會這麼爭氣呢,那麼,李氏家族的份額?”
“我們也沒理由反對不是嗎?”
“可他的病...很難說...萬一因為他影響到亡者淵的正常運轉可沒有下一個尼科來接盤的機會了...”
“要不要先找個大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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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李滄,你願意接手原本就屬於你的家族份額,進入亡者淵血戰嗎?”
“我反對!
”
一群人的目光同時彙聚在小禮堂入口處,尼科來大公到底還是露麵了。
這是一位身材異常雄偉的中年人,而且與所有人都不同,他並沒有穿著華貴浮誇的大公禮服,居然是一身黢黑的鎧甲,鎧甲上還有未凝固的血跡以及尖牙利爪留下的新鮮痕跡,整個人從內而外透露著一絲野獸般的氣息。
“尼科來!”在場唯一的年輕女性保持著側坐在椅子上欣賞藝術品般的姿勢注視著李滄,直到這時才懶洋洋的將目光瞟向尼科來:“令人厭惡的老東西,你總是像黑螽斯一樣無法安靜,你有什麼資格反對?”
尹莉雅·威爾帕特麗娜,初創者血裔,公爵,她就是巴特利口中那位襲爵後性情大變的瘋子,據說為了保持美麗和容顏不老每個月要用十三名處女奴隸的鮮血血祭和沐浴,對待任何人都極度殘虐——漂亮的男人例外。
尼科來大公麵色鐵青,喉結蠕動數次才勉強把一係列問候噎回肚子裡,這位40歲不到的女大公實力有多殘暴性情有多炸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尹莉雅幾乎是唯一身為家族長還願意到亡者淵玩命的公爵,整個尤克特拉希爾,除了她,就隻有尼科來自己還在做這種事。
合著長得醜就沒人權嗎,我們多年的戰鬥友誼呢??
尼科來將目光轉向李滄,又掃視周圍,似乎要用氣勢壓倒所有人似的:“我不認為這位年輕的伯爵能夠完成亡者淵的血戰儀式,如果一個人就可以完成這樣的重任,那在座各位家族每年填進去的幾十上百條人命又有什麼意義?一旦他接手份額就代表權限徹底更替,我們、還有他,整整兩代人將不再允許參與其中,各位是否考慮過這樣一個問題,李滄伯爵隻有二十五歲,他這個年紀的下一代才多大?”
“是啊,如果李滄出了問題,那就代表著至少十年的份額空缺,會給其他家族帶來極大的壓力,甚至...”
“要慎重考慮,或許暫緩交接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嗬~”尹莉雅冷笑道:“尼科來大公,你根本不是初創者血裔,你周圍的家族本身就要承受更多,你已經在亡者淵摸魚摸了二十年,還不願放棄這份不該吃下肚子的利益嗎,也不想想,你的家族現在還剩幾個人可以進入亡者淵!”
尼科來直視尹莉雅:“我的家族還可以為聖尤克特拉希爾永遠戰鬥下去,直至最後一滴血流乾!但李的家族,甚至隻有一滴血!”
“你在質疑我?”尹莉雅危險的眯起眼睛,“我不想再重複一遍,你家族據點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為你分擔不該承受的壓力,哪怕李隻是進入亡者淵什麼都不做,憑他的血脈也會比你這個非血裔起到的作用更大,關於這一點,你可以問問在場的任何人,不過你那被肌肉充斥的腦子可能永遠都想不明白,亡者淵存在從來就不是為了什麼血戰廝殺,殺戮隻是手段,不是目的!”
尼科來勃然大怒:“尹莉雅,請不要把我對戰友的忍讓看作是懦弱,我是一名戰士,我用自己與家族中所有人的鮮血換來了今日的榮耀!我的爵位、我的財富隻源於實力!我和我的家族每時每刻都在為尤克特拉希爾的繼續存在流血,我並不愚蠢,相反,是像你這般所謂的血裔後代死死把持著封鎖著那個該死的秘密拒絕任何人接近,嗬,所謂的血裔後代,是你們,隻有你們,你們是在任由神聖的尤克特拉希爾流血,你們是在讓無數人不知所謂無意義的死去!”
李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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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
合著人家說你腦子裡全是肌肉還真不是汙蔑啊,大哥你說話的時候都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嗎,直接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我tii情商這麼低都沒這樣死乞白賴的講過話啊!
“混賬!”
“該死的、粗鄙的、無知的蠢貨!這裡是尤克特拉希爾神聖議會!”
“咳咳,大家都冷靜一點。”
“尼科來,沒有人否認你對尤克特拉希爾做出的卓越貢獻,但是...”看上去最起碼有八九十歲的西德·斯帕克斯公爵麵無表情道:“但是你要知道,貴族可以靠能力、實力、甚至努力爭取到,血裔不同,有些東西生來沒有就注定不會存在,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無法改變,知道的太多對尤克特拉希爾的人並沒有任何好處,隻會讓他們惶惶不可終日,你不會理解議會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到底在承受什麼,所以,尼科來,請收回你的質疑以及不符合貴族體麵的言辭,不要讓自己站在神聖議會的對立麵。”
乍一聽他好像什麼都說了,細一想他其實tii啥都沒說,西德·斯帕克斯的廢話文學教桉級發言是真的噎人,以至於尼科來的喘息聲猶如老舊破風箱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愣是沒能憋出半句囫圇話。
李滄可太能理解這種感覺了,這不就是典型的老一輩中國式大家長麼——
你懂個屁!
我告訴你個屁!
小兔崽子我是你爹還是你是我爹?
我看你他媽就是純純欠揍!
來來來你過來,老子新買了一條七匹狼厚薄長短正好適合給你梳梳皮子加個buff!
嗯咳,李滄確實孤兒怨來著,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挨刀子吧,老王那不是有個現成兒的冤種親爹嗎,鐘爺爺就是這麼對他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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