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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看基地現在300萬人口的樣子,但實際上大多數都是近前納的新,根本編不到正規軍行列,而且越是這種時候,基地就越要獲得新鮮注入的血液的信任,不可能大規模征兵或是放線給私人武裝。
不然,基地是不會把熊貓和夜鶯全都派出來執行這種官方性質的任務的。
此前與這個強盜團夥先頭部隊的激戰讓基地方對陣傷員比例超過了三分之一,趁修整調動期間發動突襲,導致宗構等人戰略誤判、決策失誤,以至於出現被包了餃子的尷尬情況。
理論上這是基地第一次接觸遊蕩在軌道線上的大型劫掠者團體,經驗不足,況且誰又能想象會出現這種人數以十萬為單位的超級劫掠集群?
打個比方,正常情況下一隻野生東北虎的領地通常會達到數百乃至數千平方公裡的麵積,即使刨去領地重疊等種種因素,在某種程度上也基本上可以理解成這數百平方公裡領地為其生存和獵捕的剛需,再換句話說,領地的產出和供養能力其實是非常有限的。
那麼做個簡單類比,這數十萬基本不事生產的劫掠團體又需要一筆多麼壯觀的資源和財富,才能維持其秩序、使其穩定存在而不至於崩潰呢?
據李滄所知,在空島時代,這幾乎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史詩級成就,除非...
至於說強盜不事生產,這不是侮辱,李滄覺得算是一種必然的規律,如果願意從事生產勞動或有條件從事生產勞動,他們何至於去燒殺擄掠?
賺慣了快錢、習慣了橫財,還願意回歸艱辛簡樸且單調的生產者邏輯?
一日為賊,終身為寇。
既可以指壞名聲,也可以用字麵意義理解。
李滄瞄了一眼混戰雙方,皺眉:“沒必要這樣打的,很虧。”
宗構也開始皺眉,他對李滄的戰鬥力有所了解,或者說他是對饒其芳一家的戰鬥力都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但問題是,不管做什麼都忌諱外行指揮內行,更彆提打仗。
宗構說:“戰爭必然是個極其殘忍的過程,慈不帶兵義不養財,犧牲是必要的,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
宗構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他需要給饒其芳留足夠的麵子,畢竟理論上她才是長官...
嗯,虛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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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宗構說完,他就發現饒教官的親女用一種他難以理解的、非常晦澀難懂的目光瞟了自己一眼,眼神中似乎還包含了一點點詫異之類的古怪情緒:什麼意思?
這不是李滄的地盤,所以李滄先是點頭予以肯定和尊重,而後才儘量委婉的說:“你們打進去的是活生生的人命,他們打進去的是牲口,我猜他們不會對奴隸一樣的東西產生任何憐憫,牲口的死亡同樣也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畏懼。”
宗構等人愕然看著李滄:“你說這些盔甲齊備如狼似虎的強壯家夥,是所謂的奴隸?這怎麼可能!”
“現今這種狀況下一個完全依賴劫掠的超大型團體所獲得的資源無論如何不可能足夠支撐所有人都獲得相等的分配和社會地位,發起者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他們的地位一層層壓低直到極限,直到極限,最下層的就是麵前的這些人,灰色牲口、奴隸,隨便稱呼他們什麼都無所謂的。”
“那你的意思是?”
“簡單!”
李滄打個響指,空中盤旋到不耐煩的狗蛋立刻找準了一個合適順眼的目標——
轟!
驚天動地的火光爆炸與衝擊波,敵方某座中型空島周圍,無數被改裝成小型艦艇的空島互相撞擊報廢,或因震波爆出一團團火花。
李滄順手牽過來一隻大喇叭,將十一國語言的翻譯器外放,不耐煩的吆喝著:“滾出個說話靠譜的,我對牲口和奴隸沒有任何興趣!”
不夠專業啊,要是老王在這兒,一定能把話說得更加體麵幾倍不止。
事實上,這種情況李滄可太熟了。
適當的禮貌,過硬的理由,充分的問候,團夥領袖再不露麵,他這個劫掠為生、等級架構森嚴、以武力為道德準繩的團夥也就沒必要維係下去了,嘩變幾乎是必然的。
果然,激烈的戰場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對方那些嘍囉謹慎的後退,回頭望著某個方向,眼神中充斥著病態的狂熱、期待、以及機會來臨取而代之的隱晦殺意。
所以說,有些更禮貌的東西是很有必要的,如果武德充沛就可以統禦十方萬事升平的話,那諸位戶口本上的國籍就應該是大秦、大漢。
“我的朋友,我想你是對的,牲口是不需要憐憫的,真正的強者,不會讓這種無意義的殺戮肮臟了哪怕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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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構:?
突然感覺這是自己這輩子以來經曆過的第一件比造成空島時代降臨的災難更荒謬誤解的事件。
饒其芳眉眼之間透露著一種優越感十足的笑意:“看來,我兒砸可能不懂得戰爭,但他懂外麵的從屬者啊!”
從對方的空島集群中,緩緩升起一座半月形、形狀猶如半個古代鬥獸場般的空島結構,場中、也是島嶼正中的高台上,前前後後站著坐著的,約有七八十人。
說話的人顯然是其中領袖之一。
在高台上共有7個與他身下黃金王座同款的座次,同樣呈環繞式麵向這邊。
更讓基地方眾人目瞪口呆的是,除了這擁有黃金王座的7人以及周邊站立的20幾名衣著華貴、華麗,目光居高臨下且殘忍嗜血的人之外,台上的侍者大多衣不蔽體,絲絲縷縷,或舞或跪或乾脆就在不可描述...
見過西方影視中經常出現的神“與民同樂”的場麵嗎?總之,非常的西式,非常的藝術,商紂王跟他們一比都得算含蓄委婉的...
基地一群人可謂是大開眼界,語言管理能力頗有些失控。
李滄基本已經見怪不怪了,環視一周後表情澹澹:“真令人失望,如果你們在軌的話,我或許會賞賜一些牲畜吃剩下的食物填飽你們的肚子之後再送你們上路。”
翻譯器的拉胯已經讓李滄和老王漸漸養成了顧忌翻譯器小情緒的語言邏輯,畢竟這樣翻譯出去的話通常會比老王精彩紛呈但過於直白的祖宗牌位大戰更有實際殺傷力,而且足夠符合滄老師優雅法師的人設。
哈米提·斯塔福德依然保持著相當禮貌和紳士的微笑:“我以為邀請我的將是一位懂規矩的紳士,您真是令人難堪呢。”
“我想你確實需要為你的牲口們確立更好的規矩,顯而易見,他們不是很規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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