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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碎片隻是個100*200米左右的長條形地塊,基部高度不超過50米,上麵坐落著一棟僅剩7層的樓體殘骸。
可以看出這裡在災難發生時也就是一年前左右是經曆過一場激烈搏鬥的,建築殘骸的牆體上到處都是彈孔、爆炸和熏黑的痕跡,血跡和屍體腐爛後的汙跡幾乎染遍整棟建築物。
至於這些怪異的行屍到底是最先變異的那批還是初次戰鬥後的幸存者李滄老王已經無從得知,千把個行屍放在彆的地界兒浪花都掀不起一圈兒,可是放在這麼一塊被樓體殘骸占據大半的碎片上, 那就真的隻能形容為連下腳的地兒都沒有了。
老王被亂七八糟幾十隻行屍堵在半坍塌的步梯轉角,下是混凝土殘骸上是鋼筋林立,王師傅在很行屍貼身交流的同時還得注意那些棱角粗礪的鋼筋,生怕一個不小心給自己整沒了。
李滄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樣狹小的空間根本就沒多少發揮的餘地,在第一批行屍衝出來的時候他就被擁向與老王和小弟們截然相反的方向, 此刻僅有的動作就是背靠一麵牆壁沒頭沒腦玩命掄棒子。
二人之狼狽簡直讓人不忍直視,滿身大漢不說, 還t都是光不出溜的那種。
“咳...”老王的聲音和行屍們的嘶吼一道兒蛄蛹出來, “滄老師哇,雖然不大是時候,但我王某的堅挺人品你也是了解的,哪怕是死了,被釘在棺材裡也要用腐朽的聲帶呐喊出心聲:你說我要把你現在的樣兒拍下來傳論壇上,算不算x照門啊?得老火了吧?”
“草!”李滄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愣是在幾十上百隻行屍沙丁魚罐頭一樣密度和不顧一切的硬舔下,反手一大逼兜子將麵前最近的七八隻行屍扇出去足足四五米遠,一片人仰馬翻,“姓王的你敢!”
“嘿,嘿嘿...”
都不用靠這廝的憨批笑聲確認,以李滄對老王的了解就知道他在說前一句話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把該辦的辦了。
“畜生!你他媽在乾嘛!住手啊臥槽!”李滄是真的慌了。
隻能說,人類高質量男性身邊同流合汙的家夥也不會是啥省油的燈,個頂個都是狠茬子。
老王這貨在數十隻行屍橫扒拉豎擋之下妥妥的拍好照片不說,硬是頂著那些惡臭的大嘴更了帖子,自己被啃抓撓得跟t血葫蘆似的。
“哇哢哢~”老王狂笑,“這波啊, 這波叫富貴險中求!”
“t神經病吧你!”
老王和李滄不一樣,李滄的大魔杖隨時隨地奶量溢出,而老王受這些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這貨就tii是個瘋批!
然後...
沒等老王狂笑完成一階段,滄老師已經在兩組魔山以及邱小姐屍兄的掩護下搭了鉤鎖上了滑道,嗖的一下出溜到相鄰的另一個碎片上去了,目前正在手腳利索毫不遲疑的拆繩索。
老王和滿島行屍大眼瞪小眼了那麼零點幾秒鐘:
“臥槽,臥槽臥槽滄老師你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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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上車!我還沒上車啊!”
“爸爸!”
“爸爸我錯了爸爸!我真錯了臥槽彆,你他喵的還真拆啊!”
每個碎片之間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剛好在以他們目前的身體素質無法單純的依靠跳躍能力穿梭其間的程度,沒了飛虎爪鉤鎖繩子,王師傅還走個屁哇,留這跟行屍一起過日子算球!
60米開外的另一座碎片上,李滄拆完鎖鏈衝老王慈祥的揮揮手,扭頭就走——王師傅目呲儘裂。
“p!”
老王隻來得及罵了這一句就被洶湧的屍群徹底淹沒,等他捂著屁股再一次爬起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滿島上千隻行屍變成了一地零件兒,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勉強、依稀、可能還剩個大概的人形,分分鐘減重十好幾斤。
老王坐在屍堆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心眼兒小的跟tii娘們似的,嘁, 就這,以為爺會怕這?”
瞅了一眼論壇上的點擊量,這貨突然露出一個血淋淋的獰笑,尼瑪,值了!
“這咋過去呢...”
王師傅一邊撓頭一邊賊眼亂瞟,還沒找到合用的工具,卻發現島上的屍堆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變得低矮。
同時他很確定,地麵上苔蘚、牆壁岩縫中的藤蔓植物在此之前並沒有這麼鮮豔茂密。
這些碎片上的植物,簡直就像是一組組顏值毫無破綻的另類的消化係統,潛移默化的吮吸著碎片上一切活物的生命...
老王下意識的看了看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仿佛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中看到了一抹綠意一閃即逝。
毛骨悚然!
“媽的,走,趕緊走...”
老王從建築殘骸中拆出不少鏽跡斑斑粗細不一的鋼筋,用蠻力擰巴擰巴勉強組成一條“鋼索”,前段捆綁了好幾組十字彎鉤,拋了足足數十次才終於將其成功掛到對麵那塊碎片邊緣,像條蛆一樣倒掛著一點點蠕動上去。
鋼筋鏽蝕很重,老王倒掛在下邊吃了一嘴鐵鏽,分段式鏈接的鋼筋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裂響,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斷裂的樣子。
十七分鐘,老王有驚無險的抵達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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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個親娘咧~”
老王來不及痛斥滄老師的無情冷漠殘忍,就看見這個碎片的邊緣歪歪扭扭的擺著一排石頭:→
再爬一個碎片:→
再來一個:?
那麼此時滄老師擱哪兒呢?他在和人侃大山侃得那叫一個帶勁...
“我們從東北方向進入,行屍沒遇到,但遭遇了一種叫做血吸蟲的巨型異化昆蟲,死了6個人,”滿身吸盤狀傷口流血不止的蒼白胡子男虛弱道:“血止不住,照這麼流下去,我能活仨小時都得感謝南方蟑螂從小給我做的榜樣,嗬~”
包括李滄在內這塊半徑在500米左右的碎片上共有11個人以及9隻命運仆從,基本人人掛彩。
胡子男李從勇是傷勢最重的一個,血吸蟲留下的漩渦狀傷口並不算深,平均缺掉了1~2厘米的肉,但極為巨大,堪比成年人的巴掌大小,一股一股的血從斷裂的血管裡湧出,很快就把李從勇腳下的地麵濡濕了一大片。
饒是以幸存者們普遍經過數次強化的體質,這種可怕的流血速度也扛不過幾分鐘。
眾人互相對視,就見李滄從兜裡摸出老演員打火機。
“這,這行嗎...”
“沒其他辦法止血的話,這怕是最能應急的了...”
“草,誰來?”
撿柴、點火!
李滄唰啦唰啦的把一塊三指寬的厚鋼板在石頭上蹭得直冒火星子,然後放到火堆裡猛燒,再磨,聲音落在其他人耳中,仿若魔鬼的低語。
“差不多了!”李滄道,“準備好了嗎?”
李從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咬著牙罵了一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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