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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裝的四個人站上大鯤鯤,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尋找剛剛丟失的錢包或者老婆般的煞氣,就挺嚴肅挺鄭重的。
當然了...
以全世界幸存者們目前的生活狀態和品質,但凡能爬起來的都不會錯過任何一座有待開發的野島,這畢竟不是適合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不多攢些資源,即使再狠的茬子你也不能靠吃土喝西北風活著對吧, 很現實也很蛋疼的的問題。
萬一運氣再不咋好,像滄老師一樣整月整月的碰不見一根野島毛,真當每座島都能自產自銷自給自足?
這可能就是人類喜歡報團取暖的原因之一,很多潛在的事情都會變得非常方便,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去專注彆的、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當一個獨行俠凡事親力親為。
你瞅瞅基地裡那些帶佬, 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呸...哪個不是仆從成群,大莊園住著山珍海味吃著, 靜則享受天倫動則前呼後擁,即使相對意義上比較公平的第3基地都是如此,更彆提資本勢力為先的第7基地,至於外麵各方勢力的基地啊大大小小的聚居區什麼的隻有更誇張沒有最誇張。
像李滄老王厲蕾絲這種選手,擱在隨便哪個人類聚居地都不愁紙醉金迷一輩子好吧?
e,關於這一點,就連在這方麵最不具備下限的老王都從未提起過要離開軌道線常駐某地,他們這種行為,論壇上有人說是大局觀有人稱之為腦血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一隻光芒炫目、藍寶石般的大鯤鯤,後方烏壓壓一大片充當苦力的工蜂,前呼後擁異常壯觀的降臨這座倒黴蛋野島上——逃了,但沒有完全逃,如果野島會說話,大概率要講一句套你個猴子的。
“這座島很大啊,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老王抬腳跺了跺,結果從繁密的草叢中踢出一根青黑色、表麵有血管狀紋理的大腿骨, “呃, 好吧,當我沒說,這破島上有行屍。”
李滄把骨頭拾起來掂著,甚至聞了聞。
“表麵乾淨光潔,幾乎沒有異味,說明暴露在外足夠長的時間,沒有肉、皮和油脂的腐蝕和殘存的痕跡,不像是自然腐爛的結果,但骨頭表麵沒有啃食的痕跡,所以...”
厲蕾絲嘎巴一下把骨頭撅了,看看骨髓成色:“被烹飪過,烤的,這玩意不是行屍,是‘拾荒者’那種狀態的人!”
“同意。”
“握草這麼草率的麼?這算是化驗完了?”老王強忍著惡心對太筱漪說,“小小姐回大鯤鯤上去,你待在下麵不合適,對了,架狙!把大狙架起來!”
“好...”
吃人和烹飪完全是兩個概念兩碼事, 這個世界任何形式異獸野獸都可以吃人,但不會架火煮或者烤來吃,能這麼乾的隻有“人類”本身。
老王絮絮叨叨的說:“娘希匹又是這種事,拾荒者也沒做到這糞堆兒上啊,後來碰見那批二傻子,就邱小姐的原材料那幫,他們都沒明目張膽的吃人啊!”
大家都在論壇上見過這種說法,但那已經是災難之初困難時期的事,但凡有一點希望誰樂意乾這種事,心理問題上升到生理早晚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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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沒有可能...”厲蕾絲整理著身上的裝備,邊走邊說,“有沒有可能是那些屍態變異者自己做的,你看這骨頭,幾乎完全轉變成行屍了,異化程度高得嚇人,我猜他們本身能夠保留的理智應該所剩無幾。”
“應該是了,正經人誰吃人啊,再說也他娘的不好吃...”
“??”
不愧是你啊王師傅,這思路真是清新脫俗且毫無破綻,關鍵寧咋知道不好吃呢?
“咳,我指定沒那口福了,”老王見仨人麵色精彩,冷靜解釋道,“而且還有朊病毒啥的!”
“老王?”
“啊?”
“我沒記錯的話,寧上次還說人類進化出朊病毒就是為了防止人太好吃互相大饕大餮來著~”
“偽科學!”老王矢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這指定不是我說的!”
穀溴
“嗬~”
還想指望王師傅的節操?拜登食麵而已,他在很多方麵一向有靈活的底線...
“有行屍或者動物過來了,在那邊的高草叢裡!”
太筱漪站得更高,很方便觀察情況,e,也更容易吸引注意力。
露麵的是徘徊在周圍的十餘隻行屍,一眼普醜,連鑒定都省了,大屍兄帶著屍妹三兩下把這幾隻行屍拆個稀零碎,堪稱毫無觀賞性的淩虐,屍兄甚至都沒有加餐的打算,可見這玩意有多不受待見。
“挑食是不對的,嗯,我還以為會有屍群或者高階行屍...”
李滄碎碎念,不得不叫了幾頭魔山開路,遍地蒿草荊棘藤蔓灌木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蛇蛇蛇!”
“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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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山每一槍下去,幾乎都能看到一條或者數條花紋斑駁的蛇在灌木叢中慌忙逃走或者被切成幾段,窸窸窣窣的爬行和吐信聲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這種蛇的體型很小,幾乎都在一米左右長短,身上有1~3條縱向黃色或紅色條紋,條紋之間夾著方格斑,厲蕾絲看了幾眼,略帶憐憫的看向大驚失色的老王:“束帶蛇,沒毒的,好大兒莫慌!”
“咳...”老王麵色不大自然,“其實我不是怕蛇,主要是太多了,怪惡心人的!”
“懂,我懂~”
“這是你住國外那陣拍過的海岸束帶蛇?”李滄隨口問了一句。
“嗯,不好吃,又小刺又多,好像它們的主要食物是青蛙蟾蜍漬螈蚯蚓和昆蟲什麼的,肉土腥味特重!”厲蕾絲說,“不過這東西好像蠻厲害的,對河魨的神經毒素抗性超級強!”
“這扯的都什麼跟什麼...”老王無語了,“這麼小一條你也不放過?”
厲蕾絲笑得很是陰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走了半小時,期間除了幾隻普醜行屍啥也沒有,仨人麵前的灌木叢和低矮樹林卻突然變成了一片已經乾涸的亂石海灘,淺黃的沙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深青色、褐色與黑色的礁石,而礁石堆某處較為溫暖有陽光照耀的區域,此時窩聚鋪滿了數以萬計的束帶蛇。
密密麻麻窸窣不止,彼此交織著形成無數花紋繁複的“地毯”或“毛線球”,根本看不見地麵是什麼顏色,一股子腥鹹的味道像蜜蜂的尾針一樣蜇人。
“握——草——嗝嘍——”
老王在如此福利紀元之下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破音慘嚎,差點當場告辭,大家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的血色由頭頂至脖頸逐漸褪去變成慘白,而後又迅速籠上一層灰敗的青烏...
彆說老王,就連擅長烹飪和吃掉它們的太筱漪都忍不住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落了一鯤,這大場麵真不是隨便啥人都能承受得住的,方圓幾百米範圍全是重重疊疊、活生生的蛇啊,比你家牆上刮的大白層數還多的那種!
李滄小聲問:“你見過這種?”
“啊!阿美莉卡西海有些地兒岸多著呢!繁殖季節熱鬨的喲!場麵比這壯觀多了!”
奪筍呐你...
很多人似乎不以為意,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但濕滑的爬行生物對某一部分人造成的恐懼也是另外一部分人難以想象的,乍見這麼多蛇聚集在一塊兒玩耍,老王這種猶如即將揮發般的恐懼就是最正常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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