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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斯的死,就像評書中的“書說簡短”這個詞一樣,不值一提又不得不拿它點綴。
根本沒人在意這個從契約訂立一直苟到現在,但最後也就隻能拉扯著一部分手下混跡營地連門都不敢出的執行人的生死,隻要契約權限沒隨著他一起被崩了個稀碎就好。
整個大廳一派喜氣。
闊綽的大壁爐裡燃著紅通通的火焰,前頭是一溜擺滿各種美食的長長長餐桌。
鮑裡斯很嫌棄的讓人把和餐桌配套的白銀包角的椅子撤掉,換上四張柔軟的熊皮沙發,兩兩相對,全然沒有那種電影裡你在這頭我在那頭中間隔著整張長長長桌子距離都能寫首鄉愁的奇葩儀式感,就還挺親切的。
鮑裡斯自己坐一張沙發,隔著70多公分的餐桌擺了三張。
大光頭一打響指,一大群發色瞳色姹紫嫣紅百花齊放的鶯鶯燕燕悄然出現。
他指著李滄旁邊的奧黛服少女和腿精大白兔說道:“用,用用用,放心,都是乾淨的,沒人碰過,而且完全自願!”
那個“用”字的語氣就跟他說的是“請用茶”一樣親切隨意。
開玩笑!
試問又有哪個男人能拒絕可可愛愛的兔女郎呢?
哪怕是被打斷了腿,爬都要爬過去暈倒在她懷裡,並在暈倒之前用喑啞的聲帶說上一句:“是你救了我的命啊!”
李滄忽然渾身一震,反手把厲蕾絲扯到自己沙發上。
“謝邀,我自己帶了。”
嬌小俏麗的奧黛服少女和腿精兔女郎沒有想到等著自己的是這樣的殘忍拒絕,頓時不知所措。
鮑裡斯把一個“我懂我懂,咱哥倆歘個機會另行安排,悄咪咪的進村,打槍的一定要”的極端複雜但男人都懂的眼神甩給李滄。
“伉儷情深,我很佩服,小奧小兔,去服侍那位朋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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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奧小兔眼看著老王身邊已經圍了七八個,也隻能委屈巴巴的一步一挪。
誰料老王捏著下巴盯上了原本站得離亞當斯最近的那個紅發長裙,眼睛泛光。
哦,也對...
亞當斯還沒涼透呢,對老王來說這大概能算另一種形式上的趁熱。
“同道眾人,”鮑裡斯恍然大悟,用很不標準的發音賣弄著中文水平,“同道眾人啊,夥計好眼光!”
紅發長裙沒怎麼反抗,就被安排到老王的沙發坐下。
她勉強擠出一個戰戰兢兢的笑臉,討好道:“oh,我的上帝啊,您強壯的簡直就像賽場上的夏爾馬!”
“噗嗤...”
李滄和厲蕾絲當即噴飯。
老王直接懷疑人生:“d,合著你們歪果仁還真用翻譯腔說話蛤?”
紅發長裙的美熟甜眨著眼睛,又害怕又委屈,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嘲笑。
鮑裡斯滿不在乎的招呼著那些鶯鶯燕燕穿花蝴蝶一樣的布菜倒酒,恨不得直接把菜喂到幾人嘴裡才好。
“這一杯,敬死得其所的亞當斯和沙潘,哈哈!”
“嘗嘗這個,低溫速凍的馬肝臟,切成薄薄的片,蘸上一點點貝加爾湖細鹽,絕對極品!”
“還有它,最漂亮的小羔羊肉,用酸奶油煮過,又嫩又甜。”
“漿果烤小野豬,彆看顏色黑漆漆的,它可是吸收了漿果的精華,還有最細膩的果木煙熏風味!”
味道如何李滄屬實不敢恭維,除了生馬肝還算差強人意,剩下兩道鮑裡斯強烈推薦的菜他沒當場吐出來都算麵子給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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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說生馬肝蘸鹽味道好,隻不過是由於鹽川地理位置格外優越的原因,他以前僥幸嘗過一次鄂倫春的麅子肝蘸,曾經滄海難為水了屬於是。
老王美滋滋的享受著紅發長裙的投喂,“好家夥,你們這個營地已經奢侈到拿大牲口當主食了嗎?”
“不不不,”鮑裡斯說,“我們這幾座空島原本是馬場,最多的就是馬、牛、羊,雖然這裡變得很冷,好在空島集群麵積很大,但願剩下的草料能夠讓我們堅持到春天來臨。”
大光頭談起正事來,顯出一副與相貌很不相符的認真。
“我有理由懷疑,如果我們一直被困在這裡不動,低溫也會跟著持續下去。”
“阿德裡安是最後一個執行人,也是最難對付的,手裡有很多槍械,還有6000多名手下,而我們僅有15天的時間除掉他,還必須是由你們親手結果。”
“這一仗會死很多人,但我們這幾個營地,一直都在期待著,沒有人想留在嚴寒地區,如果春天一直不來怎麼辦,我們撐不過兩年就會資源枯竭,論壇上的其他地方,可沒有人我們一樣正在經曆寒冬。”
“說起來,你們這裡,似乎沒有行屍?”李滄提了一句。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鮑裡斯擰著粗大的眉毛,“沒有行屍,沒有變異的野獸和植物,更沒有無人的野島,來到這裡的,全都是有幸存者的島嶼,無一例外!我懷疑這是那份該死的搶劫契約搞的鬼,我們已經被它詛咒了,就像是被這個新世界的規則拋棄和遺忘的可憐蟲,被冰封在這裡得不到任何發展...”
“現在看似生活的很好,有酒喝,有肉吃,還在地下種出了水果和糧食,可如果哪一天真的來了行屍、重甲行屍、甚至鐮刀手和異獸,光憑我們的槍械,沒有祈願這個變強的通道,根本不可能繼續活下去的...”
鮑裡斯聳聳肩,咬牙切齒。
“可總有些臭鼬一樣目光短淺的垃圾,根本意識不到這些,外麵的人在飛快的成長變強,適應末日,適應規則,可我們有什麼,隻有持續不斷的劫掠和越來越大但沒有絲毫用處的空島,該死的,我祖輩都是高加索山脈的獵人!不是強盜!搶劫?他們早晚都會遇到像你這樣的從屬者,然後崩碎滿口牙齒!”
“7000人啊,”厲蕾絲低聲自語,“執行人隻能由我們來取代,如果他被彆人殺了,或者自殺...鮑裡斯,你們這幾個營地,既然有從那邊逃過來的,肯定也有逃到那邊去的吧?”
“有!”鮑裡斯說,“大把人在,不過大多都被當成探子處理掉了,能活下來的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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