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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還想問問這倆人的空島軌跡,但是他們顯然不能像李某人一樣直觀的感受到兩個“世界”的差異,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被問的一愣一愣的。
可以知道的信息是,他們確實是從很遠的地方按軌道飄過來的,然後就沒了。
三角鱗一臉懵逼的瞪著太筱漪和李滄,
“所以,你你你才是那個控製行屍的家夥?那她呢?”
“她?噗嗤,你該不會以為...”老王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三角鱗,“她負責喊好哥哥加油好哥哥真棒!老帶勁了!”
三角鱗像是徹底被抽乾了精氣神似的,整個人都崩了,被幾隻黑皮拖走連點反應都沒有。
墓碑那邊傳來一聲悶哼,三角鱗的屍體被丟進屍堆。
“嘖,”小胡子說,“我就說這貨肯定有事瞞著老子,這次老子死的不冤啊,居然豬油蒙心信了這種蠢貨的鬼話...”
“有什麼異常的感覺麼,”李滄問,“不對勁的地方。”
“完全感覺不到傷口,但有知覺,”
小胡子活動著被大屍兄牢牢握住的手掌,怪異的看著李滄,
“哥們,我就挺好奇你以前是什麼身份的,連環殺手?大夫?法醫?”
老王摩裟著胳膊,莫明覺得有點冷,
“我踏馬還挺好奇你是什麼身份呢!”
“這是凶手和受害人?好家夥一個比一個淡定一個比一個理所當然,搞得老子都以為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願賭服輸,乾嘛要搞那麼狼狽呢對不對?”
小胡子的眼睛開始異常,整個眼球迅速變成了一種藍幽幽的顏色,
“從我劫道殺人那時候開始,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腦子裡演練過無數次自己的死法...”
“說起來有點好笑,一個半月之前,我還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銀行職員,一輩子殺過最大的單隻動物都不超過乒乓球的體積...”
“我啊,早就沒什麼可活的心勁了,災難第一天靠著獻祭變成行屍的老婆孩子熬過接下來的一周,是非善惡的觀念,我想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丟掉了吧...”
“活著...嗬...”
“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自殺嗎,老婆孩子都被我搞得屍骨無存,我有個蛋自殺的臉啊...”
“我這麼矯情的人,又不想死在那些狗屁不是的渣滓手裡...”
小胡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斷斷續續,然後腦袋完全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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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伸手去試他的鼻息。
小胡子豁然抬頭,眼裡一片渾濁的藍色血絲,已然找不到瞳孔。
“還沒死呢。”
“哦...”
就很尷尬。
“我說哥們,你不是真的亡靈法師吧?”
“不...是...”
“不都說亡靈法師能拘人靈魂的麼,永世不得超生的說法挺玄乎的,這一百來斤撂給你也就算了,我可不想...”
小胡子徹底沒了聲息。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嗯,還有胡先生的風險精神,”李滄把一捆鎖鏈丟給大屍兄,“捆了,估計很快就要屍變。”
厲蕾絲和太筱漪早跑遠遠的躲著了,隻有老王憨兮兮看完了全程。
老王的悼詞是這樣的,
“怎麼就胡先生了,長了兩撇小胡子就一定姓胡嗎,你也忒敷衍了吧!”
李滄說,
“我那不是忘了問嗎,意會,意會吧,我相信他可以理解的。”
“理解個錘子...”老王都無語了,“我賊拉好奇,你剛才到底怎麼做到和那個滿臉三角鱗的二傻子周旋那麼久的。”
李滄這一身刺蝟裝老王看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直犯密恐,這特麼還能和人打架?
“咳,”李滄尷尬的瞄了瞄太筱漪,“就聊聊古今中外什麼的,大家都是體麵人,擺事實講道理嘛,對吧?”
“我信你個鬼...”
不過李滄也很奇怪。
當時自己和老王全在絞盤旁邊,憑啥自己一秒變形刺蝟他卻屁事沒有?我這帥氣的容顏差一點就破了相了!
羊車璧人紅顏薄命呐...
對,一定是這樣,不接受反駁。
小胡子失去呼吸後,就顯得非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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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常啊...”
李滄很焦灼。
試探失敗?
他根本不能轉化成行屍?
厲蕾絲胳膊肘捅捅太筱漪,
“ade老娘算是開了眼了,就他還好意思說彆人不正常?!”
太筱漪:拜托大家能不能放過“正常”這個詞讓它“正常”一點...
老王說,
“我不太懂,你為啥非要讓他變成行屍之後再獻祭呢。”
“我還沒頭鐵到拿自己開玩笑去試探祈願硬幣的底線,”李滄回道,“再說你有見過任何一個帖子說自己獻祭過活人嗎,上次想鑽個空子讓這小幣崽子打掃個衛生它都給你炸廟,萬一再觸了這小氣巴拉的家夥黴頭...”
“小胡子本身異化程度非常高,你也看到了他的體質有多變態,披上骨甲幾乎就跟重甲行屍沒有任何區彆,這種好材料用來填兵營的窟窿總感覺血虧,像大屍兄一樣轉化成命運仆從不香嗎?”
“香,必須香,”老王對大屍兄的實力深有體會,“人海暴兵戰術說破大天去也是有極限的,哪比得上英雄級單位進場無雙割草。”
兩人正說著,小胡子的屍體嘣的一聲直挺挺的彈起來,一身掛著幾十斤的鐵鏈子都捆不牢他,被掙得發出艱澀的吱咯聲。
“吼~”
小胡子雙眼似藍發綠,發出痛苦的嘶吼。
身軀吹了氣似的膨脹起來,橫生的肌肉組織掙破了鞋子撕裂了衣褲,密密麻麻的骨刺從它身體內部急劇生長出來,然後迅速崩碎脫離。
他瞬間就沒有了人的形狀,看上去完全就是被鐵鏈捆束著的一個扭曲變形的球體。
鱗片、骨刺、骨甲依次出現,無限製增生又迅速崩潰脫離,在周圍的地麵積累了一堆殘片,身軀膨脹到近三米的高度。
“滄,滄老師?”老王頭皮發麻,“還不獻祭嗎,我感覺它好像要爆炸了。”
“再等等,還能撐一下,相信他的自愈能力,被大屍兄的血脈強製侵染後說不定會異化出更有意思的東西。”
隨後,增生不再繼續,漸漸趨於穩定,但束縛住它的鎖鏈卻發出了崩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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