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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感覺著下巴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重量,
“好吧,我就是很脆弱。”
這可真是吳簽擁抱郭小四,紮心了。
“你一小三百斤的鐵塔漢子也好意思說自己脆弱?!”
老王一口老血差點混合著胃液噴出來,
“你特麼...”
合著怎麼著都是老子的錯了唄!
李滄有點可惜的看了眼四具行屍,拽開車門向裡麵打量著。
車上散落著幾條帶血的紗布以及衣物,擋風玻璃和側麵車窗均有裂紋,座椅上有抓撓撕裂的痕跡,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搏鬥的。
鑰匙還在,搭火後低沉發動機聲音震顫著車身,油表打到將將一半。
“你丫有本兒麼,我來我來!”
老王一屁股擠上駕駛位,雙手不住的撫摸著方向盤,表情享受。
霸道,也就是普拉多,國六標準2021年1月1日全麵施行後禁止新車上牌,到了2026年的現在,在路上看到這種“排量怪獸”的幾率比外星人飛船還低。
難得有上手的機會,這時候跟他搶方向盤估計比搶老婆的性質還嚴重。
況且李滄的車技僅限於踩油門能持續穩定的踩到底並且雨刷器用的賊6,這點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挑頭,轟出幾腳地板油,老王的屁股底下像是坐了個釘子,恨不得在駕駛座上跳舞。
“你他媽看路,看路啊,看我乾啥!”
李滄薅過安全帶把自己捆了,但並沒有多出哪怕一捏捏安全的感覺——或許在場唯一還相信老王車技的人就隻有大屍兄。
老王嘿嘿嘿的傻樂,
“滄老師,回頭把這車開島上去吧,再出來搞物資的時候那多方便啊,一腳油門的事。”
李滄臉都黑了,
“你這一腳油門不要緊,後頭油箱裡起的漩渦都能淹死人知道不,我是不是還得給你開一油罐車跟著?”
浮空島貌似巨大,但那是靠兩條腿。
在公路完好的情況下,也真就隻是一腳油門的事兒。
十幾公裡,公路越過連綿的低矮山頭,一小片城區出現在下方,此時從兩人的角度已經能看到浮空島儘頭的斷崖。
雙車道變成四車道,可路卻更難走了。
公路上堆積著大量拋錨、相撞的汽車,有些已經被燒成空殼,路麵上幾乎每隔幾米就躺著一具已經被暴曬得扭曲的屍體和成片的乾涸汙血,分不清是人抑或是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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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也是如此。
本該喧囂繁忙的城區寂靜猶如死域,倒塌的樓宇有些還燃著餘燼冒出滾滾濃煙。
李滄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他自己尚且朝不保夕,哪有心思擱這傷春悲秋?
李滄四下環視,暫時沒有發現行屍的影子,
“彆在主乾道上開,注意附近有沒有加油站,先上環城路,看到那個金龍檢車線的牌子沒,往那條路走,前四後八你上的了手不?”
“明白,”老王說,“要說狠還是你狠,是在下格局小了!”
這種小城市檢車線周圍一般都會有各種修理廠,隨便弄一輛拖掛有多少物資運不走?
但老王開著車幾乎轉遍了郊區所有還能走通的路,一輛大卡沒見到不說,屁股後頭還遠遠墜了一隊的活屍。
“不可能一輛都沒有啊,”老王急了,“滄老師,油表見底了。”
李滄指了個方向,
“那邊停車!”
“得嘞~”
倆人停車的地方是個長近千米死胡同,頂頭隻有一堵高牆,下了車直接翻牆跑路。
牆裡麵是個小區,幾棟小高層擺出互相“攙扶”的姿勢勉強沒塌下來,綠化帶裡遊蕩著幾隻行屍,一見活人,立刻炸窩。
老王握緊球棒,
“打虎三兄弟上陣父子兵,咱爺仨再搞它們一波!”
李滄都懶得理他。
能看見的還活動的一共13隻,沒有披甲行屍,而且已經被太陽曬得皮開肉綻,個個皮包骨頭看上去風一吹就倒的模樣。
這種天氣,它們所鐘愛的“肉品”沒幾小時保鮮期的,幾天就會全部爛完。
沒有食物,活著的屍體又能蹦躂多久?
13隻行屍一窩蜂擁上來,李滄率先出手,仗著大魔杖夠長夠粗夠硬,一家夥掄上去,迎麵把一隻感覺體重過六十斤都要打個問號的行屍掀翻在地。
挨了大魔杖這下,行屍身上爆出大片稀薄的粉塵狀光斑,隻有倒地抽搐的份沒有再爬起來的力氣,眼見著就要斷氣。
老王揮舞著金屬球棒追著兩隻行屍痛毆——
屬實是這幾隻行屍體質太孱弱了,那點力氣想控製老王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崽種!就這點能耐...滄老師你彆閃了腰,等我解冫...臥槽?”
隻見李滄一棍一個,說話的功夫身邊已經躺了三隻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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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口水都快下來了,
“d,你不講武德,你開掛?!”
再看看大屍兄——
嗯,左一口右一口雙管齊下吃的正香。
老王蚌埠住了,
“沃曰,你們兩個倒是幫幫我啊!”
兩隻行屍拿老王沒轍,可老王一時半會兒也乾不掉它們啊。
他還要防備著被抓傷咬傷,金屬球棍左支右絀對著兩隻行屍五馬長槍好半天也沒打出什麼有效dps。
李滄揉著腰,疼的呲牙咧嘴。
有點放肆了...
果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梆~”
大魔杖精準的敲在行屍的後頸,行屍如同瞬間被抽去了全身骨頭一般委頓在地,渾身上下響起密密麻麻的窸窣碎裂聲。
老王連連喘著粗氣,
“牲口啊,你們兩個都是牲口,呼...”
“彆嗶嗶,先出去再說,你不是要找發電機組嗎,跟上,這玩意耳朵很靈的,聽到聲音一股腦就衝上來了。”
老王一馬當先,
“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我看那條街上有個淨水機專賣店,飯可以不吃,水不能不喝啊,發電機什麼先往後稍稍,搞幾台淨水機先!”
李滄點頭:“走!”
寫有“沃特淨水機專賣店先試用後分期付款”字樣的廣告牌歪歪扭扭的撕成兩段,上麵濺著黑乎乎乾掉的血漬,氣派的落地玻璃門窗全部碎裂,店麵裡麵各種型號的淨水機就沒有好端端的立在展櫃展台上的,全被摔爛,成堆的碎片下方隱約露出兩具穿著製服的屍體,烏泱泱蒼蠅幾乎把整個店麵填滿。
老王剛邁進門,腳步頓時踉蹌,
“嘔...”
一聲乾嘔。
但實在沒東西吐了,他的胃已經被兩個小時前那蔚為壯觀的瀑布給徹底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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