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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耀東現在回想剛剛在水裡的畫麵,還有點後怕,還好他當時腦袋一抽往旁邊避讓一下,不然真的玩完了。
那些可是針魚!
針魚大多棲息在河口或者近海內灣附近,魚體是長長的圓柱形,身長約0-4厘米,但是有的最長的也能長到一米,魚身看起來很光滑,有著大約三寸的利嘴,而且魚嘴相當堅硬,很容易就刺穿**凡胎。
並且遊行速度在每小時60公裡左右,以這樣的速度,一旦被針魚刮到,或者被刺到,不管是人還是魚,很大可能就沒命了。
剛剛他在暗礁縫隙裡麵躲藏的時候,就看到一連串過去的針魚裡頭,有幾隻魚嘴上都串了兩三隻小魚,跟糖葫蘆似的。
而且針魚具有趨光性,帶有發光的東西的話,更容易引得它們興奮的衝向光點。
針魚有的時候甚至比鯊魚還要可怕。
在大多數人心目中,除了覺得鯊魚很可怕外,其它魚大抵都是人類生殺予奪的美食,軟弱老實,可隨意取用。
然而事實上這隻是一種錯覺,魚類甚至比陸地動物更容易造成傷害,之所以很少聽說有受傷的,可能是因為直接接觸魚類的人群占比不大吧。
其實還有一些更大的有“針”的魚,那就更厲害了,比如重達幾百公斤的旗魚,時速可達上百公裡,甚至可以將船撞穿一個大洞,被稱為活魚雷。
還有劍魚也是,嘴上都帶有長長的“針”,之前他都親眼看見插入過船體,可怕的很。
葉父給他說的也緊張了起來,心都提起來了。
“那你呢,那你剛剛是怎麼避開的?剛剛遊過去老大一群,我原本在船上盯著海麵看的時候,就看到水麵下黑壓壓一大片過來,速度還很快,想的應該是魚群,趕緊就拿手拋網往下麵甩一下。”
“收了一網上來,看到是針魚時也下了一大跳。這個魚嘴上的針厲害的很,萬一哪裡要害被紮到了,直接就玩完了。”
葉耀東也拍了拍胸口,“就是啊,隨便哪裡被紮到,至少得去半條命,還好我福大命大,媽祖保佑,那三天的轎子看樣子也沒有白抬。”
“是了,你誠心誠意,媽祖也保佑你。發現網上來的是針魚後,我就擔心你在底下會不會出事,一直提著心,也沒心思想其他,船上兩張手拋網都輪流裝滿,然後就扔到甲板上了。”
“能抓多少是多少,反正福大命大,就已經算是走運了。”
“彆下去了,這底下看樣子危險的很,你都不知道下去後會遇到什麼東西,之前那個石頭魚就很危險,現在又出現針魚,也不知道還能遇到什麼。”
“還能遇到好事!”
葉耀東想了想,反正他下水不管帶上了什麼東西都瞞不過他爹。
“我剛剛因為遇上針魚,就躲到了一處礁石縫隙裡,結果發現縫隙底下有木箱子……”
葉父原本皺著個眉頭,瞬間兩邊都往上挑,並且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木…木箱?縫隙底下還能有木箱?”
“是啊,我也是意外轉頭才看到,也很驚訝,本來還想下去看一下的,但是時間不夠了,隻能先上來。”
“這木箱子……那礁石縫大嗎?你還能整個人下去?能走得進去裡頭?”
“沒走下去,不確定,底下好像會比上麵狹窄一點,但是也沒下去試一下,不好說。口子那裡我是整個人都可以站在那躲避,等會我歇一會兒再下去試著探一下看看,前麵隻來得及多看幾眼。”
“那箱子多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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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四五個吧,被水草纏著,看不怎麼清楚,隻能看到一點,也就今天太陽大,光線好,直接透下去,能見度還挺高的,能勉強看一點,而且我的眼力也好。”
“就是不知道底下有沒有疊起來的,要是底下還有箱子疊起來,那肯定就不止了,等下我再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葉父又驚又有點喜,聯想到之前阿東撈大鼎的時候,順便撈上來的那個木箱子……
這木箱子裡頭萬一有寶貝,那真的不得了,但是他又擔心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心裡有些複雜又有些糾結。
葉耀東卻光顧著高興了,他直接坐在甲板上,猜測道:“也不知道木箱子裡頭有什麼,看著箱子好像也不大的樣子,也不知道在底下堆了多少年。”
“這海水腐蝕的厲害,除了金銀其他應該也估計放壞了吧?”
“誰知道?要是金銀就好了,其他我也不要,拿了也沒用,真要再撈一個不得了的東西上來,那還得上交,不白乾活嗎?”
他雙手搓了搓,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想到家裡的那一箱金餅,他心裡抱著極高的期望。
隨便將那一箱金餅融了,這輩子應該是不愁了,但是誰還嫌錢多啊,肯定多多益善啊。
“要麼等過幾天吧?也不用著急現在就下去撈,反正跑不掉,剛剛才出現過針魚,萬一底下還有呢?”
葉父也是擔心他的安危,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而且也不知道箱子裡有啥,那些針魚剛剛看著速度遊過去的速度都很快,配著它嘴上長長的利刃,都覺得紮一下不得了。
葉耀東想想也對,萬一有殘留呢?
總會有那麼幾隻漏網之魚的吧?
那麼大一群魚遊過去,萬一有一兩隻傻逼掉隊,在附近瞎轉呢?還是晚幾天下水保險一點,誰知道萬一遇上殘存部隊,還能不能有那個好運氣?
反正附近一圈也就隻有他家的漁船一直在這裡拖網,其他漁船頂多作業的時候經過這一片,應該也不會有人在這邊無緣無故下水,晚個幾天再過來也沒影響。
“那就先算了,反正跑不掉,過兩天再來下水探一探。”
“嗯,那現在還是去拖網吧。”
“行。”
聽到他應了一聲後,葉父就立即去開船了。
葉父自己其實也沒察覺到,自己越來越以葉耀東為主心骨了,凡事都跟他有商有量的來,沒有張口就反駁、斥責了。
而葉耀東坐了一會兒,也站起來將那些針魚從漁網裡倒出來,還彆說,這些針魚一個個個頭都挺大,沒有小的,大多都有半米長。
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海洋捕撈得太少了,一個個都長得很大隻,個彆的看起來都有近一米長。
這一網少說也有兩百來斤,也就這條船上有滾動輪,方便拉上來。
葉耀東將兩個漁網都倒出來後,先將漁網整理了,收起來放到一邊,然後才蹲下去將這些針魚按大小分挑出來。
也隻要把大的幾隻挑出來就行了,除了個彆的幾條有近一米,其他大小個頭都很均勻,都在四五十公分長左右。
他將大的挑出來後,發現兩種長得不太一樣,應該是兩個品種,大的近一米長的是長圓柱形,對比起來稍微偏扁一些,應該是渾水摸魚混進來了幾條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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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堂兄弟。
他又彈了兩下前端的尖利嘴,還真的像鋼針一樣,難怪叫針魚。
上輩子他有刷新聞,看到過有人右眼上方的太陽穴被針魚穿透,深深的刺入了大腦並且卡在了上麵,當場死亡。
他打了一個冷顫,直接將這魚丟到筐裡麵去。
等這些一個個竹筐都裝滿後,他就拖到角落去堆放了起來,不知道這魚值多少錢,算起來也有四五百斤了,多少也能賣一點。
在他挑揀的過程中,葉父也將船開回了海中央準備下網,趁著剛剛也沒耽誤多長時間,現在放漁網下去拖的話,到天黑前也能拖兩網。
此時海麵上也不止他的另外一條船在那裡作業,遠處天邊也多了兩條漁船的身影,應該也是在來回作業。
一般在海上大家作業都是互不乾涉。
葉耀東幫著他爹一塊把漁網下下去後,就撐著下巴在邊上想的,心裡還是惦記著那片礁石縫隙,心癢難耐的,好想現在就下去。
葉父看他望著海麵發呆,想也知道,他還在琢磨水下的那些箱子。
“不要想了,等後天再下水看看,明天再緩一天不著急。”
“嗯。”
閒著沒事,他乾脆去船艙裡頭再拜一拜媽祖。
昨天日子挺好的,他娘看了一個好時辰,就讓他們跟他爹去天後宮,把媽祖的小像請上船供奉起來,這會兒小像跟前都還有應季的櫻桃,桃子,李子供在那裡。
等傍晚下船的時候,上三炷香,差不多就可以把這些貢品撤下來了。
家裡的那些孩子也有口福了,昨天一早買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周末,在家裡看電視一直在那裡偷吃。
以往這時候,一到周末,他們絕對跑山上偷摘去了,還沒到夏天就曬得烏漆抹黑,跟野猴子一樣,現在有了電視,老老實實的,哪都不去。
但是叫也叫不動了,打個醬油,打瓶醋,也沒有一個屁股能挪動一下的。
也不知道是好事,是壞事。
父子倆拖完兩網也正好天暗了下來,大表哥跟阿生哥那一條船倒是比他們收工的早,停留在海麵上,先整一會兒魚獲,順便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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