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宮裡確實需要節儉。
沐沅君作為皇後,母儀天下,更應該要做好一個,持家有道的榜樣。
“沅君認為,該如何?”
朱炫問道。
沐沅君說道:“臣妾想要把宮裡的開支,一年控製在八萬兩之內,其中兩萬兩是給皇爺爺享受的,老人家老了,必須要享福,我們也好儘孝心,剩下的就是我們的。”
“這樣,夠嗎?”
朱炫聽了,有些擔心地問。
要知道那六萬兩,不隻是朱炫一家子吃喝享用,而是整個皇宮裡麵,朱炫一家子,再包括所有宮女太監的衣食住行的費用,還有太醫署那邊的開支。
宮裡的人那麼多,隻有這點錢,真的可以嗎?
給老朱的兩萬兩,在宮裡花,是完全足夠,並且吃喝得特彆好了,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沐沅君當了皇後之後,就開始持家有道,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考慮這件事,也想著為朱炫分憂,為大明的財政分憂。
要知道現在的大明,要做的事情很多。
還要遷都,在這其中的花費,更是一筆巨款,需要花多少錢遷都,是他們無法想象的數目。
沐沅君就想著儘量節省,宮裡多省一些錢,那麼朱炫就能拿多一些錢出來,去做其他事情,用來發展大明,便道:“臣妾計算過了,六萬兩一年是夠用的,如果不夠,到時候再調配,其實宮裡的開支,也用不了太多錢。”
“既然沅君都算過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朱炫肯定是相信自己的小媳婦,抱住了她,輕聲道:“我們沅君,持家有道。”
沐沅君笑道:“我們大明,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臣妾也是想為大明出一份力,臣妾也和其他妹妹商量過,她們都同意這樣做,一來幫陛下省錢建設大明,二來能給孩子們更好的教育。”
朱炫說道:“你們真賢惠!”
聽到朱炫如此稱讚,沐沅君那是開心的。
“我們先吃飯。”
“今天文珪不在,吃晚飯了,就回去休息。”
“朕好久沒陪你了。”
朱炫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沐沅君一聽便明白,朱炫說的休息了,要做的是什麼,羞紅滿臉。
第二天早上。
沐沅君伺候朱炫去早朝了,就去找了徐妙錦她們,開始商量,怎麼進行皇宮省錢的計劃。
她們都是同意的,這是為了自己的丈夫,肯定不會反對。
何況在宮裡,什麼該享受的,早就享受夠了,現在也沒必要揪著享受不放,苦一點磨礪人,總不希望未來自己的孩子,會變成那種敗家皇子。
朱炫不管她們的事情,隨便她們如何開源節流。
有沐沅君在,一定可以處理好各種關係,也一定能把開源節流做好,那就放心很多,直接來到朝堂之上,接受先群臣的跪拜行禮。
這一次,朱炫沒有讓他們先上奏,而是首先說道:“朕有一件事,想和你們說一說,但這件事又特彆重要,不能不說。”
聞言,所有大臣,全部安靜下來。
能在朱炫口裡說出來,特彆重要的事情,那麼一定不簡單,他們也不敢隨便提出什麼想法,隻是安靜地等朱炫說下去。
梅殷和徐輝祖知道,即將要提起這件事,也不知道,接下來能否穩住場麵,不過沒有直接提出吃空餉的問題,應該不會有太大麻煩。
但是,他們猜測,朱炫有可能,用私吞軍餉來作為理由。
這個沒有那麼嚴重。
畢竟私吞軍餉,隻是個彆事情,沒有牽扯到整一張利益網裡麵。
如果牽扯到了利益網,那才是嚴重的問題,個彆事件,也不會讓人想太多,基本上是沒事的。
“軍隊,是我們大明安全的最重要保障。”
“軍餉是我們大明,集合全國之力,給軍中所有士兵的錢。”
“也是大明百姓的錢,畢竟是從他們交上來的稅,給軍隊用的,但是私吞軍餉的事情,經常有個案出現,你們覺得這樣合理嗎?”
朱炫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再淡淡地問。
有部分參與了吃空餉的人,聽到了軍餉的時候,本能地繃緊了全身。
不過聽到私吞軍餉,他們又暗暗地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吃空餉,那就沒問題,私吞軍餉那幾個個案,把人捉了抄家即可,不會給他們帶來特彆嚴重的影響。
朱炫說完了,拿出幾份情報,讓侯顯帶下去,給所有人看。
這些情報,錦衣衛和西廠隨時能拿出來。
正如朱炫所說的,經常有一些個案出現。
西廠和錦衣衛把這些彙報過來,部分的個案,朱炫還來不及處理,那麼把發放軍餉的方式已改了,再將這把火,引到這些人身上。
還有朱權身上!
“這些人,該死!”
夏原吉看完了情報,第一個上前,生氣道:“請陛下,對這些人嚴懲不貸!”
作為戶部尚書,軍餉還是從他手裡發出去的。
竟敢私吞了,經過他的手,發出去的錢,那就無法原諒了。
“請陛下,嚴懲不貸!”
其他的官員,馬上高聲說道。
這件事確實很嚴重,嚴重到沒有任何人,敢為那些人求情,必須都捉了嚴懲,畢竟軍隊的重要性很大,哪怕文官看不起當兵的,但也不得不承認當兵的有多重要。
“嚴懲,很容易。”
“但是,這種情況,未來若是一直發生,又該如何?”
“發現一次,嚴懲一次,但又嚴懲不完,軍餉可都是錢,願意為此鋌而走險的人絕對不少,諸位認為,朕應該如何做?”
朱炫給他們提出了這個問題。
他們全部沉默了。
應該如何,保證軍餉正常發放,沒有人敢私吞了?
正如朱炫說的,那麼多錢,隻要有了貪念,想要鋌而走險的人絕對不少,根本沒辦法杜絕,而朱炫想要的正是杜絕,要做起來很難啊!
“尤其是朕的十七叔。”
朱炫感歎道:“作為大明皇叔,也私吞了不少軍餉,要不是早些年被查出來,現在不知道,貪了的有多少。皇叔尚且如此,其他人,隻怕更無法控製,單靠錦衣衛在各地的衛所、軍營去查,能查出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