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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朱標還在,朱元璋處理政務,還有朱標幫忙。
朱炫監國之前,一直都是他親自看奏章,但是堆積的奏章太多了,經常需要熬到深夜才能處理完畢,就算他很樂意,但時間一長身體也吃不消。
就在當年,朱炫提出不給權力,隻給看奏章的機會,給那些內閣大臣,朱元璋還是同意的,認為這樣確實可以利用一下。
隻不過,現在再審視內閣,如果放任下去,未來確實是個麻煩。
大明的內閣,還是個挺特殊的東西,以至於發展到最後,就算皇帝不上朝,單靠一個內閣也能順利運轉起來。
但是,弊端也明顯。
廢了丞相,為的是集權,後來內閣的存在,又比丞相更嚴重。
這也是朱元璋剛才說的,內閣在未來,說不定還能超過皇權。
“孫兒明白了。”
朱炫還是很佩服,皇爺爺獨到的眼光,簡單的一個內閣,就能讓他想到這麼多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不愧是當了幾十年皇帝的人。
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特彆是開國皇帝,都不是個簡單的人。
“孫兒以後會控製好內閣,讓其不會野蠻生長。”
“內閣固然是好,但內閣的官員,永遠不能有實權,隻有皇帝可以真正掌權。”
朱炫很肯定地保證說道。
其實他也隻能保證,在自己還有文珪當權的時候,能做到這一點,將來他們沒有了,後世子孫能不能做到就是未知。
但是,未來的事情如何,誰也說不準,未來已經和朱炫沒有太多的關係。
到時候的大明,能有多少年國祚,朱炫也無法判斷,隻能任由後麵的人折騰,朝代更替其實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朱元璋笑道:“說的多了!”
本來是出來看一看,放榜的情況如何,但一不小心,通過文官、讀書人,提到內閣自己大明未來等,那麼深遠的話題,確實說多了。
朱炫笑了笑道:“皇爺爺這是教孫兒和文珪,未來怎麼當一個皇帝,說得越多,孫兒和文珪越喜歡聽。”
文珪很配合地點頭道:“是啊是啊!太爺爺可以多說一些,孫兒真的喜歡聽!”
其實小文珪懂的東西,真的不是很多,哪怕他再怎麼聰明伶俐,但現在隻是表現在讀書方麵,在治國理政,帝皇權力上,是真的不怎麼懂。
隻不過,太爺爺開心了,他願意一直聽下去,隻要太爺爺開心就夠了。
他也是個很孝順的孫兒!
“好好!”
朱元璋笑道:“你們爺倆,就知道哄咱開心!”
但是呢,老朱又是真的開心。
看到孫兒和小重孫這麼懂事,想不開心也難了。
“孫兒也不是哄太爺爺開心,而是太爺爺真的在教我們呢!”
朱炫笑了笑道:“古往今來,又有哪個皇帝,可以做得和皇爺爺一樣好?基本沒有,皇爺爺才是最厲害的!”
朱元璋的笑容更燦爛了,再看到文珪也連連點頭表示就是這樣,感到更快樂,笑道:“咱也沒有這麼好,好了好了,我們一起到外麵看看,放榜放得怎麼樣了。”
外麵的長街上,熱鬨依舊。
各種報喜的消息,不斷地傳出。
榜上有名的讀書人,有的興奮大笑,有的坐在長街上痛哭,也有的表麵上淡定,但實際上已經樂開花。
還有不少讀書人,落榜了垂頭喪氣地坐在街邊。
榜下仿佛還是眾生百態。
圍觀的人群裡麵,不是讀書人那些,看到這裡其實也是欣喜,他們見證了大明科舉的喜事,還有人再一次榜下捉婿。
隻要是他們看上的,直接前來搭訕。
長街之上,熱鬨非凡。
一些本來是默默無名的讀書人,因為榜上有了名字,很快成了香餑餑。
朱炫所在的客棧裡麵,那些人也都往外麵看去,沒有人在意朱炫他們的存在,因此說話可以隨便很多,不怕被認出來他們正在微服出訪。
“我們下去看看。”
朱炫自然是同意老朱的提議,又道:“李旭,做好準備。”
李旭領了命令,趕緊下去安排安全的事情。
朱元璋擺了擺手道:“哪用這麼麻煩?都是咱們大明的百姓,他們不會對咱做點什麼。”
對於他來說,大明的百姓,大部分還是淳樸的,當然也有小部分不淳樸,但這小部分人掀不起風浪。
“孫兒覺得,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朱炫安排完了,再看到李旭回來,他們這才下樓,到了長街之上。
這個時候,會試第一的曾棨終於來了。
看到了自己在第一名,曾棨很淡定地,隻是笑了笑,作為江西才子,好像對自己這個排名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為人也是謙遜,沒有因此狂笑、狂喜,又或者狂哭等等。
這才是一個才子,應該有的淡定。
“曾兄,恭喜啊!”
“恭喜曾兄,會試第一名!”
“會試第一名的來了!”
……
曾棨剛到,就被一些同窗,或者同為江西的讀書人認出來,進而讓不少在附近的人聽到,無不往曾棨圍了上去。
他們熱情非凡,圍著曾棨來轉。
還有幾個商人,或者是大家族的人,直接過來表示善意,說想邀請曾棨回家坐坐,再介紹自己的女兒給曾棨認識等等。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朱元璋也想起了這句詩,便笑道:“古人這首詩,寫得真好,一朝中舉,魚躍龍門,說的便是如此,怪不得數不清的讀書人,能為科舉瘋狂。”
原來科舉是真的,能讓人功成名就。
可以讓一個人,超越自身所在的階級,晉升到一個全新的階級裡麵。
特彆是一些寒門士子,他們全靠科舉來突破自身,實現新的人生價值。
“我們大明,少不了這些田舍郎。”
朱炫說道:“讀書人裡麵,有的愛慕名利,也有的是真心實意地想為我們大明做點事情,我看這個曾棨還是挺不錯的。”
他們都在往前麵的曾棨看去。
隻見此人,很謙遜地和往自己包圍過來的人,拱了拱手,再婉拒了那些榜下捉婿的人,以及婉拒了好多為自己送上祝賀的同窗。
在這裡謙遜地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就提出要離開。
表現得很淡然,沒有中舉的狂喜,也沒有各種失態的舉動,更沒有作為第一名的囂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