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貿易區的規模,也超出了朱炫的預想。
如果這次來的人是朱炫,可能也認不出這個貿易區,他也沒想到可以變成這樣,以及發展得如此之快。
這裡的東西想要發展,對他們而言,其實挺容易。
首先就是要有錢,隻要有利益在背後驅使,那麼一切皆有可能,想要變成怎麼樣都沒問題。
鬱新要來的消息,早就傳到番禺。
這裡的人不是很清楚,鬱新來此是要做什麼,但是官方給廣州的電報,就是鬱新要來視察、考察貿易區,好像想要把這裡的貿易區擴大化,比如說把貿易區的模式帶到北方的馬市等。
至於是不是這樣,伍永豐他們不是很清楚。
隻不過,他們暫時認為,這些不算重要。
隻要把鬱新招待好,基本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的伍永豐得到消息,來自朝廷的船,已經在港口上停靠,他首先帶領一群人出來迎接,來得都是他們貿易區裡麵的核心人員。
當然都是大明的人。
貿易區裡麵,無論大明人,還是海外人,到處都是,各種膚色的人都有。
和大明貿易的商人,基本來自海外,這已經是他們的一個共識。
“老爺,來了!”
一個下人,匆忙跑回來。
伍永豐聽到朝廷的船來了,趕緊走了出去,來到碼頭邊上的時候,果然可以看到朝廷的大船,出現在眼前,船上還站著一個大官,正在低下頭往他們看去。
“迎接,快來給我迎接。”
伍永豐連忙地大叫道。
於是乎,迎接的隊伍,迅速在碼頭邊上聚集。
他們不管鬱新來番禺是要做什麼,隻知道必須把鬱新討好,這樣的大人物,他們平時沒什麼機會能夠見麵。
這個時候的鬱新,看到伍永豐等人正在等待,也不好繼續在船上震驚,明白自己出場的時候來了,便讓人放下舷梯下船。
來自應天的船,其實和其他船隻,沒有多大區彆。
舷梯之類,都是差不多。
鬱新下來之後,抬頭往前方看了看,隻見伍永豐匆忙地走了過來,道:“這位一定是戶部的鬱大人了,拜見鬱大人。”
鬱新微微點頭道:“正是本官,不過,嘔……”
他剛站穩在地上,也許是在船上待的時間太長,霎時間適應不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又有點暈、想吐了。
“鬱大人這是暈船了!”
伍永豐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一個暈船的人,乘船大老遠地跑來這裡,確實很難受,大叫道:“來人,去請我們的醫生過來。”
“不用了!”
鬱新深呼吸了一會,感覺好了許多,擺了擺手道:“我等會緩一緩就能好,你們沒必要勞師動眾,還有出來歡迎也不太妥,還是低調一點合適,彆打擾百姓,還有正在貿易的商人。”
大明現在的稅收,大部分來自這幾個貿易區。
作為戶部的官員,鬱新還是很清楚,這裡的重要性。
可不能因為自己的到來,影響了大明稅收,過習慣了富裕的日子,要讓他回去曾經的艱苦歲月,心裡是抗拒的。
由奢入儉難!
“鬱大人教訓的是!”
伍永豐馬上附和道。
還做得特彆客氣,討好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鬱新稍稍點頭,但很快又問:“我記得殿下說過,你們貿易區還有一個姓岑的人,是殿下一個妃子的兄長,他人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鬱新感到壓力有點大,擔心鬱新要查岑璟。
岑花的哥哥岑璟是這裡的核心人員之一,作為皇親國戚,如果要利用這個身份做點什麼,其實沒有誰奈何得了此人。
按照鬱新的經驗,越是這種身份的人,越容易腐敗。
若是要處理岑璟,還得考慮岑璟這個人的身份。
畢竟在朝中,還有岑花在,給朱炫吹一下枕邊風,可以帶來很多不好的後果。
隻不過,鬱新對朱炫,還是充滿信心。
既然敢派他來查貿易區,那麼鬱新一定不會對岑璟的身份,有顧慮什麼的,也不會讓岑花這個枕邊風,有成功吹起來的機會。
“殿下,還是很英明的!”
鬱新對朱炫充滿信心。
認為朱炫在未來,一定是個好皇帝。
“岑璟是廣西布政司的人,這幾天正好回去了。”
伍永豐解釋道:“不過我已經讓人去告訴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鬱新微微點頭道:“我想對你們番禺貿易區,了解得更多一些,既然岑璟不在,我可以再等一等他。”
伍永豐說道:“鬱大人,裡麵請!”
“是否需要,我為鬱大人鄭重介紹一下,我們這裡的情況?”
他又問道。
鬱新確實很想了解,但身體情況不支持,也沒有精力現在就去了解那麼多,擺了擺手道:“還是先安排個地方讓我休息,乘船南下,實在是……難受啊!”
“好!”
伍永豐當然知道,鬱新為何難受。
作為一個經常出海的人,他也很清楚出海暈船的感覺如何。
但是,到海裡多走幾次,很快能適應,都不是什麼特彆大的問題。
“鬱大人,這邊請!”
伍永豐帶領鬱新回去,還是讓人找了醫生過來,給鬱新看一看身體,鬱新嘴裡說不要,但身體還是很誠實。
喝了點藥,感覺舒服很多。
“能有鬱大人光臨,這是我們的榮幸。”
伍永豐笑了笑,又問:“殿下近來還好嗎?當年他在番禺,帶領我們創立貿易區,再帶領我們,開拓海外商路,我們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靠殿下!”
要不是當年他站隊站得對,絕對沒有今天的成就。
現在有的一切,確實是朱炫帶給他們。
伍永豐對朱炫感激的同時,現在還是有點掛念。
“殿下當然很好!”
鬱新點頭道:“沒想到,你還是挺念舊。”
伍永豐解釋道:“我也不是念舊,而是感恩殿下,給我們帶來這一切,如無殿下,就沒有我。”
聽了他的話,鬱新心裡就想,這裡的人對殿下那麼敬重,看著也不像能做出什麼違法亂紀等事情的人。
不過是不是那樣的人,需要他們查過才知道。
人心隔肚皮,不查一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誰知道?
這樣的地方,沒有多少是乾淨的。
怎麼查,也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