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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兵馬司裡麵,那些普通的士卒。
現在被捉回來的幾人,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麵的人讓他們怎麼做,他們按照命令怎麼做了,在事後還可以分點錢花花。
有錢送上門了,基本不會有人拒絕。
曹泰在兵馬司的關係中,也不可能和幾個小卒有多大的關係。
堂堂一個大明的侯爺,要做點什麼,也不會找幾個小卒來做,而是讓他們的頂頭上司出手,那些小卒就是那位張千戶派出去的。
“一個千戶,好大的膽子!”
朱元璋的聲音,越發冷清。
常升知道那個曹泰,還有兵馬司的張千戶,好日子要到儘頭了,連忙道:“回陛下,那位張千戶,叫做張啟民,臣也不知道他竟敢做那麼多事情,要不臣把他帶回來?”
“讓錦衣衛去。”
朱元璋說道。
蔣瓛聽了,明白又得自己出手,趕緊安排人行動。
錦衣衛的人,迅速去捉人。
那麼剩下那些人,又是瑟瑟發抖地跪在鎮撫司衙門裡麵,心裡慌得一批,其實他們都可以感受到,自己要死定了,可是誰也不想死,對活著有一個希望。
他們的心裡,怕死得不行。
“陛下!”
暴昭說道:“臣請求,這件案子,交給我們刑部負責。”
胡閆隨之說道:“臣的大理寺,可以和刑部一起負責,保證能為陛下查得一清二楚。”
他們認為朱元璋把自己叫過來,肯定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就必須說點什麼,請求承擔起這個責任,一定要徹查到底。
宣寧侯曹泰此人,他們都知道是誰,同樣也是武將。
要對付那些武將,對付那些勳貴,他們還是很樂意。
“不急!”
朱元璋又道:“等到人來了,再決定應該怎麼做。捉一個家奴,還要追到京師?你們認為,咱相信嗎?”
那幾個家奴一聽,又是趕緊磕頭。
如果是一個家奴,就算再怎麼逃跑,也不可能跑到金陵,而是找個地方藏起來,等風頭過去了再離開。
但是,被他們捉了的人,逃到了京城,朱元璋認為那人這樣做,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告禦狀,那個人也不是什麼家奴。
“你們可知道,欺君,死罪!”
暴昭怒喝一聲,又道:“具體怎麼回事,還不如實招來!”
欺君是死罪。
但他們做的事情,同樣是死罪,都活不成。
聽了暴昭的話,他們猶猶豫豫,不敢坦白。
蔣瓛說道:“陛下,要不臣把他們,帶到詔獄審問?”
既然不肯說實話,詔獄裡麵,有的是讓他們說實話的手段。
如果到了詔獄還不肯說,那麼他們的皮,有可能被活生生剝下來,錦衣衛的手段可不是幾個家奴能夠承受的,要多殘忍就有多殘忍。
“臣附議!”
胡閆他們本來是不怎麼喜歡詔獄,但是在這個時候,認為把人放到詔獄裡,那是最好的手段。
“饒命啊!”
那幾個家奴一聽,又是趕緊磕頭。
詔獄有多可怕?
他們還是聽說過的。
據說進去裡麵,死亡還是個解脫!
還不如死!
“我說,我都說!”
其中一個奴仆,承受不住如此壓力,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那個人叫做……叫做魯鬆,他不是我們侯府的奴仆,而是一個要上京告禦狀的人,他的姐姐、父親、和大哥,都被我們侯爺殺了!”
“我都說了,求陛下放過我。”
他哭哭啼啼,到了這個時候,還敢求放過?
不可能放過。
其他的家奴,現在徹底絕望。
聞言,朱元璋眼眸裡的殺氣更濃。
果然是來京城告禦狀,並且家裡的人,都被曹泰殺了,那個家奴的話一出,不僅朱元璋怒不可遏,朱炫他們,包括胡閆和暴昭二人,都是怒發衝冠。
人家來告禦狀,曹泰還讓人在京城攔截,和兵馬司勾結,強行把人帶走。
這樣的行為,完全違背了朱元璋治理天下的意願。
常升聽了家奴的話,又一次感到背脊發涼,心跳都開始加快了不少,心裡把那個張啟民罵了一遍又一遍。
這他喵的,要害死自己了!
兵馬司千戶助紂為虐,和勳貴有聯係,幫勳貴攔截上京告禦狀的人,單憑這一點,就是死罪了。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以小見大。
通常發現了一件事,那麼類似的事情,他們在背後肯定不止第一次做,攔截告禦狀的人,也絕對不是第一次攔截,兵馬司豈不是要徹底腐敗了。
“可惡啊!”
常升的心裡,又是叫罵。
同時還慌得一批,不知道可以怎麼辦。
朱元璋最見不得的,正是這種事情。
作為侯爺,勳貴之後,竟敢欺壓百姓,殘殺百姓。
就算把他們全部剝皮,也沒辦法發泄心中這一口怒火。
看到他們殺氣騰騰,文珪反而還有點害怕,躲在朱炫的身後。
“可惡!”
“堂堂宣寧侯,竟敢做出這樣不齒的事情。”
“百姓有何錯?他隨意殘殺百姓!”
“上京告禦狀,是天下百姓的權利,金陵城內的登聞鼓,是陛下專門為那些無權無勢的百姓設立,現在百姓連敲響登聞鼓的權力都沒有了。”
“曹泰,該死!”
暴昭被氣得渾身顫抖,說話的聲音中,蘊含著他無窮無儘的怒火。
胡閆說道:“曹泰,該死!”
“陛下,臣懇請,剝奪曹泰侯爵,將其捉拿歸案。”
“再將曹家,徹查一遍。”
“類似的事情,他宣寧侯府的人,一定沒少做。”
胡閆又補充說道。
他們做得那麼熟練,肯定不止第一次。
處在曹泰那個位置,也不可能隻做一次那麼少。
“乖孫,你安排捉人。”
朱元璋說道。
朱炫朗聲道:“李旭,你帶我的令牌找耿璿,讓他帶陸軍到安豐縣捉人,曹泰敢反抗,或者敢帶動兵力反抗,格殺勿論!”
不是直接用錦衣衛捉人,也不用安徽當地的人去捉。
主要是考慮到,曹泰這個兵馬指揮使的身份。
他在當地還是有一定的兵權,都到了這個地步,就是怕他會狗急跳牆,什麼都不管,想要拚死一搏。
必須陸軍出手,以兵力鎮壓,才是最穩妥的方法。
其他的,都不太行!
“是!”
李旭接過令牌,趕緊走出鎮撫司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