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交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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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交代

第304章 交代

他這一聲幾乎剛剛落音,受刑場便有幾個哭喊:“薑爺,饒命啊!”

“不饒命也成啊,您賞個痛快得了!”

“其實這都是上頭的令啊,嗚嗚……我們這些當手下的哪兒知道長官要乾啥……”

有幾個帶頭的,形勢馬上就一邊倒地亂了,紛紛指責是杜海生李振遠帶著他們趁亂襲擊,又騙走了薑府的女眷等等。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都是這兩個無恥卑劣的王八蛋,帶著他們來乾壞事……求求爺您行行好吧!

“一群,怕死鬼!”

李振遠就是疼得屎尿齊飛的倒黴催之一,時下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而他的頂頭上司杜海生,則似乎還能挺得住,反而環顧四下後低沉罵出了聲。

“我知道五叔你並不怕死。”

撩起眼皮,薑誠看了看因為女眷們憤憤的海平川,繼續一字一頓,“但我知道,你一定怕疼。”

這句話,是某個超級大國的情報部門的名言。

他們在後世揚名立萬,抓特務,搞偵緝,審訊間諜乃至搜集情報絕大部分任務。

薑誠曾看過不少有關他們的文獻記錄,對裡麵令人膽寒的刑罰樣樣印象深刻。

而現在,正是到了用到它們的機會了。

對著葉海挑了挑下巴,這位忠誠的護衛立刻敬禮,轉身帶著早已在門口等待的士兵們進了門。

幾塊毛巾,幾桶臟水——在場人們還並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抓住杜海生和李振遠的長板凳,立時把他倆正麵朝上,毛巾把全臉罩住就往上麵倒水……

這一招不僅是那個組織經常使用,某個燈塔專門關押外國戰犯的監獄也以凶名著稱。

憋氣是沒有用的,吸水的毛巾會讓人產生溺水的效應,並且好像能把人體肺部的氧氣全部抽乾,能產生極強的痛苦……

而一般施刑者會反複拿去毛巾,再蓋到臉上,時間不定痛苦也會成倍加劇,

就算最臭名昭著最凶悍無比的莽漢,也根本禁不住五分鐘的。

這一招出手還沒聽說過不招供的,才倒了幾輪水,身體素質相對差些的李振遠便被嗆得失去意識,

而杜海生則是痛苦地一陣劇烈咳嗽,還是把事情經過一一說了。

跟薑誠想的細節不太一樣:

他還以為是自己因為幾個礦工“殺雞儆猴”,才惹得杜海生起了反叛之心。

早在吳俊升剿匪剛剛站穩四平,這貨便已跟吉軍和小日本打得火熱,打算在奉、吉、日三家間逢源,坐穩四平地盤以求自己發展。

然而誰想到苦苦經營一番關係,整個奉省傳言薑家的臭小子即將主政四平。

就算這小子是把兄弟之子,杜海生也萬萬不服氣,更是不甘心。

他與源義平孟恩遠交換意見後,雙方都讓他做四平裡的內應,把軍事布防等等情報都送出去。

可薑誠乃至他的手下們一個個都挺精明,很快覺察城內有不對頭。

先是郭茂宸薑誠兩番使計坑了小日本和吉軍,緊接著這個讓他一直以“紈絝子弟”看待的臭小子,真的被任命主政四平!

更嚇人的是,這小子兵多將廣還有錢有勢有雄厚的裝備……

眼看這支隊伍陣仗,比吳俊升手下的混成旅更恐怖,杜海生就更眼熱了,跟源義平孟恩遠想出了這番“煤礦”的計策,打算三家聯手裡應外合弄死這臭小子。

“五叔,當年的情分,你是完全不顧了?”

現下薑誠提這些,並不是覺得跟他還有什麼情誼,而是借以此事點眾人,“還記得殺虎口麼……”

“伱與父親,海叔老叔他們撮黃土殺馬為盟的時候,我們這些小的是好生羨慕——也是心中暗暗發誓,將來必得有幾個生死與共的兄弟,做出番大事業來!”

“後來,父輩們又闖了關東……你與父親都是晉陽人,可怎麼,就走到今天這地步?”

“你這不是教壞了小的嗎?”

啞然。

費了老半天力氣杜海生才止住了咳嗽,怔怔抬頭凝望著眼光灼灼的薑誠,又看看一臉悲哀的海平川。

最終,發出陣長長的大笑聲:“飛瀾,要我說你什麼好呢?”

“顧全情分?你也說得出口啊……當年如果你父親真有半分情誼,豈能,”

話沒說完,他突然嘔出一口黑血來,卻垂著頭搖了幾下,“嗬嗬,閻王爺都在喊我名兒了,還有什麼好講的?”

薑誠起身,冷冷回望他大概半分鐘,才道:“既然我薑飛瀾提到了情分,那就賞你個痛快吧。”

“帶下去,明天拉到小西門廣場槍決!”

說完這話,他又對葉海道,“剩下的人都交給你們了,能問出什麼來,再統統報告吧。”

“我……有點累了。”

…………

離開此地不過二十多分鐘,劉房子那邊傳回了消息。

蔡遠明帶領的突襲小隊,很成功地乾掉了鬼子的輜重部隊。

“有點可惜啊飛瀾,小鬼子這批物資是吃的喝的多,槍支彈藥啥的就帶這點兒啊?”

看完彙報的那張電報,海平川不由感歎起來。

他們搶小鬼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麼“摳搜兒”的時候還真不多見。

正拿起話機的薑誠看了這憨貨一眼,轉而搖頭笑了笑:“給我接天關馬場。”

海如鬆的應答聲很快傳來,薑誠把杜海生的事情一一彙報過,然後又道:“海叔,話不多說了——”

“人我已經定下明兒一早槍斃,但這家夥畢竟在吳長官手下供職,我得與他也彙報一聲。”

跟兒子直截了當的性子差不多,海如鬆一時半會兒也答不上什麼來。

憋了一氣才道:“飛瀾,跟你爹提了嗎?”

薑誠搖頭:“這都快三點了,爸隻怕早就睡了——”

“新民那邊繁忙至極,再加上帥爺似是打算讓爸接任熱河,我看還是去一封電報便是了。”

海如鬆歎息:“也好吧!”

說是怕老爹睡了,其實薑誠是犯難怎麼跟老爹明說。

杜海生的情誼非同一般,同是山西同鄉一起闖關東……

而且他還救過父親的命。

嚴刑拷打咋說?

背叛又咋說?

薑誠還是決定拍個電報得了。

再者,他受刑後那話……啥意思?

薑誠定了一定,還是輕咬了咬後牙又道:“海叔,那,那事還作數嗎?”

刷地一下海平川也把吃驚的目光轉過來,電話那頭也是茫然起來:“啊?你說的……啥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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