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居然談成了
第283章 居然談成了
完全聽不懂。
薑誠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頗有些得意之色的美女,後者則是雙手搭在身後笑容明媚:“都跟你說了,事情我能給你談成——”
薑誠越看她越懷疑:“我咋就這麼不信呢……”
“玉成和我那參謀長,好說歹說兩三天了都沒啥進展,你這動動嘴皮子,就給辦了?”
張廷雪撇嘴:“咋還不信了呢?”
“他倆急著賣這批貨,但又怕給其他國家知道往華夏輸送重型武器,所以才在這兒吵吵。”
那……
見他遲疑,張廷雪馬上說道:“笨呐,不會把東西拆著賣了?然後東西到了伱四平,再裝起來不就完了嘛!”
我去,這點子我早就想過啊,而且也讓楊玉成去說過……他媽的費爾南這鬼佬根本就不同意。
還真是“美女的特權”嗎?
不免看著笑容已多了些諂媚的法國佬,薑誠撇嘴。
但轉瞬間又想到個問題:之前不計後果地想要弄到這批坦克,薑誠才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可現在仔細想想細節,等這些零件運回東北該如何組裝?
又不是拚積木這麼簡單,畢竟是金屬裝配肯定有相當難度的技術要求,就連他能想到的焊接條件……東北都暫時不具備。
不過,生意能談到這個程度已是相當不錯了;現在東西還沒進口,想這些細節性問題也沒用,具體後續進展還是見招拆招,具體遇上什麼情況再說。
有了張廷雪的幫忙,這筆買賣當天就談攏了。
當然,這倆法國商人也沒想過:這個看起來還不到20歲的年輕人,居然有如此闊氣能收購得起他們的產能過剩。
但誰也跟錢沒仇,隻是兩家之間做買賣須得經過跨過銀行轉彙;
另外如此大宗的買賣,也得通過一些洋行簽署合同……畢竟買賣雙方得有個見證。
楊玉成帶著兩個法國商人去洋行簽合同,薑誠和海平川則是開著車送張家姐妹回下榻的酒店。
“我說薑公子,咱那事……作數的吧?”
車子行進中,後排的張廷雪突然沒來由地說著。
她,應該是提拒婚的事。
薑誠低眉略一思索,輕聲應了一句:“那是自然作數了,等回奉天後,我去麵見張長官。”
而一邊的張廷慧卻不明其理,先是看看妹妹又轉向薑誠道:“飛瀾,你們在講什麼呀?”
講什麼?
切,你這寶貝妹妹沒看上我,或者是在學校還有其他相好的,想拒婚呢!
不以為然隨口搪塞過去薑誠又道:“兩位先好好休息,隔天我這公務忙完,就派車送幾位回天津吧。”
怕她倆拒絕,薑誠立時補充道,“老段跟京城的辮子軍正在決戰,唐山廊坊乃至整個直隸都有戰事,”
“幾位連做生意的英國佬也搞不定,萬一遇上點麻煩,我咋跟上頭交代?”
這話說的,張廷雪聽著就跟訓她們沒用似得;可這位三姐卻立刻笑道:“那真是有勞飛瀾費心了!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對了,不如飛瀾也一塊到天津吧,家裡坐坐,也嘗嘗我這當三姐的手藝啊?”
你這還真把我當妹夫了啊?
說送你們回天津,我可沒說我要親自去啊——
薑誠撇嘴:馮德麟帶兵去擁護那位辮帥,剛進京城事情就因為“複辟”而急轉直下。
這倒黴蛋倒是聰明,把親隨們統統丟了,然後化妝成小日本,獨自乘火車想北上溜回東北;
然而火車剛一到天津,就被曹三兒給抓了一路送回京城給問罪下了大獄……
從那之後他馮老三便心灰意冷再沒東山再起。
要我跟你們去天津?我除非是瘋了!
曹三兒確實跟我家帥爺要聯姻,媽蛋的那吳秀才可被我戲耍過,鬼都知道這廝記仇得很,萬一整我呢?
正想著怎麼禮貌推脫,車子已拐進了賓館大門。
此時正巧遇上曹三兒的女兒曹士英也剛到——正如薑誠所想,她就是昨天見著的另一個姑娘。
見著下車的幾人,曹士英先是一怔,隨後在聽聞事情經過後先是捂嘴笑了,但很快脾氣又上來了:“七姐,我可真沒你命好啊!你這相親的對象,起碼是個少年英雄,我那位呢?”
“哼!”
說完這話,刁蠻地甩了甩滿頭的羅馬圈又道,“你是不知道,我去約見,他足足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不說,還帶著遍身的酒氣來的!”
說著這話,她又看了看麵露難色的海平川,很是刻意地對薑誠道:“你們東關外的,可真有意思啊,出個獨眼龍跟我相親?”
“我很差勁嗎是不是?”
最受不了這種蠻橫不講理的嬌小姐了,其實連張家姐妹也很反感她的沒禮貌……
而且這大庭廣眾的,他們還在賓館的大廳裡,曹士英便連番不給他們麵子,擺明也是一樣把他們當關外的“熊瞎子”“草原狼”。
知道曹三兒根本看不起他們,當然,大帥也未必正眼看得起他們——隻不過聯姻這回事就是因為直奉之間相互有利可圖罷了。
薑誠多餘話都懶得跟她講,而是淡淡地又提送她們回天津那事。
可這曹士英卻不領情:“這事就不勞煩薑公子了吧!”
“家裡可派人來了,就在城外等著呢。”
行,連這話都說了,那我還把熱臉貼上去?
薑誠也沒了好氣,語氣生硬了幾分道了個彆,轉身出門便上車離開了。
“飛瀾,我怎麼看,這事都是要黃的啊。”
連向來木訥的海平川也看出來了,“學成咋回事啊?他他要是不樂意相親乾脆就彆來了唄,跟曹家甩臉子,不是壞帥爺的事麼?”
薑誠無聲搖頭。
其實他看得出來,學成並非是不樂意相親,甚至對這門有著極大政治意義的婚姻,還是挺向往的。
曹三兒在直係可是越顯重要的人物,娶到他閨女,可比自己老哥娶富商的閨女意義更大。
可這一路同行,薑誠也明白學成的心思。
他自卑,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
不僅是因為左眼殘了,而是越發感覺就算是親兄弟,他在張家的地位,也永遠賽不過那位在他看來,就是個“沒用的紈絝”,隻是靠著“叔叔”的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