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正式任命
第273章 正式任命
“你小子手底下,到底有多少兵?”
啊?
聽著張作相凝重的話語,薑誠以為對方要問什麼機關深入的重要事宜,
在對方開口之前,他在那一瞬間思緒紛雜想了無數提問的應對。
可他卻萬萬沒想到,張作相竟是來了如此沒來由的一問。
猛地抬眼看向正對身前的郭茂宸,話機音量不算小,老家夥離自己這麼近……肯定是聽得一清二楚!
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薑誠越發確定這一點。
不由臉一沉,他稍稍偏過身擰眉道:“我說老叔,您這是整我呐……突然問這個乾啥?”
張作相對他的回避很不滿意:“你小子彆給我扯這個——痛快點,給個數!”
尼瑪。
薑誠呆了幾秒:
說真的,真就是薑誠想老老實實答,一時半會兒也真回答不上來。
“我說你這隻管的磨嘰啥?”
麵對他的沉默,張作相分明很是不滿了,“都是大老爺們了啊,彆跟老叔我還藏著掖著的。”
薑誠苦笑:“老叔,您要說這話,咱就紮刀了啊!”
“飛瀾是這磨磨唧唧的人麼……咱啊,唉!實心眼子也跟老叔掏了吧,我這,我這還真不知知道自己手底下有多少兵。”
張漢卿郭茂宸等人同時翻了他一眼沒說話,張作相又冷笑:“就這話答的,還是實心眼子?總得給我個數吧……五百,一千——還是他娘的得上了萬啊?”
扯犢子吧,還能上了萬麼?
薑誠知道他這是拿話詐自個兒,可他這一時半會兒還真盤算不清目前手上的兵員。
大平莊雖然聽自己的命令,但實際上……他是不能跟蔡遠宗分家的。
西營場的蒙古團肯定是他自己的,人數大概在五六百人,幾乎都是強悍的騎軍;
海如鬆的兩大馬場:六裡河與天關馬場目前都是自己的……這倆地兒的水份可就大了。
因為上一次彙報,還是在去年講武堂剛開班的時候,天關馬場才剛剛投入建營,人數也就百十來人……
好家夥這都整一年了,鬼才知道海如鬆給自己招攬了多少人。
再加上四平杜海生的人馬,大概七八百人,他手頭的兵……
粗略算一算的話,接近,接近一個旅了?
薑誠竟是不自覺地想起雲龍兄那句:伱們這些崽子現在居然一個比一個闊了啊?
“老叔,我是真不知道——您說我這成日擱講武堂待著念書,又跟著出來遊學啥的,哪兒還有閒工夫算盤手底下的人馬啊?”
雖然不清楚他乾啥要這麼問,但薑誠對張作相並不想隱瞞:他是奉軍之中,薑誠為數不多打心眼裡敬佩的將領。
“不過您這急著問咱這事乾啥?我有再多的兵不還是帥爺和吳長官的嗎?”
話說到這兒,薑誠乾脆來了個自我嘲諷,“咱永遠是奉軍的馬前卒!”
張作相笑了笑,但緊接著聲音肅穆起來:“行了!不跟你逗悶子了——”
“飛瀾,總參部已是擬定我代理27師了……而你和海生將由我來收編。”
“命令今天會開完就通電,你薑誠正式升任四平守備官主政!部隊則由原先編製,劃為我54旅3團。”
薑誠微震。
張作相一直都是54旅的長官,現在他又成為27師的代理,那麼自己豈不是獨立於他之下的……
怪不得他要問自個兒手上有多少兵啊。
“是!”
短暫地思索之後,薑誠立馬挺直身子。
“飛瀾,往後可就是當長官的人了,可再不能給我胡鬨了啊。”
張作相語重心長,“哎,不過四平近來的重擔,可是不輕啊……雨帥在前麵可給你和小六子頂了不少事呐。”
媽的,不提這事老子還不來氣,吳大舌頭的兵就擱附近看熱鬨,差點把他家吳泰勳都一塊坑了。
“哎,一言難儘,過些時日咱見了麵再說吧。”
張作相繼續往下說著,“此外,28師明晨將拔營而起,從鄭家屯撤至你四平附近。”
“不過他呆不了多久……雨帥已是決定,讓你三大爺入關支持作戰;我跟你小子說這事兒,就是提醒你,千萬攏著底下人,彆跟28師起了衝突啊。”
薑誠撇嘴:“一群叫小日本子拾掇的敗軍,還能拽到我麵前了?老叔,真不是咱看不起三大爺,打他鄭家屯的鬼子是多,可他手上的人也多家夥也多,就打成這麼個爛仗,真叫人看不起。”
張作相沒答他,卻讓把電話交給張漢卿。
而話機裡的聲調明顯低了幾分,薑誠站得很近居然聽不大清楚。
正訕訕暗想說個什麼雞毛事還要防著自己,遠處杜海生的副官李振遠正慌張地對他招手。
見他神情有異,薑誠擰眉上前,後者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薑爺,可不好了!”
“鮑公子,鮑公子……鮑公子出事了。”
出事!?
愕然把目光轉去,薑誠瞬間明白過來這“出事”,是出了什麼程度上的事。
一手抬起狠狠抓住他的領子,“他人呢——還有,學成呢!?”
不知為何,薑誠腦海深處,竟是掠過這位未來的大叛軍頭子的笑容;
按理說,依照後世他犯下的罪行,薑誠對他該是厭惡透頂了才對。
而這不自覺的反應,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
被長官如此激烈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李振遠趕緊回答:“張公子受了些輕傷……就是他,把鮑公子帶回來的。”
一時顧不得還在與張作相通電話的少帥,薑誠沒好氣地讓他帶著過去。
營房裡幾個弟兄圍在床邊,軍醫應該剛為他處置完傷勢。
學成一陣陣的悶哼傳來,所有人麵色昏暗尤其是吳泰勳,臉上悲憤和痛苦交加;
見著薑誠進門,他最先挑起痛苦道:“飛瀾!這,這怎麼會這樣!?”
“毓麟沒了,學成,學成也……”
薑誠這才看到,病床上的少年左眼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身上學兵的製服滿是鮮血和臟汙。
心裡咯噔了一下,薑誠回看軍醫,後者才在他冷厲眼神下惴惴回答:“張公子左眼被彈片所傷……肯定是保不住了!”
“鮑公子脖子上的動脈中彈,帶回來的時候,已是,”
薑誠咬牙:“彆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