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二十軍棍
第111章 二十軍棍
“小娟快彆折騰了,都急著出門可沒工夫吃吃喝喝的了。”
沒攔得住她,薑誠索性也跟著起床了。
彆看這妮子的父親是個團長,卻一點點嬌小姐的毛病都沒有;
不僅洗衣做飯,生火燒菜也是一把好手,搞得兩個過來幫忙的丫頭也不知所措了。
“你們都歇著吧!我一個人就成了……”
蔡嬋娟溫和的笑。
這妮子從來沒把紅秀和春燕倆丫頭當下人,反而一向當小姐妹似得。
“給你和大小姐買使喚丫頭,就是怕你倆受累……好麼,現在丫頭睡覺去了,伱這當主子忙活?”
合抱著手肘,斜倚在廚房門框上的薑誠眯眼一笑,“你啊,是不是懂事過頭了?”
蔡嬋娟很認真地回答道:“飛瀾你的事,我怎麼放心交給彆人做呢?樣樣都得我親自經手才放心呢!”
“噗,樣樣經手還不得累死啊?”
薑誠給她逗樂了,然而看她認真的麵孔卻不免一驚,“你這丫頭……等會兒?”
“樣樣經手……難不成自打你住過來以後?”
頓時想起自己的衣裳鞋襪洗得汰白,疊得齊齊整整的有棱角放櫃裡;
在這個各種化學去汙用品還沒有徹底問世的年代,白襯衫洗得跟新的一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加上最近飲食起居等等,一樁樁一件件也是湧上心頭。
“你……”
難怪見她那雙白淨的小手最近粗糲了很多,薑誠又氣又是心疼,上前把她拉入懷中,“小娟,你,你叫我說什麼好?”
“我薑誠——何德何能讓你如此真心待我呢?”
不禁死死貼在心上人堅實的胸膛,蔡嬋娟依依低聲:“小娟是飛瀾的人了,我……著實想不到那麼多,”
“隻是覺得,為哥哥你做點事,我是很高興的。”
越是對這溫柔體貼不能抵抗,他忍不住微微低下頭印上她的唇,半晌又將她擁入懷中:“日後不管如此,我薑誠絕不負你!”
單薄的小小身軀一顫,蔡嬋娟卻咬了咬牙輕聲道:“哥哥……那你有一句話答我,你是不是對海小姐?”
“嗯?”
薑誠愕然,輕輕撫她頭發道,“彆瞎想了!海叔是我爹的生死兄弟,我跟那大姐頭從小一塊長大的——”
“嗐,說不好聽點,能成我倆早就成了,還能等到今天啊?”
蔡嬋娟歎氣道:“是了,嗯!飛瀾一定不會騙我吧。隻是……我冷眼瞧著,海叔好像很喜歡飛瀾你,會不會?”
總聽21世紀的一些所謂的情感博主說,什麼女人直覺準——沒想到穿個民國居然還給體會到了。
正想咋這事給老婆搪塞過去,廚房門外就傳來酸酸的一聲:“嘿,我說這大晚上的誰擱這兒開小灶呢?”
兩人同時偏頭一瞅發現是蔡嬋娟的二哥……女孩子愛害臊登地一下跳出薑誠的懷抱,羞紅了臉低頭舞弄衣帶,
薑誠卻惱羞成怒正要罵過去,蔡遠明卻對著灶台大驚小怪:“看鍋看鍋!都溢了!”
蔡嬋娟這才一聲驚叫去撲火,薑誠也要幫忙,卻給蔡遠明扯出門去。
“乾啥!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圍觀妹妹和妹夫?”
抬手不爽地給他一拳,薑誠話還沒說完,蔡遠明撇嘴道:“說我?你倆不也沒睡嗎?”
“嘿嘿,難不成是被窩裡睡夠了,打算……”
一聽他這曖昧十足的話語,薑誠更是毛了:“我可去你大爺的,這是你個當哥哥的該說的嗎!”
言罷趕忙抱頭半蹲求饒:“哎哎彆打彆打!錯了還不行嗎……我這是有正事兒來的!”
聽到這話,薑誠還是照後腦給他一巴掌:“說吧又啥事?彆跟我說擱哪兒欠了賭債花酒錢啥的跟我要來了!”
“哎喲二哥我在你眼裡就這人嗎?”
蔡遠明心虛地看了他一眼,趕緊摸了摸被打疼的後腦,“不是我的事,是我哥!他……第二輪來不了了!”
“啊?”
這可讓他吃驚不小,一番追問下薑誠直接罵了粗話。
榮寶寧被取消資格五年不得再參加考試,又被判了半年監禁,這事可是督軍親自下的命令。
他爹可不乾了,連夜坐火車從錦州直奔奉天要見他老人家“伸冤”,顯然是事沒搞成。
於是這王八蛋轉而就去見馮德麟了,沒成想這老馮是麵門撞鴕鳥蛋,糊塗了個大蛋:
照直隨便尋了個由頭,把蔡遠宗抓起來狠狠打了二十軍棍!
軍棍這玩意可不是鬨著玩的,都是拿密度最高當然也是最堅硬的粗木棍製成,擊打的那一頭還包著鐵皮,
就算不是往死裡打,二十軍棍也足夠把人打的皮開肉綻半條命都沒了!
“王八犢子!”
薑誠氣得一拳砸在掌心裡。
對於他來說,揍兄弟遠遠比揍他自己都嚴重;況且他媽的是他榮寶寧出口傷人在先,
所受後果基本都是他自作自受,憑什麼把賬把他兄弟頭上算!?
見他額頭青筋都暴起來了,一向油皮放膽的蔡遠明反而虛了幾分:“彆彆……氣歸氣,可彆氣著了身子啊!”
“哥,哎哥,你是我哥我大爺還不成嗎?得得,我就知道不該跟你提……”
薑誠更想罵人了:“你不跟我提,跟誰提?行了行了,是2團來電話了嗎?咱哥咋樣?”
“二十軍棍,還能……咋樣啊……”
哥哥挨打,蔡遠明雖是氣憤,卻表現得相對鎮靜,竟還勸上他了,“我說飛瀾啊,知道你氣咱哥這事——可我總覺得吧,現在咱可得穩住,可不是冒頭的時候。”
薑誠深吸一口氣,其實也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是馮德麟還是榮世弘,兩人的位置都在他們之上。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就算他們背靠老張這棵大樹,也不可能無時不刻的給他們庇護。
你看,這事情整不好就來了,稍不注意,不是家裡進刺客,就是有兄弟被“偷”。
“我懂,這馮老三玩這一手,是想讓咱紅了眼跟他玩命去,然後就能見機行事了。”
薑誠言辭冷厲。
“所以說啊,咱現在可不能亂啊飛瀾!”
可說到這兒,蔡遠明卻又咬了咬後牙,“但這一口氣,可他媽太難往下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