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器重
第50章 器重
見他不理自己,他又是焦躁地伸手要拉他,“哎你等等,等等,往營裡跑個啥?”
“多沒意思啊,還不如……哎跟你說話啊,他媽的耳朵塞驢毛了你。”
也不管這貨的大喊大叫,薑誠一路趕回了軍營:
無巧不巧的是,武東雲此刻正好押運著隊伍到了新民軍營——
“伱們這,乾啥去了咋這會才來!”
眼瞅這些人都是臟兮兮一臉疲累的樣子,張鑄卿本就心虛了,回臉又瞅著薑誠變臉,他更是有點肝顫。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就是很怕這位老友,被他一瞪頓時就慌神了。
麵對張鑄卿的質問,這個看起來憨憨的小軍官不免委屈抱怨起來:“我說少爺,您不說去去就回麼?”
“害得弟兄們擱原地等了一整宿!您看弟兄們啊,夜裡又是小咬又是飛蟲,可遭老罪了!”
他的口音配上這副給蚊蟲叮成豬頭的臟臉,薑誠竟是覺得異常搞笑。
但畢竟是老張門下的人,他也不好明著嘲笑,而是做出副同情模樣:“這事可得是怪我,拖著你們家少爺喝了兩杯,”
“這不才誤了大事的麼?不過總歸萬幸沒出啥事……”
“等交接之後我請大家喝酒吃飯啊!”
正在他們說話間,楊弘帶著軍需官便出來接應了,張鑄卿攆著手下卸貨搬進去,而後卻拉扯著薑誠離開。
“我說你老扯著我乾啥玩?你不見我爹這兒還有事的嗎……”
實在不想分出手陪這廝,薑誠給拽走卻還一步三回頭,眼睛直勾勾盯那些裝備。
不知道有多少好貨:
沉甸甸的箱子在貨車上碼得整整齊齊,除了這些還有不少糧食,軍服,被褥,肥皂臉盆等等軍用品。
要知道這年頭弄點日化產品,甚至比搞點子彈、糧食啥的還難——
民國的輕工業極為落後,類似肥皂啥的都得進口。
饞啊,回頭得跟老爹分分賬啊!
“哎呀彆小家子氣了,我叔賞了你家不少,你薑飛瀾還至於惦記這個嘛?”
張鑄卿連罵他沒勁,還是一路給他拖進個酒樓:“我說那事你聽說了吧?”
“啥啥聽說不聽說的?”
此刻已是完全看不到軍營的情況了,薑誠便把目光轉向他,沒好氣,“你他媽有話直接說不成嗎?”
“你跟誰倆呢,告你啊,越來越不像話了,到底誰是誰哥呢啊?”
張鑄卿被他不客氣的話語氣得回給他一拳,不過還是把話題轉了回去,“講武堂啊,你爹沒跟你說?”
我爹?還是我跟他說的。
馮庸上次擱水芙蓉跟我講的。
沒說實話,從桌頭上的盤子裡抓瓜子吃:“聽說了……咋?”
“你問我咋?”
張鑄卿又翻他一眼,“我說你小子這就沒意思了啊!”
“都知道這屆講武堂,是我叔上任督軍和奉省一把手以來的第一屆,勢必是給奉省直屬軍培養人才。”
“將來肯定就能在軍中混個一官半職……”
話說到這裡,他神神秘秘眨眨眼,“哎我說,在家我可都聽說了,你們10團現在打算投我叔這兒。”
這小子思維也太雞兒跳躍了,咋就突然又跳轉到“改換山頭”的話題去了。
眼瞅店夥計一盤盤把好肉好菜,外加酒壺酒杯啥的往雅間裡端,薑誠對他使了個噤聲的眼色:“行了行了,東西放下出去吧,把門給帶上,”
“爺不叫你們彆上來了啊。”
隨手痛快地甩了倆大子兒給他,薑誠把人攆出去鎖門,“聊話也注意點場合。”
張鑄卿回望他訕笑:“我說你小子最近是越來越不對勁了啊,往前了說哪這麼小心的。”
薑誠瞪他:“那是老子以前知道說話的地兒安全——”
“你不知道吧,前兩天我爹叫人剛逮了幾個亂黨,就跟現在奉天動兵的那什麼狗屁蒙古王爺是一夥的!”
張鑄卿聽了就算再是混不吝也變了臉:“啊?跟我叔說了沒?”
“我了個乖乖,難怪這回給你們10團嘉獎這痛快那,合著……之前逮城裡印刷廠那些亂黨的信兒,是你們老薑家報的啊?”
薑誠高深莫測的一笑。
“好家夥,怪不得我叔近來是越來越器重你們了啊,”
張鑄卿擠眼笑了,“不過咱是聽見點兒信,說是馮三爺近來對你們挺不滿的——是覺得自己手頭的人兒受了老大的寵,心裡怨結上了吧?”
你這紈絝少爺哪裡能懂這個?
“有你想得這麼簡單就好了。”
薑誠心下訕訕一笑:張馮二人因為一把手的事明爭暗鬥,現在掐的都快互戳鼻孔眼了,我們家算28師的戰鬥序列,卻得帥爺的器重和嘉獎,能不招他忌諱麼?
不過這學成身在省城又養在帥府,又跟一群公子哥往來密切,消息是必然靈通。
眼睛轉了兩轉開始了往日常見的套話環節,一陣閒聊大概了解些時局。
湯二虎現在是天天充當出頭鳥,有棗沒棗反正是拿個杆子到處打。
而帥府一麵動兵,一麵正在準備少帥和於小姐的婚事,
舔溝子想投靠他老張的這會子是上躥下跳,惹得老張的那幾個老哥們個個眼熱……
適時也得進一趟省城,借著給他張漢卿隨禮的名義,也該去帥府走動走動了。
這事比抓亂黨可得趕緊了,之前把萬遠昌等人大張旗鼓的斃了,縣城倒是暫時消停了。
趁二虎還沒被辦來新民,他得相反設法牢牢把住老張這棵大樹。
未來能不能起來,就看這兩年他們能不能穩住地盤吧!
給張鑄卿含笑布菜倒酒,薑誠默默忖度著時局。
“我說,你剛才那話啥意思?”
“嗯,什麼啥意思?”
薑誠正在過腦子,漫不經心地答了句。
“就是你說,事情沒這麼簡單,是啥意思?馮三爺是還有啥事兒嗎?”
聽到他的問話,薑誠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
靠,你小子也是想從我嘴巴裡套話的啊?
不妙,必然是老張派他過來的時候,囑咐過這些事……否則就憑他那腦子能想的出這些?
“能有啥意思,啥意思都沒有。而且我這一直都在新民待,哪兒能知道馮爺的事。”
薑誠立馬打算岔開話題,可張鑄卿卻沒這麼好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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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