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再次交鋒
第48章 再次交鋒
這陣急轉如風,讓向來反應機敏的薑誠都有點蒙圈。
來真的啊?
眼瞅女人們不管蔡君恒的尷尬,提起各自準備好的籃子,就給在場的弟兄們分雞蛋,有幾個還急急火火往團部裡麵湧,
說是要把煮好的燒肉放下,讓大家夥嘗嘗。
“噗,這年代,也有這事啊?”
在21世紀,人民投喂解放軍可是相當的常見,不想穿越民國也能見識這熟悉的一幕,薑誠是多少有些百感交集。
“咱來都來了,乾脆幫著軍爺們洗洗衣裳床單呀!”
蔡君恒的女兒左右環顧她的女伴們,試探著疑問了一句。
“成啊!”
“就是,還是小娟想的周全,咱忙活起來。”
“來來來,姑娘們嬸子們,都彆愣著了趕緊上手吧。”
在場女人們的協同性,甚至比這年頭的部隊還高強,立馬就投入到勞動的“戰鬥”中來。
分散行動就往四下營房衝,有的拿衣服,有的抱被褥拆洗,還有些還大叫大嚷著讓附近執勤的弟兄把外衣脫了……
更有的把掃把水桶都找來了,開始清理垃圾打掃衛生。
不比薑誠在現代的整潔光亮的營房——
這年頭,大頭兵臟兮兮亂糟糟才是日常。
加上民國的女性幾乎不怎麼出遠門,平時在家也是操持家務相夫教子,打掃清洗自然一把好手。
場麵甚至比剛才對峙的時候更加混亂,蔡君恒自己都懵了。
如此亂陣一引起的動靜,自然驚動了薑蘭軒。
一直借著“公務繁忙”的緣由躲在辦公室裡,見這情況實在按捺不住了,做正襟態度走出門來。
“這是……”
看老爹也有點懵,薑誠趕緊小跑過去小聲解釋。
聽完這有點烏龍的事件,薑蘭軒慣於淡漠沉靜的臉,也是出現了一抹無所適從。
但到底是見慣了大場麵的奉係軍官,他旋即恢複了平靜。
對著更顯尷尬的蔡君恒擺手上前:“嗬嗬……有失遠迎啊蔡團長!”
“景炎這幾日公務準時繁忙得緊……想著儘快將團裡上下安排得當,也不負督軍和師長厚望,”
“由此對蔡團長怠慢了許多,還請您大人大量啊!”
一番話層層遞進,先是道歉說自己沒能前來親自迎接,又把具體原因擺到了張馮二人頭上,又講了一通“寄予厚望”的又虛卻又唬人的話語,聽的蔡君恒一陣窩心。
“嗬嗬,薑營……額,薑團長客氣了。”
對上家裡女眷的事,他也不好直接拉下臉來,隻能不鹹不淡地先把話接了。
薑蘭軒右手一抬,寒暄著帶他與兩個副官進門,方才雙方對峙的嚴肅因女人們的到來一掃而光——
但相互依舊留著心眼,頗有點大戲開場的架勢。
“爹!”
蔡君恒的女兒嬋娟也是緊跟著上來,一把攬住他的手臂,一雙盈動的眸子竟有點母鹿般的溫順,竟還不斷地往薑誠身上瞅。
“爹爹,這小軍爺是誰呀,怎麼感覺沒見過啊……”
進門奉茶落座還沒開場,蔡嬋娟這小丫頭開門見山就問上了。
高文勝聽了不由雙眉微挑,將目光投向薑蘭軒的時候,表情已經出現了一抹促狹。
薑蘭軒卻有點愣神,著實不知這話該怎麼接。
薑誠則是不自覺的有點發麻,感覺到了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蔡小姐,這是我們團長的公子飛瀾,”
高文勝快速看了父子二人一眼,最先斟酌措辭開了口,“昨晚就是他下令追殲馬匪。”
“是薑叔叔的公子嗎,怎麼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蔡嬋娟吧嗒著眼睛一歪頭,“要我哥哥們有這麼成器,爸肯定成日掛在嘴上!”
好麼,真會說話,一句話得罪倆。
若不是這正經場麵,薑誠怕是直接掩麵了——
你爹不好意思提你的哥哥們,我爹以前也不好意思提“我”啊!
“蔡小姐過譽了,犬子也就些微末的本領,在軍中混口飯吃罷了。”
見著蔡君恒明顯的尷尬,薑蘭軒深沉一笑把話轉到了正經地方,“蔡團長,師長傳令您到新民巡視防務。”
“近來巴布紮布禍亂奉省,我等已在新民加強布防。”
“除了巡防兵士增加了一倍,城中為避免出現治安問題,又加強了城中的巡弋。”
“我想蔡團長與您的部屬住了一夜,應該也有所感覺了吧?”
這番話又是他常見的層層遞進,但這次隻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馮德麟那個老東西想巡查的工作,我們已經完成的很好了,伱他媽還是彆多事,趕緊麻溜了滾蛋回去管管你的地盤吧。
“這。”
蔡君恒咬牙。
要真是拿所謂的巡防工作來看,整個新民對於上級的要求已是相當完善。
可老馮讓他來,就是看這個?
擺明不是啊……就是想讓他雞蛋裡頭挑骨頭,然後把新晉的10團攆出新民。
你他媽老張開始挖老子的人,老子的地盤,行啊,給你他媽的連根拔起!
可辦事的原意現在難了,中間牽扯了自己的女眷。
而且蔡君恒心裡打鼓的還是自己的大平莊。
這個狗日的蒙古馬匪怎麼就跟薑家養的似得,非得這節骨眼夜襲他的地盤?
還差點毀了自家女眷的名節?
真讓他做成了,往後彆說在28師,就是整個陸軍部,他都是當之無愧的笑柄了。
“薑團長,您這話說的……巡視工作不還沒正經開始麼?”
蔡君恒心道,他媽的女人的事還能跟師長的吩咐掛鉤?
你兒子是救了我老婆女兒,但這能跟上峰命令混為一談的麼。
他張嘴又道:“薑團長一直說,在團裡打理督軍的嘉獎和封賞,可據我所知,省城現下正在用兵,”
“您這封賞到沒到,咱心裡有數的吧?”
“拿這借口避我不見,是不是打算避逃上憲的審查呢?”
薑誠麵容一沉:好個陰險的白眼狼,老子救了你老婆女兒,你說翻臉就翻臉,還找了個這麼刁鑽的理由!
攥緊木椅扶手後牙死咬,他正打算講兩句回敬過去,正廳的屏風後麵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誰說封賞沒到?”
“那我是乾嘛來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