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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輕撫過大地。
雜道院內，楚楓的房間一如既往地燈火通明。
他手裡拿著經典名著，看得津津有味。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忽然傳來，嚇得楚楓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書塞進枕頭下。
他趕忙端坐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楚首座是我，冰妍。”
楚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冷傲的身影。
他沒有多想開口道：“原來是冰長老，這大晚上的你來找我有要事麼？沒有的話咱們明天再聊。”
門外的冰長老愣了一下，這種事大白天說，萬一被彆人聽到了，自己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是和你我二人息息相關的。”
？？？
楚楓滿臉的疑惑，我什麼時候和門外那位有這麼深的牽連了？
他帶著心裡的疑問，隨手點了一下門栓。
“冰長老門沒鎖進來坐。”
咯吱！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之後，冰長老緩緩走了進來。
和往日裡那副高冷、傲然拒人於千裡之外不同，今天的冰長老給楚楓一種略帶拘謹的感覺。
“你沒事吧？”
楚楓下意識脫口而出。
沉默，回應楚楓的是良久的沉默。
冰長老心中暗道：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她轉身將門關上，搖搖頭道：“我沒事。”
楚楓見門被關上，臉上的疑惑更重了，心道：難不成你想要我有事？
不過他還是心平氣和地開口道：“冰長老請坐。”
“謝楚首座。”
冰長老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無處安放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裙擺。
楚楓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小細節，不過他也沒有點破，緩緩走到了桌子前給對方倒了一杯茶才坐下問道：
“冰長老，現在你可以給我說說你來找我有何事？”
話落，冰長老便站起身來，朝著楚楓作揖道：“楚首座，我今日是你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
楚楓聽到這兩字，強行克製住自己用手去摸對方額頭的衝動，他甚至開啟了滅世之眼想要看看冰長老是不是被奪舍了。
“不錯。”
冰長老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自己偷師太極劍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啊這……”
楚楓從未預想過眼前的畫麵。
前世有鑿壁偷光，這輩子竟有洗腳偷藝。
不對，冰長老還沒有給我端過洗腳水呢，這波我虧大了。
絕對不能輕易地原諒她。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還請楚首座責罰。”
冰長老說完這番話，整個人渾身上下都發生了變化，先前的拘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往日的冰長老再度浮現眼前。
楚楓站起身來板著臉道：“冰長老當真願意認罰？”
“願意。”
冰長老的語氣雖然有些冷，但十分堅定。
“那你先履行先前的承諾吧，一個連承諾都沒有完成的人，我不認為她會認罰。”
楚楓盯著對方的眼睛，表情十分認真一字一句道。
“好，還請楚首座稍等片刻。”
冰長老說完便轉身離去。
楚楓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也沒有多想，愛來不來，反正犯錯的人又不是我。
不一會兒，冰長老便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走了進來。
她將盆放在地上，用十分平常的語氣道：
“楚首座請。”
楚楓看著她那認真的表情，感覺有些怪怪的，但還是選擇了坐下泡腳。
嗯……舒服……
他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片刻之後水涼了，楚楓才緩緩睜開眼，看到冰長老坐在一旁閉目養神開口道：
“好了，冰長老你今夜就先回去休息吧。”
冰長老聽到這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水端走，她知道楚首座不會因為今夜之事就原諒自己。
楚楓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也沒有多想，把門關上之後，返回榻上繼續看書。
————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每天子時冰長老都會準時敲響楚楓的房門，給他端一盆洗腳水。
楚楓也沒有拒絕，兩人全程幾乎沒有交流。
事後，楚楓總結了一下，這大抵就是柏拉圖式的洗腳。
畢竟前世洗腳城的小妹不僅會上手，而且還會和客人聊得熱火朝天。
至於什麼時候原諒冰長老，楚楓等她先開口問了再說。
中午時分。
楚楓和琴沁在廚房之中忙碌著。
王寶樂在兩天前就已經閉關，準備衝擊道基境的瓶頸。
“叮，宿主的小弟子王寶樂突破道基境，獎勵宿主五年修為，陰陽調和太極手大成、分筋錯骨如意手大成。”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楚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師尊，你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嗎？”
琴沁一臉好奇地問道，餘光還瞟向冰長老的房間所在。
楚楓笑著說：“你小師弟突破道基境了。”
琴沁聞言眼前一亮：“師尊，那咱們要不要給小胖多做一道菜，為他慶祝一二。”
楚楓道：“一道菜哪裡夠，今天晚上咱們給小胖搞一個晚宴慶祝，讓那小子感受一下咱們雜道院的溫暖。”
“好。”
琴沁繼續手上的動作。
片刻之後，王寶樂一蹦一跳地來到了廚房裡。
“師尊、師姐，我突破道基境了。”
“不錯，你是最胖的。”
楚楓停下手頭上的動作，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王寶樂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師尊，您就不能誇誇我麼？”
噗呲……
琴沁噗呲一笑：“好了師弟，師尊逗你玩的，方才師尊就說你突破了道基境，要給你弄一個宴席慶祝呢。”
王寶樂聽到這話，興奮得原地跳起來。
“謝謝師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楚楓毫沒氣地說道：“你小子彆跳了，再跳為師的廚房都要塌了。”
王寶樂：“……”
晚宴如期而至。
除了閉關的蕭辰之外，雜道院所有人都到齊了。
整個院子之中都彌漫著飄香的飯菜。
曹友乾等人看著眼前這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就連廂房之中的冰長老聞著這香味都食指大動。
她在心中暗道：楚楓的廚藝似乎大有長進啊！
也不知道楚楓今天都做了一些什麼菜？
冰長老下意識地睜開眼，想要看看今日宴席上的飯菜，卻聽到院子之中傳來了楚楓那熟悉的聲音。
“冰長老搞快點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