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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樓梯的角落裡,田沼問:“你認識我爸爸?”
夏目下意識點頭:“他說起過你,是個體質有點敏感的孩子。”
田沼臉有些紅,這家夥稱呼一個同齡男性為“孩子”也太順口了吧。
他觀察著夏目的神情,因為他並不確定夏目是否能夠看到妖怪,開始他隻是被夏目的氣質所吸引,那種神秘的、清冷的,遠離喧囂的氣質,還有那略顯非人的豎瞳,他在猜測是不是夏目能夠看到妖怪才形成了這一身和人類格格不入的氣質?
但是日常夏目又太過於正常,他偶爾會在感覺到妖怪的氣息的時候驚懼的垂下頭,但是夏目並沒有躲避妖怪的姿態,一切都很正常。
所以他在悄悄地觀察夏目,結果被抓了個正著。
“你也能看到他們嗎?”夏目看著田沼發呆,問道。
“並不能,隻是偶爾能夠看到奇怪的影子,或者是感覺到他們的氣息。”田沼這才確定夏目真的能夠看到。
夏目點點頭:“原來如此。”
田沼看著夏目:“我一直以為是我多心了。”
夏目拉著田沼的手回到床邊,看著下麵在操場玩耍的中級妖怪:“我看的到哦,不過請保密,因為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我們眼中的世界。”
從小他就能夠看到妖怪,人類和妖怪一起生活在他眼中的世界,但是對於人類,奇形怪狀、性格調皮或者對人類有惡意的妖怪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
不過他是幸運的,在它被兩個世界的不同傷害的遍體鱗傷的之前,他遇到了黑香菱,他的守護女神。
之後在她的保護下,他也能夠平和的看待兩個他眼中交融的世界。
田沼低聲笑起來,他還以為夏目會說他們兩個可能有些問題,但是夏目說的確是:“他們無法理解。”
就是這種自信又坦然的態度,他才一直拿不準夏目是否能夠看到啊。
“這是可見之人的秘密?”田沼問。
“嗯。”夏目點頭。
有了這個秘密之後,夏目和田沼就成為了朋友,田沼時常好奇夏目眼中的世界,對此夏目並沒有避而不談,偶爾會語調輕鬆的說著他遇到的妖怪。
那時候田沼就會笑起來,真心實意的想:啊,夏目沒有被那個世界傷害真的太好了。
在不久後班長之前一直計劃的舊校舍探險也開始了,在裡麵夏目遇到了一位被怨恨汙染的神明,沒想到和班長還有外婆都有過一段緣分。
不過開始時雨大人似乎因為人類的闖入和棲身之所將要被拆除刺激到了這位將要墮落的神明,想要奪走來探險的學生的生命。
夏目可以淨化他現在身上的汙穢,但是淨化不了他源源不斷的產生怨恨的心。
在那位神明表示不需要還名字,那種一時玩笑取得名字隨便夏目怎麼處置都好之後,夏目依舊歸還了名字,連帶著自己的力量和情感也傳給了時雨。
在表達了隻要他放棄怨恨,他就能夠淨化他身上的力量後那位神明依舊選擇了魂歸彼岸。
這場試膽大會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舊校舍也在不久後拆除。
放學後的夏目窩在家裡閒散的放鬆,這次非常順暢地寫完了本周的字數,看著窗外的景色突然想種一些花。
花種是香菱留給他的,他一直猶豫要不要種下,剛開始他害怕不久後又要搬離,這是香菱最後就給他的東西了,花又不好帶走,因為害怕姐姐留下的東西被落在親戚家所以沒有種,後來又因為妖怪的一些事情耽誤了。
現在看著外麵曬衣服的塔子,他突然想種下了。
種子和外婆的遺物放在一起,夏目找種子的時候翻看了下外婆的遺物,每次還給妖怪名字的時候,他們和玲子外婆的記憶就會化作思念傳給他,導致他對玲子外婆有些好奇了。
恰好看到書夏目就翻開看了一下,結果是一本借圖書館沒有還回去的書。
“玲子,總是這麼粗心大意。”斑趴在紙箱旁臉上還粘著剛吃完的西瓜籽。
夏目看著借書時間,他並不想認為外婆是個不守誠信的人:“可能是因為意外外婆不能還回去吧。”
他也經曆過這種事,從學校借來的書,結果還沒有看完,晚上借住的親戚家突然說明天早上會有人接他去另一個親戚家住。
幸好家裡有和他一個學校的孩子,他把書給那個孩子,拜托他給還回去了。
合上書的時候落出一張車票,夏目有些好奇,決定等明天放學後去那個車站看看。
去探尋外婆的過往——
“如果香菱在就好了,她一定會感興趣的。”夏目喃喃自語。
斑耳朵動了動,依舊什麼都沒有問。
夏目放下車票,拿起種子下去問塔子:“塔子阿姨,我可以種一些花嗎?”
“花?當然可以,不過家裡的花壇已經滿了,果然要搭一個新的吧”塔子看著已經被她種滿的花壇,左看右看哪一株都舍不得移出來。
“其實種在牆邊就可以了。”夏目沒想做那麼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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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子看了看院子:“那怎麼可以,花也是想要待在漂亮的花壇吧,等滋回來,拜托他搭一個新的花壇吧。”
夏目看著塔子笑起來的模樣:“不麻煩滋叔叔了,還是我來搭吧。”
“家人之間可沒有什麼麻煩的。”塔子在滋回來後說了這會是,滋也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滋摸著下巴:“貴誌想要什麼形狀的小花壇呢?”
“啊?形狀嗎?”夏目認真的想了一下:“我想要一個圓嘟嘟的花的形狀。”夏目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圓圓的花形。
滋同意下來,在院子裡畫了形狀,想著用什麼樣的石塊壘起來。
斑覺得浪費空間,就不如要大大的圓形,這樣在裡麵種點毛豆和小辣椒當做下酒菜也不錯。
夏目聽了就去找滋說了這件事,既然花壇都壘了,那再開辟一個小菜園也可以吧。
滋毫無疑問的同意了,看著夏目高興的樣子問:“夏目原來對種植感興趣嗎?”
“花種是之前…留下的,菜的話,如果種出來大家都吃的很開心的話,我也會很開心。”夏目非常直白的說。
他想起來,香菱在臨走時說:“下一家父母絕對會是很好很好的人,他們會成為夏目信賴的家人,世界知道你之後會很幸福才放心我離開的。
所以不要害怕,不要害羞,把他們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就好了。
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想到香菱的話,夏目淺淺的笑起來:“到時候可以舉辦一個豐收宴嗎?”
滋也笑起來,夏目比他想的要開朗很多:“好啊,到時候把朋友一起帶過來參加豐收宴吧。”
之後滋建花壇,夏目鋤地,很快花壇和小菜園就都建好了,聽說夏目有個小菜園的中級妖怪還做了兩個牌子,分彆寫著“夏目大人的菜園”和“夏目大人的花園”。
“貴誌,為什麼不在牌子上寫字呢?”塔子看著空蕩蕩的牌子問。
因為妖怪的造成的痕跡人類看不到啊。
夏目在木牌的反麵寫上自己的姓氏還畫了個圓圓的花。
不過這是之後的事了,現在花園還隻有個圖紙,小菜園也還隻做好了除草工作,而他正要前往那張車票的車站。
路上恰好遇到了田沼,夏目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欸,可以嗎?”田沼有些激動。
“當然可以,隻是普通的采風啦。”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夏目偶爾會說一些妖怪的事情,說話用的修飾方式,還有最近講的一些事他的稿子也在用此做靈感,然後同樣在看夏目書的田沼就把夏目的馬甲給扒下來了。
雖然嘴上說隻是偶爾看一下,但是實際上就差抱著夏目的書睡覺的田沼美滋滋的帶走了一份夏目的簽名。
因為田沼從來不說書的內容,也不說感想,更不會催更,夏目倒是沒有感覺不適。
田沼唯一和書有關的問題是:“那些故事是夏目曾經經曆的嗎?”
“有些是,但是更多都是我聽妖怪們說的。”
田沼笑起來。
已經足夠了,他能夠從書裡看到的夏目的過去的經曆就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