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介下意識使用了魔法,讓外界的人察覺不到這個房間發生的事,隨即光芒大盛,龍之介也被迫進入變身狀態。
等光芒散開,龍之介看到的是一位穿著粉色為主調的歐式大裙擺的羅麗,她閉著眼神情莊重,甚至有些憤怒。
龍之介來不及看自己的變化,先喊了聲羅麗。
羅麗睜開眼就是龍之介擔憂的目光:“我沒事,我隻是心被補全後想起來了一些事。”
羅麗不準備說出來,那邊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現在又不在那個世界,現在想一遍又說一遍隻會讓她更加惱火。
她還沒有恢複所有記憶,但是心臟補全恢複的零星的記憶已經足夠她推測出一部分事實了。
她之前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仙子,對於推理這種事一點也不擅長,但是在這個世界學到的三腳貓的小手段也足夠她用了。
羅麗把那些糟心事拋之腦後,重新看向龍之介,然後噗嗤一下笑出來:“龍之介知道自己有什麼變化嗎?”
“在下?”龍之介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話題怎麼輪到自己身上了,還是羅麗用魔法把鏡子帶過來:
“契約升級了,龍之介的服飾也有些變化。”衣服款式沒變,和服卻由原本的赤黑樣的玄色轉化為群青色,依舊是漂亮的月亮花樣,隻是原本灰蒙蒙的泛著紅光的月現在變成皎潔的一輪彎月。
外麵的羽織也變成了銀灰色,在角落還有一個黑紅色的貓貓頭,那是羅生門的樣子。
耳飾依舊是金粉色的心形長鏈耳墜,原本自然散落的長發在肩胛骨的長度被幾個連在一起的圓扣給束了起來。
“龍之介,在變成龍之介。”羅麗站在龍之介對麵,變身後的形象應該是孩子夢想中長大的樣子再加上一點魔法修飾。
但是龍之介不是。
他似乎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長大。
和服的月亮是他在剛經曆一場搶奪獲得為數不多的食物後筋疲力儘的倒在地上,仰頭望向天空,他眼裡還有擦不乾淨的血沫,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其他人的,他隻記得那赤黑色的夜空中高懸著的泛著紅光恍若神明之眼的圓月。
身上美麗又詭異的羽織是他眼裡的橫濱,外界如櫻花般燦爛,但是下麵卻是血海地獄般的鐳缽街。
也不怪之前流傳了很多龍之介鬼魅的形容,他那一身下來,屬實不像正派。
他東拚西湊的和魔法搞出來一身他成年的裝扮,分不清這是否真的是他想要的。
但是現在龍之介好像對未來有了確定的印象。
溫柔、儒雅帶著令人安心的沉穩的力量感。
“真好啊,龍之介已經對未來滿懷期盼,並且有了設想了。”羅麗高興的說。
龍之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輕的應了一聲,他已經有了讓自己期待的未來。
解除契約後龍之介發現好事不光羅麗的心被補全,他的傷也好了。
“看來信也做的養傷的湯要浪費了?”龍之介感覺自己健康的不得了。
羅麗笑起來:“補補也是好的。”
這邊龍之介喝著營養湯那邊露pin織田作之助正在和太宰治喝酒。
他們因為織田作之助當時的收尾任務相識,後麵又在露pin酒吧遇到,對於這個迷茫的孩子織田作之助並沒有什麼想法,隻是當做普通朋友相處著,後麵還遇到了阪口安吾,對於這個被太宰治拉過來的他曾經的朋友,織田作之助覺得命運還是很奇妙的。
現在阪口安吾的三重間諜身份曝光,現在已經回到了異能特務科,現在坐在這裡喝酒的隻有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了。
“哎,織田作今天有做什麼有意思的事嗎?比如超難的委托之類的。”太宰治晃著酒杯,看著裡麵的冰球碰著杯壁。
織田作之助搖頭:“沒有,太宰呢?”
“……也沒有,超級無聊的,超級無聊的一天,超級無聊的人,超級無聊的話。”太宰治眼睛空茫茫的盯著轉動的冰球。
“前不久太宰說的惡作劇呢?也沒有意思嗎?”織田作之助想到前不久太宰治說他即將要收尾的惡作劇問。
太宰治手一頓:“織田作你說,什麼才會讓你去幫助一個之前並不喜歡的人?”
“不用理由,想幫助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織田作之助說。
……
太宰治沉默著看著酒杯慢慢流下來的水珠:“我希望在這裡找到某些東西,暴力與死亡,本能與欲望,如果身邊充滿這種赤裸裸的感情,就能觸碰到人的本質……”
這樣或許能夠找到讓我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我並沒有找到,但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對我伸出手,帶我看了很多還算有意思的東西,有一些說起來還有意思的話題……
他說人類的本質是會隨環境改變的,強行讓被淹沒在黑暗裡的人保持光明是一種暴行,他說,我應該去更多地方尋找人類生存的理由。”
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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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一直知道,最開始的見麵中他並不喜歡我,甚至在規避和我接觸,但是時隔幾天再次見麵他卻一改之前的態度。
和中原中也熟稔的態度,偶爾矛盾的行為,於是我斷定他隻是突發奇想,想要來一場爛大街的拯救遊戲……
但是織田作你卻說,有些突如其來的善意並不需要理由。”太宰治安靜的敘說著。
對於這種遊戲太宰治是樂見其成的,他隻要想想最後把那人一起拉入黑暗,揭穿他的目的,踩在他身上碾著他的自尊心和羞恥心他就會覺得第二天令人惡心的虛與委蛇也可以忍受了。
但是想到那雙平靜的眼睛,他突然開始不確定了。
織田作之助突然覺得他可能認識太宰治口中的那個人。主要是太宰治之前的計劃和龍之介和他聊天時討論的的東西有些重合了。
他靜靜地看著太宰治,雖然光明與黑暗太宰治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彆,但是織田作之助知道如果想讓他脫離黑暗並沒有那麼簡單。
至少——
至少也要是臨終遺言的程度才能推這個孩子一把。
那種自身已經沉在地獄還要托舉他一把的心才能讓這個孩子動搖,其他冒然抱著拯救的心思接近人,大概會受傷吧。
因為太宰治的敏感、懷疑與試探。
此時他們之間隻有酒杯裡的冰在發著輕微的劈裡啪啦的開裂融化的聲音。
打破這一寧靜的是某個喝醉酒的黑手黨成員,說著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我鬼老師最近都不會更新了,聽說是胳膊受傷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一個親戚在出版社上班,我鬼老師的編輯哭的特彆大聲,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樣,整個出版社都知道了……”說著自己爆料的小員工意識到問自己話的好像不是他的同伴,一扭頭才發現是他超級害怕的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
太宰治並沒有為難一個底層小員工的想法,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語氣黑暗:“到底是誰敢傷害我鬼老師,他真該被處以極刑!”
織田作之助眼神複雜:“太宰你真的沒有調查過我鬼老師的身份嗎?”
我鬼老師在普通人那裡神秘,但是像太宰治這個身份的人想知道還是很簡單的。
“織田作知道……我也知道那個人?”太宰治突然升起一個不妙的想法。
“不會是中也吧。”
織田作之助把最後一口酒喝了,站起來準備回去:“你還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