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乾好自己的活就行。”萬金說,“旁人的事不要管。”
她這樣說,梅子卻不這樣想。
大家多是之前來過一次的,隻有那七個人特殊,自然要多多留意。
城牆上,負責的看守給孟長青彙報,“人員已經全部安排下去,昨天下午就開始乾了,適應的都很好,都是到這裡乾過活的,有些是整個組人員都沒變動,配合的很默契。”
“規定下去的任務都能完成嗎?”
“差不多,有個彆組其中沒人乾過泥瓦匠,經過昨天一晚已經調整了給他們的任務量。”
孟長青點頭,“你忙去吧,我自己看看。”
“是。”
孟長青看城牆各處有沒有疏漏之處,是否有人偷懶。
看著看著,就看到了正搬運石料的那七個人。
比起彆人來,他們的動作顯得異常費勁,“這幾個人,山上好日子過慣了,這種粗活怕是做不了。”
“沒有生來做得了的人,也沒有生來做不了的人。”孟長青見各處沒有不妥之處,準備打道回府。
免得自己在這裡,有人覺得難受。
下了城牆後,有人牽著他們的馬上前,席蓓留意到,這回給他們牽馬的,不是之前那個常常跟在於泰身邊的人。
席蓓結合孟長青之前說的話,大概猜到出了什麼事。
等回到縣衙,趁著禦林軍去馬圈時,對孟長青道:“大梁建國幾百年,將士們也被壓製了幾百年,本朝多少代帝王下來,也隻最近這些年,武將們的日子才好過些。”
孟長青站在原地,等席蓓把話說完。
“說起來都覺得武將們憋屈,隻要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都忍不住為武將們叫屈。”說到這裡,席蓓話鋒一轉,“可這些憋屈的人裡,也不見得全都是好人。”
孟長青略感意外,“您的意思我知道,可您還不知道裡邊的事,怎麼就認定我是對的?”
“你是我徒弟,你的為人我最清楚。”席蓓說:“何況他們這些人,你不說我也知道,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離開的軍營?”
“您從不輕易提起這些事,我隻當您是不屑攀附權貴。”
“哎,說到底就是攀附權貴。”席蓓搖頭加歎氣,“要不然你以為他們貪錢是為了什麼,單為自己享受的還是少數,大頭都交到上頭去了,要不然為什麼同樣從軍十年,有的人就屢屢往上升,有的人就還是一般兵士?”
孟長青:“千年王朝,曆來如此。”
“我吃不來這套。”席蓓倚靠到石牆上,“你爹就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愛跟著他,可惜好人不長命,他走了,孟家軍也跟著走了,我容不下彆人,彆人也容不下我,所以我乾脆出來吧。
原想回家之前去京城看一眼八方來財,恰好夫人開口留我給你做師父。”
“原來如此。”孟長青說,“我真心佩服師父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席蓓哀傷道:“養活自己都艱難,養活家人的能力更是沒有。”
“您是難得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