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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原來是用這種方式傳承的。”彭戰突然有點兒明白,為什麼有班禪轉世的說法。
按照古丫酋長的說法,部落的神力傳承其實是由神力自己挑選的,隻要摸清楚神力挑選傳承人的規則,是可以提前預知傳承者的相關信息。
“你能告訴我,龍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度嗎,怎麼能滋生如此強悍的神力?”古丫酋長低聲問彭戰,這才是他此次連接彭戰的真實目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那是一個人類文明的發源地,有著從蒙昧一直延續到現在的文明,我們現在使用的文字是能溯源到上古時期的。”
“不,上古時期沒有文字,隻有各種符咒,也就是說,你們的文字是從符咒演變而來的,那麼文字本身就應該具有一定的神力。”古丫酋長十分肯定的說道。
說完,見彭戰一臉不認同,他立即低聲發出幾個聲音。
每個聲音就好像進入了彭戰靈魂深處,有那麼一瞬間,他有種置身原始社會的錯覺。
“這就是符文,每個聲音都可以直擊靈魂,穿透因果,如果你們的文字就是由它們演變而來的,那麼,它們一定會具有某些神力。”
古丫酋長說完,又在空中劃出幾個奇怪的圖案,在那些簡陋的圖案中,彭戰居然看見了一個血腥的屠殺場景。
“根據我們的神話傳說,有神在天上行走時,看見地上的某個場景,他就會用一個符文將它們封裝起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的每個文字裡麵都封印著以前發生過和存在過的東西。”
“你說的是文字的含義嗎?”彭戰有點兒不能理解古丫酋長的意思。
“不,不是,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東西,被封印在那些符號裡麵的,是那些事物的魂,比如一座山,就封印到一個這樣的符號裡麵,你打開這個符文,就能看見山的魂。”
“被封印之後的山豈不是沒有魂了?”彭戰覺得古丫酋長的說法十分荒謬。
“沒錯,所以你們這個世界到處充斥著無魂之山,萬物本來是無名的,一旦給了它們符文的象征,它們就會失去原有的魂魄,即便不失去,也會大幅減弱。”
聽到古丫酋長說萬物本來是無名的,彭戰的內心十分震撼,因為《道德經》中有句話就是:“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當他們叫我們生活的地方為古丫島時,就是對我們的一種封印,在我們那兒,所有的一切都是沒有稱謂的,也沒有任何符號象征。”
“啊,如果那樣的話,你怎麼和彆人說一座山呢?”彭戰不解的問。
“我們隻需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想象心中的事情,對方都能明白個大概,如果再不明白,就可以直接走到大山的麵前,指給對方看。”
“在我們龍國古代,隻有那些低賤的人才沒有名字,但凡有點兒地位的,都得有名有姓。”彭戰十分認真的說。
“不對,不對,代表一個人的東西越多,說明他受到的封印也就越多,他就不再是真實的自己了。”古丫酋長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
聽到這裡,彭戰的內心再一次被震撼到,他想到了一句話:“他人即地獄!”
當一個人或者一群人給你身上貼標簽時,無論標簽是貶義還是褒義,都是對你的某些屬性的封印。
比如說你講義氣,那麼就封印了你不講義氣的能力,說你守信用,就封印了你出爾反爾的能力。
仔細想想,從個體來講,這些被封印的能力是對自身有利的,但放眼整個社會,這些能力會對他人造成十分嚴重的傷害。
“酋長,你說的的確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人類每向前走一步,都意味著再也回不去了,就好像我們古丫部落一樣,沒了,就永遠沒有了。”
古丫酋長的聲音異常悲涼,彭戰聽了都感覺莫名的心酸。
“酋長,隻要存在過,就永遠不會消失,曾經有一位大巫說過,世界就好像一幅完整的畫卷,你們描述的風景雖然已經結束,卻永遠留在了那幅畫中,沒有人能夠抹去。”
“巫師是你們龍國的薩滿嗎?”古丫酋長趕緊問。
“是的。龍國的巫師誕生於最原始的薩滿,尤皮克人的薩滿卻源自於龍國的巫師。”彭戰說道。
“世界是一幅完整的畫,我們描述的那部分雖然已經結束了,卻永遠留在了那幅畫中,永遠留了下來。”
古丫酋長低著頭喃喃自語,他之前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導致古丫部落從這個世界徹底的消失,彭戰的說法,讓他的內心獲得了極大的安慰,他的心情不再像之前那麼惶惶不安了。
“謝謝你,幫我解決了心頭最大的困惑,最後一個問題,撒旦真的在龍國嗎?”古丫酋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