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共鳴會的說法,共鳴會是古丫部落的救世主,將古丫人從充滿愚昧和痛苦的原始生活狀態下拯救出來,讓他們過上了安逸而舒適的現代生活。
表麵上的確沒什麼毛病,要知道在被征服之前,古丫部落的人一直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現在他們居然也會學了使用刀叉,坐在高檔的餐桌上,品味著熟度不同的牛排。
年輕人都對古丫酋長的妥協歡呼雀躍,隻有幾個年長的總是憂心忡忡的唉聲歎氣,古丫酋長也感到有些失落,但到底為什麼會失落,他也想不明白。
在和彭戰聊完之後,他才明白失落的原因,原來他們部落已經被吞噬了,那幾個十分固執依然堅持原來生活方式的老人,或將成為被吞噬之後的骨頭,被吐在無人的荒野。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達嘉異常堅決的說。
這何嘗不是多年前自己的台詞,古丫酋長原本準備了一大堆說服達嘉薩滿的話,卻沒辦法說出口。
以達嘉薩滿的神力,如果加入共鳴會,應該也是地師的身份,就算是共鳴會最底層的人工,也能過上光鮮亮麗的生活,更彆說一名地師了。
他甚至想過要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現身說法,勸降達嘉,但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這樣的勇氣,他突然覺得他好像是古丫族的罪人,一個讓古丫族滅族的罪人。
古丫族的精神內核在他加入共鳴會的那一刻就已經沒了,如果他不能拿下尤皮克人部落,估計族民的性命也保不住,所以他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
“丫頭,希望你好運吧,但為了族民,我必須全力以赴。”
古丫酋長說完,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達嘉腦海中,古丫酋長的身影慢慢的變淡,直至消失,但是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間,她的腦海中卻出現一隻巨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達嘉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想要躲閃,卻根本沒辦法擺脫這隻眼睛的凝視。
無論是催眠還是精神控製,眼睛既是最有力的武器,也是最脆弱的突破口。
這也是那些催眠大師總會要求被催眠者和他對視,抑或是讓被催眠者的眼睛盯著某個具體的位置的原因。
如果能擺脫對視,對方的精神攻擊力必然會大打折扣,但現在這隻眼睛來自腦海,達嘉根本就沒辦法避讓。
不過與此同時,古丫的腦子裡麵出現有人嘀咕的聲音,而且聲音還越來越大,這聲音好像來自一個十分遙遠地方,有種上古咒語的感覺,他知道這是來自薩滿的反擊。
古丫酋長和達嘉一樣,他們都隻是神力承載的工具,與其說是他們兩個在比拚,還不如說是那兩股來自上古的神力之間的較量。
古丫酋長感覺自己好像置身浩瀚的星辰,周圍充斥著星辰轉動時發出的各種噪音,這種噪音讓他的心情十分煩躁,就好像是一個人被強製盯著閃爍雪花的電視機屏幕一樣。
而達嘉則是感覺有一道灼熱的亮光,在她的腦海甚至是體內躥來躥去,好像隨時要衝破她的身體,在它衝破身體的那一刻,一定會發出毀天滅地的爆炸聲。
達嘉將身子蜷縮在塔庫的後背上,腦袋低垂,身體微微的顫抖,庫塔察覺到達嘉的異常,立即穩住身子,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四周是四個射手為保護族民擊殺鱷魚的聲音,但是麵對那些落入泥潭的食物,那些餓了很久的鱷魚徹底不淡定了,瘋狂的朝他們發動攻擊。
它們已經在尤皮克人的周圍耐心的等了幾天幾夜,為的就是這一刻的獵殺,它們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四大射手雖然射術精湛,但終歸是人不是機器人,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堅守已經耗去了他們大部分的精力,現在麵對鱷魚的群攻,他們頓時手忙腳亂。
尤其是皮魯,由於太過年輕,沒有實戰經驗,也不知道如何合理的分配體力,所以當鱷魚撲向他的時候,他依然認為鱷魚是對他進行騷擾式的攻擊。
因為在這之前,鱷魚的攻擊都是試探性的,一旦發現皮魯依然還有很強的戰鬥力,就會立馬撤退,繼續潛伏等待時機。
所以當鱷魚開始行動時,皮魯依然和之前一樣,采取恐嚇和震懾,他的箭射進鱷魚張開的大嘴,並從身體的另一端出來。
隨即他掏出匕首,打算將那條鱷魚變成一道大餐。
結果沒想到這一次鱷魚的攻擊卻是前赴後繼的,不少鱷魚選擇繞開皮魯,從他身旁突破。
皮魯沒辦法,隻好過去追擊它們,但是鱷魚對他的追擊全然不顧,隻是賣命的朝前衝。
那些狡猾的鱷魚根本就不和皮魯交手,它們迫不及待的衝進四大射手形成的防衛圈,去獵殺那些普通的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