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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芝芝離開了神殿幻境。
她回到書屋,天色已經黑了。將紫色長裙換下後,放到了後院的竹籃裡。
夜晚,竹影搖晃,天邊月牙藏在烏雲後。
池子裡的熱水霧氣嫋嫋。
餘芝芝泡了進去,她的胸口一直提著一口氣,十分忐忑,忍不住整個人沒入水中,隻露出兩隻兔耳在水麵上。
咕嚕嚕……
水麵冒起泡泡。
公爵回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
小兔子一整個藏在池水裡,毛茸茸的兔耳打濕了,好一會兒,她慢慢挪到池邊,伸手揉了揉兔耳,像是在清洗。
餘芝芝一抬頭,便看到池邊站著的公爵。她心口重重一跳,像是做了虧心事,下意識的想要鑽進水底——
她忽然就很羨慕森森,在水底也能睡覺。
可惜她隻能憋氣一小會兒。
公爵好笑的看著她在池水裡玩,原本心中的鬱氣這會兒都散的差不多了。
外麵傳來敲門聲。
他慢慢轉身。
“洗好了就進屋。”
院子裡冷。
公爵丟下這句,便離開了。
餘芝芝輕輕點頭,她目送公爵走遠,然後上岸用浴巾裹住了身體。好在……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餘的痕跡,除了胸口那一處。
她用浴巾遮擋,悄悄的溜到了書屋的屏風後,發現公爵在外麵的院子,和隨從低聲交談著什麼。
換上白色睡裙,餘芝芝鑽到了被子裡,側身朝裡,聽到開門聲後,她連忙閉上眼,假裝睡覺。
公爵進來了。
他看了一眼屏風,朝著後院走去。
公爵回來後,身上帶著淡淡的濕氣。坐到床畔,看到裝睡的小雌性兔耳微顫,他勾了勾唇畔,從後麵將她擁進了懷裡。
“睡著了?這麼快?”
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朵上。
餘芝芝閉著眼睛,睫毛輕顫。她沒有吱聲。
小寵物剛洗完澡,身上香噴噴的。
公爵將她的身體慢慢轉過來,抵頸嘬了下她的唇。黑暗中,他看著裝睡的小兔子快要憋不住了,就想笑。
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還真睡著了?”
餘芝芝閉著眼睛,不敢動彈。眼瞼顫啊顫。很快,落下溫熱的吻。
公爵每次回來,都要纏她很久。
他的吻緩緩向下,來到頸畔,眼看要拉開睡裙衣領,她連忙用手攥住:“公、公爵大人,你回來了……”
公爵抬頭,與她視線相對。
夜深人靜。
書屋一片漆黑,小兔子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不行。她好像有點害羞,眼神躲閃。
“我、我今天好困,我想睡覺……”
“白天都做什麼了,那麼累?”公爵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金色豎瞳裡帶著一絲審視。
一回來便讓戴麗彙報了一下。
小兔子一下午都將關在屋子裡,好像是在練習治愈術。
“就……看了會兒書。”
餘芝芝忽然抱住麵前的公爵,將臉埋在他胸口:“你下午去了哪兒?去見虞香小姐了嗎?”
她嘗試轉移話題。
“你希望我去見她嗎?”公爵語氣平靜,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希望?
還是不希望?
餘芝芝怔一會兒,她想到那位溫柔恬靜的錦蛇小姐,喃喃道:“要是虞香小姐有很重要的事情,是該去見一下。”
公爵微微眯起眼,他想直接將這隻小寵物提溜起來,狠狠地拍一下她的屁股——
希望他去見彆的雌性是怎麼回事?
餘芝芝雖然臉藏在公爵胸口,但似乎能感受到他氣壓的變化。她更緊的抱住了他的腰:“我好困,想睡覺……我想你抱著我睡。”
公爵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他摸了摸小雌性的兔耳,雖然很想好好的懲罰她一下,但最後還是抱住了她——
小兔子很少說這樣的話。
他將被子掖好,幽幽的盯著牆壁:“睡吧,睡,三分鐘內睡不著,有你受的。”
餘芝芝連忙閉上眼。
她一開始還很擔心,後來就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
等她醒來的時候,公爵已經去了王宮。
餘芝芝洗漱,吃早飯,之後便一個人待在書房裡,將《皓月手劄》拿了出來。
她從這份手劄裡,看到了一條清晰的進階路線。
最開始的時候,並不能直接為獸人進化。
當升到了第二階段,才擁有進化的能力,不過失敗率也很高,需要一次次嘗試。
每天的練習至關重要。
這份手劄詳細記載,即使是獸骨沒有損壞的健康獸人,也可以為其進化。
不過,最終能否進化成功,除了跟皓月神職的力量相關以外,最根本的還要看獸人本身的體魄,是否能夠接受獸骨的強化。
餘芝芝認真記載。
她現在每天在給小阿蒙治療,等治好小阿蒙,她的經驗值應該就足夠她升到第二階段。
到時候,再去給唐洛克進化獸骨。
以唐洛克的體魄,絕對能夠適應獸骨的強化——
或者說,這就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當時從王宮離開,餘芝芝從青年醫師那裡了解了一些治療方案,強行的壓製力量,讓唐洛克每天都會承受巨大的痛苦。
希望自己可以早一點晉級,而且最好替唐治療的時候,可以一次成功。
可她也從來沒有幫誰進化過……
餘芝芝的視線透過窗戶,落在書屋院中偌大的蓮花池上,紅色小章魚正開心的搖晃著觸手,在水麵上膨脹,像一個充氣球飄來飄去。
……誒?
餘芝芝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小章魚的精神力天生就很低,甚至連人形都幻化不了。她還從來沒有檢查過它的獸骨呢,不知道是不是和以前的野犬一樣,獸骨被抽走了?
想到野犬,餘芝芝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這份手劄中,記載的最後一名獸人,便是野犬。所以去了太陽嶺後,野犬如願以償得到了獸骨進化。
上次在落紗小鎮,聽公爵說,加入騎士聯盟的野犬,特地來幫她了。
不然的話,她可能還沒到岸上,就被大鯊魚抓了回去。
餘芝芝從椅子上站起身,她走到窗口,朝幽蓮池中的小章魚招了招手。
小章魚玩著呢,就看到兔族雌性在喚它。
它從藍色幽蓮池中一躍而起,像風箏一樣,撲到了書屋的窗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