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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裹著當地的長袍,連衣帽被風吹開,烏發淩亂的黏在臉上,眼裡氤氳著一絲水氣,她坐在地上,懷中還抱著一隻紅色小章魚。
見到鯊魚,餘芝芝努力將眼淚憋回去。
“神赫大人……”
戰場上,那幾名帶隊的人,已經被瀚海軍團的得力戰士們控製。布裡將長槍插入麵前的地麵,他終於得以休息,一手揭開身前的衣袍,胸口血汙猙獰。
而金魚族的小少年,麵色慘白,尤其在神赫靠近後,更是止不住的全身發顫。
神赫蹲了下來,他看著眼前頗為狼狽的小雌性,淡淡的瞥了眼她懷中的紅色東西:“鬆開手。”
“哦……”餘芝芝照做。
她剛鬆開,小章魚便迫不及待的躥了出去。
神赫將少女抱了起來。
風很大,他將小雌性衣袍的帽子拉起,替她戴好。身後傳來腳步聲,海蛇司祈看了一眼兔子小姐,“神赫大人,布裡傷得很重,看來得早點請莫洛先生過來。”
布裡——
餘芝芝連忙探出腦袋:“我可以去看看。”
神赫:“先回軍艦。”
“那他呢?”司祈看向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豆丁”。
餘芝芝輕聲回應:“他叫古汐,是尤森殿下尋找的小治愈師,要一起帶上。”
神赫不置可否的掃了一眼懷中的小雌性。
他抱著少女,朝軍艦走去。
其餘的,交給瀚海士兵們即可。
虎鯨士兵將小少年從地上拉了起來:“小家夥,能走路嗎?”
古汐慢慢地點了下頭。
他看著瀚海士兵的成員們,眼裡漸漸湧出羨慕欽佩之色。
他們都是成年雄性,各個“威武彪悍”,那是一種氣質而非身形。比如那位白蛇雄性,他身形高挑,但整體看上去很有力量感。
古汐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
也像他們一樣。
做一個英勇無畏的帝國戰士!
神赫將小兔子抱上軍艦。
瀚海軍團的士兵以為自己看錯了——
除了之前在海上航行的那支隊伍,其他士兵都還是第一次看到神赫大人抱著哪位雌性。
他們不敢多看,連忙低頭。
神赫抱著餘芝芝,一路去了醫療室。
他將小雌性放到潔白的床單上。
餘芝芝忽然攥住他的衣角,她仰頭注視著身前高大的男人:“尤森殿下,他還在黑潮灣。”
“我知道。”
看到小雌性眼裡出現一絲疑惑,神赫的嘴角微勾:“他想突破第六階,可不是待在舒適區就能實現的。”
神赫的軍團這次駐紮黑潮海域附近,一則是為了更近距離的監督切爾西領地,二則,是在出現突發情況可以及時增援。
小雌性自然要“保護”好。
至於他那個弟弟嘛……
餘芝芝還是有些擔心,她聽到一旁布裡的輕咳,連忙下床走了過去。
瀚海軍團有自己的醫師,莫洛老先生。不過他正在另外的軍艦上治療突然感染的傷員。
他們已經去請了。
“布裡先生,我先為你療傷吧。”
“多謝。”布裡的身體十分虛弱,他靠著床頭,視線有些模糊,隻能看到隱約的身影。
“察覺到了什麼?”神赫也走了過來。
棕發青年臉色蒼白,他疼得滿頭大汗:“他們擁有非常古怪的力量,和三年前大不相同。”
三年前,布裡也來過切爾西領地執行任務。
當時雖然也沒能見到切爾西領主,他一直很神秘,但是,和切爾西駐紮的軍隊交過手,他們有著森嚴的紀律,崇高的信仰,以及和深海帝國同根同源的靈能氣息。
而這一次,卻感受不到任何深海的能量。
餘芝芝使用治愈術,替布裡將身上的傷口做了處理。可惜他傷得太重,她的精神力全部消耗,也無法將他治愈。
其他的,隻能等莫洛老前輩。
神赫沒再開口。
似乎是讓布裡好好休息一下。
虎鯨士兵前來彙報領地的情況,神赫離開治療室。
餘芝芝喂布裡喝下止痛的藥劑。
今天的情況非常危急,如果不是神赫大人帶領軍團及時趕到,布裡可能已經……
布裡被包紮成了木乃伊,他微微笑道:“沒關係的,芝芝小姐,我現在身體感覺非常好,等莫洛醫師抵達,要不了幾天,就能痊愈。”
“不過——”
棕發青年突然改口:“有一件事,還請芝芝小姐幫忙。”
“什麼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蜜兒小姐與你聯絡,不要告訴她我受傷了。”
以蜜兒的性格要是知道他受傷,應該會馬不停蹄的趕來。
布裡不想她踏上這危險的行程。
餘芝芝輕輕點頭:“好,我不跟她說。”
棕發青年靠著床鋪,身上的傷還疼著,這會兒卻想著邊境是否安全,他們做生意要待好多天,萬一也被新的切爾西領地的勢力滲透了……
身為局外人,餘芝芝其實能感受到,布裡和蜜兒互相牽掛。
她忍不住問:“布裡先生,如果今天瀚海軍團沒有出現,我們……都死在了切爾西領地,你最遺憾的事是什麼?”
棕發青年的臉上出現一絲怔忪。
這樣,慘烈的假設嗎?
“我應該會很自責,沒能完成神赫大人的使命。”
布裡看著自己手臂上纏繞的白布條,語氣漸漸低了下去,“還有就是……關於蜜兒,一直到最後也沒能告訴她,我的心意。”
餘芝芝起身。
她將一旁的白色通訊器遞到了布裡手上。
“我們都活下來了。”
該說的話,要早點說,不要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餘芝芝轉身離開。
夜色濃鬱,她發現天邊的銀月,皎潔如圓盤一般。
腦海裡漸漸出現了神殿聯盟的那封信……
今夜,應該就是最佳時機。
她忍不住盯著月亮多看了一會兒。
並未發現,不遠處,甲板上的神赫倚著船欄,視線落在她身上。少女身上單薄的白色長袍被風拉扯,她扶著牆,慢慢前行。兔耳被吹得向後彎去,詢問了船上的守衛,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多麼嬌弱的兔子,一陣海風都仿佛能將她吹走。
神赫緊緊盯著她關上的房門。
風聲灌入耳膜,轟隆作響。
察覺到心底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渴望,他背過身,凝視著麵前波濤翻湧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