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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低沉繾綣的嗓音裡,帶有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被他抱了個滿懷。
餘芝芝軟聲軟語:“他救了我呢……”
“我希望,他能好好的。”
公爵身上是好聞的沐浴露味道,衣領大敞,她的背部緊緊貼著他胸膛,感受到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
嘶……
她感覺到自己的頸間突然被舔了一下。
那觸感太像蛇了!
“蘋果好吃嗎?”
公爵金色豎瞳含笑:“怎麼不見你送我禮物?”
“啊~”餘芝芝反應過來,她輕輕扯了扯男人寬敞的袖袍,“明天好嗎?我要想想送你什麼。”
他承認。
自己在聽到仆從的彙報,心裡很不是滋味。
那明明隻是一隻野狗而已——
他一定是瘋了。
連一個蘋果都格外在意。
聽到小雌性軟糯的聲音,他態度鬆緩:“……好。”
“還有一件事——”
餘芝芝主動回過身:“我想還給他自由身。他的賣身契,是在公爵府嗎?”
“在。這個簡單,我可以把這張契約給你。”
公爵俯視身前的小雌性:“但是,即使契約撕毀,他以自由身離開了公爵府,也會被其他獸人抓走。做什麼都有可能。”
見到餘芝芝水靈靈的眸子閃過一絲困惑,公爵忍不住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臉兒。
“對雄性獸人而言,沒有力量,就永遠不可能自由。”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星球。
弱者,隻能苟延殘喘的活著。
“他留在公爵府,至少安全。我可以給他找一個閒散的活兒,前廳,後廚,花園——”
“除了書屋。”公爵補充道。
之前,還想著等野犬傷好了,來書屋看護。
現在看來,得把他送到更遠的地方,越遠越好。
公爵攬著她的肩,一起朝旁邊屋子的餐桌走去。滿桌的美食,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他坐下後,將餘芝芝拉到自己懷中抱著。
“好久沒喂你吃飯了。”公爵將舀湯的勺子遞到她唇邊,看到小雌性乖乖低頭,慢慢喝掉。
“他可能,會想要離開。”餘芝芝輕喃。
公爵金色豎瞳閃過一絲淺笑:“你想送他走?”
“嗯……”
“我聽說,領地許多雌性都經常去病房探望他,花多到擺不下。”
——送他走,你舍得?
那隻野犬。
長了一個好皮囊。
關鍵是,沒有精神力,極好掌控。
在有些雌性看來,他雖然做不了獸夫,但是做些彆的,還是可以的。
畢竟,獸世星球的雌性大多數都很隨性,有選擇權的情況下,強大的雄性可以做獸夫繁衍基因,好看的雄性可以豢養供她們賞玩。
隻要她們等級足夠高。
帝國的律法支持她們這麼做。
而野犬,隻比殘廢的雄性高一個等級,被許多雌性的等級壓製,麵對她們,隻能乖乖認命。
蛇族的沐沐也曾經看上他,想領回去飼養,偏偏他不同意。
險些被打死。
而現在,沐沐也找到了新的男寵,帶出門遊山玩水去了。
餘芝芝含住筷子上的麵,公爵在慢慢喂她吃飯。麵很香,連帶著湯都很好喝。
聽到公爵的話,她輕聲道:“我總覺得,他並不想留在這裡。”
他應該不喜歡被關起來的生活。
不然也不會拒絕沐沐了。
公爵放下碗,拿起紙巾,輕輕擦拭她的嘴角。
“知道太陽嶺嗎?”
餘芝芝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她想了想,才記起自己之前在地圖裡看到過。
“我知道啊,離世界樹不遠。”
世界樹是一切力量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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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屬於任何帝國。
世界樹生長的大陸,是一座孤島,上麵有【太陽嶺】和【騎士聯盟】。
“騎士聯盟現在亂得很。”
公爵用餐紙巾,細細擦拭著少女的手指,“戰火燒得很旺,看樣子得打很久。”
“聽聞月升帝國的【皓月神職】,去了太陽嶺。野犬的獸骨不是被抽走了嗎,如果能找到皓月神職,或許有救。”
“不過,那裡非常危險,他本身就沒有精神力,去了之後,九死一生。”
“如果他最終選擇去……”
“我會給他一張通行證,確保他能抵達太陽嶺。”
餘芝芝聽懂了。
她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他正專心致誌的替自己擦手。
公爵深紫色的衣袍半敞,墨藍的半長發微卷,眼瞼擋住了邪佞的金色豎瞳,完美的下顎線透著十足的貴氣,嘴角噙著的一絲笑,慵懶不羈。
餘芝芝的心裡有些感動。
“我……我替他謝謝你。”
公爵手上的動作微頓,他抬眸,攥緊了少女的小手:“你替不了他。”
這話,就好像那野犬已經是她的人一樣。
公爵將擦完的紙巾,放到桌上。
他撫摸著小雌兔的唇:“吃飽了嗎?”
“吃飽啦。”
“那……現在輪到我吃了。”
下一秒,她的唇被堵上。
唔——
餘芝芝的雙手放在他胸前,想推,卻被他一隻手禁錮。
公爵拉起她的兩隻白皙的手腕,一團白色煙霧出現,緩緩纏繞。
她坐在那裡,雙手像是被一根繩子吊了起來。
這下,完全動彈不得……
漸漸地,餘芝芝的臉上出現一層薄紅。她咬住唇,卻還是偶爾會發出一聲悶哼。
……
第二日。
餘芝芝又去了一次病房,將公爵的意思轉達。
床上,野犬怔了許久。
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離開此地——
看到坐在床畔的少女,笑容甜美,她將【太陽嶺通行證】遞到自己身前。
野犬的視線垂落,眼角濕潤。
“或者……”餘芝芝話鋒一轉,“你願意留在公爵府,也是好的。除了護衛,還有很多其他的職位。”
出去的話,隨時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多謝。”野犬握住這張金黑色的通行證。
他決心要前往太陽嶺。
尋找到【皓月神職】。
即使出賣靈魂,也要變得無比強大。
死也可以。
他從來不懼怕死亡。
他隻怕,自己沒有力量,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
野犬要離開了。
按照公爵大人的吩咐,在野犬做出決定後,就會有馬車來門口接他。
餘芝芝站在病房的窗戶前,看著他上車。
野犬坐上馬車的刹那,回眸看向病房的窗戶,看到少女正笑吟吟的衝他揮手。
他深深凝視著兔族雌性的容顏,像是要將她刻在骨子裡。
——她不知道。
早在雜物房的那晚,他就決定了。
如果能活下來的話……
他倒在血泊中,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輕聲呢喃:“……馴養我吧。”
在他漫長的灰暗的歲月裡……
有一朵玫瑰,於他乾涸的心尖綻放。
他很想——
【守護好他的小玫瑰。】
“芝芝小姐,這裡有您的一封信。”倉鼠女傭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