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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乾活兒,邊聊天,尤其是說道家長裡短,絕對是女人們增進感情的一種有效方式,沒多久,彼此就都覺得親近了不少。
話題也漸漸大膽深入了起來。
有人虛心求教,“你是咋調教的男人,那麼勤快能乾還會疼人的?”
這簡直是所有女人的心聲,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她,眼裡都是求指點的渴望。
顧歡喜無奈的道,“我沒調教,真的,他本來就很勤快能乾,咱們一個村住著,你們還能不清楚?”
眾人半信半疑,許懷義勤快能乾是沒錯,但遠不及現在這樣子啊,啥活兒都一把抓,就差把媳婦兒供起來了。
顧歡喜見眾人這幅表情,半真半假的道,“也許是以前在老宅那邊住著,沒分家擠在一塊過日子,他不好表現出來吧……”
聞言,眾人倒是信了大半,有趙婆子在,許懷義要是敢那麼掏心掏肺、鞍前馬後的伺候媳婦兒,顧歡喜還不得被婆婆和妯娌擠兌死?
所以,還是小兩口單獨過日子更舒坦了?一分家,許懷義就解放了天性,便宜的可不就是顧歡喜嘛。
顧歡喜接著道,“他要是不勤快能乾疼媳婦兒,我爹當初也不會選他當女婿呀,我爹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這語氣裡的意味深長,眾人就都自詡恍然大悟了。
對呀,顧秀才是個讀書人,還走南闖北,有那麼多見識,他眼光肯定不會差了,既然當初能選許懷義,還舍出那麼一大筆銀子,肯定是覺得‘物有所值’、他能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呀,不然,村裡那麼多年輕後生,為啥單挑許懷義?
所以,有個好爹,是多麼的重要啊,一輩子的幸福穩了。
顧歡喜見她們忙著剝核桃外殼去曬,就教了一道鮮核桃的吃法,“取出仁來,撕去外頭那層皮,儘量撕乾淨,不然做出來的豆漿會發苦,提前泡好豆子,加上杏仁,杏仁也要去皮,家裡要是有芝麻,最好再加些芝麻進去,口感會更香醇,這幾樣混合後,用小石磨磨細發,沒石磨,用石臼搗碎也行,然後過濾出渣來,煮熟就能喝了,這樣喝,不光美味,還有營養,很適合給老人孩子補身子,咱們趕路辛苦,容易熬壞底子,要是每天能喝一晚,就能更順利的撐到京城……”
這話,女人們都聽了進去,也不懷疑真實性,因為光看顧歡喜這一家三口的臉色就很有說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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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這麼久的路,旁人都造的不像樣子了,他們這家人可好,臉上還是白裡透紅的,還長肉,你說氣不氣人?
徐楊柳忍不住好奇的打聽,“三嫂,你是不是每天都喝這個啊?”
顧歡喜乾笑道,“那倒沒有,這個得每天磨,咳,多少有些麻煩,我是出行之前,做了一鍋炒麵,那個省事兒,每天用熱水衝泡一下就能喝了,也很有營養。”
說著,她又把炒麵的做法分享了一遍。
但眾人聽到這炒麵,又得用白麵,又得加芝麻,還得用到糖和葷油,她們就都搖頭打了退堂鼓,誰家有這麼多好東西讓她們霍霍啊?
還是磨那個豆漿更實惠,反正家家都不缺豆子,核桃現在也能就地取材,吃多少都不會心疼。
夜色漸深,男人那邊,許懷義已經講起了西遊記的故事,連女人們也沒了乾活兒的勁頭,心思都被勾了過去,明亮的火堆,映照著一張張如癡如醉的臉,一天的辛苦就這麼簡單的被撫慰了。
這一夜,村民們睡得極為踏實。
倒是許懷義不放心,其間醒過來兩回,圍著幾個分散的院子,轉了一圈,倒是沒發現啥可疑情況和潛在危險,這才安穩了些。
翌日,村民們心裡惦記著上山,天不亮就都陸續起來了,打水、撿柴,做飯,熱熱鬨鬨的忙活開來。
不少人家喝上了加了核桃杏仁的豆漿,彆說,煮熟後,並沒啥豆腥味兒,反而是濃濃的豆香和核桃味,老人孩子都喜歡喝,尤其是聽說能滋補身子,喝的就更起勁兒了,過濾出來的豆渣也不浪費,按照顧歡喜教的法子,裡麵加點野菜和蜀黍麵,簡單用鹽和蔥花調個味,再擱在鏊子上用油煎一下,吃起來外焦裡嫩,比窩頭可香多了。
許懷義早上也喝的這個,不過是高配版的,裡頭多加了芝麻和白糖,還有偷偷放進去的花生,味道自是更香濃些。
顧小魚很喜歡這一口,喝了足有兩碗,還吃了不少豆渣餅,顧歡喜做的豆渣餅,裡麵加了雞蛋和白麵,調味上也更豐富些,煎的時候,更舍得放葷油,那香味,引的阿鯉都不停的聳鼻子。
可惜,她隻能乾看著瞪眼,委屈巴巴的撇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可把親爹許懷義給心疼壞了,拿起個餅,就塞閨女嘴裡了,等她舔夠了,他再吃掉。
顧歡喜看的眼疼,想罵一頓吧,周圍人太多,實在不好搓他的麵子,隻能撇開臉,來個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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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顧小魚覺得自己又學了一招,原來還可以這麼哄妹妹呀。
吃完飯,許懷義就帶著村民們上山了,當然不是全去,得留下一撥人看家,萬一有意外,這裡隻剩下些女人老人實在太危險。
上山之前,許懷義就用望遠鏡觀察過了,哪裡有啥,他門清兒,所以,他打頭帶隊,效率奇高,壓根不用走冤枉路,都是直奔目的地。
柿子、核桃已經摘了不少,村民們都不咋稀罕了,更多還是奔著栗子去的,那東西好吃還抗餓,比起其他東西要受歡迎,但這片山裡,栗子樹卻不太多,倒是跟栗子模樣有些相似的橡子泛濫成災,幾乎有片小山頭都是橡子樹,樹上結的密密匝匝,樹下也掉落了不少,一個個跟小陀螺似的。
許懷義一臉激動。
村民們卻擰著眉頭,失落不已。
徐村長神情糾結的道,“這要是栗子就好了,這麼多,家家戶戶分一分,能保管吃到京城都不用再擔心餓肚子,可這橡子,不光麻,澀口,難以下咽,吃了肚子還不得勁兒,連豬都不屑的吃……”
聞言,許懷義道,“那是你們不會吃,這橡子處理好了,味道不比栗子差多少,磨成橡子粉,做橡子豆腐,好吃也抗餓。”
前世他們生活的那個年代,已經很少人再吃橡子粉了,但五六十年代鬨饑荒時,橡子絕對是救命糧,在農村長大的孩子,哪個沒吃過呢?到了秋上,整個村裡的人都要出動去山裡打橡子,哪家不背個幾百斤回去?
徐村長聽了這話,眼睛放光了,“真的?真能好吃?不,咱不求好吃,隻要不苦到難以下咽就行。”
許懷義點頭,“放心吧,讓大家夥兒敞開了打,可勁的撿,有了這東西,咱們不光能撐到京城,就是熬過整個冬天都沒問題。”
畢竟,有這麼一大片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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