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微笑?又是能把你的靈魂撕扯的那種微笑?”灰手人問道。
“是……是的。”那個人說道。
“他跟你說那樣的話時,你心中想到了以前殺了的那些人的樣子嗎?”灰手人問道。
“肯定是……想到了的。”那個人說道,“若是沒想到,我也不至於怕……怕成那個樣子了。”
“怕?”灰手人問。
“是啊。”那個人說道。
“你殺的不都是藍甲人嗎?”灰手人問道。
“是的,就是藍甲人啊。”那個人回答。剛剛說到這裡,他就感覺對方好像是在說自己怕藍甲人一樣,所以他立即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那種羞恥感像從頭頂傳到足底把他整個人穿了個透,然而當他想起自己此前腦海中浮現起那些藍甲人的樣子時,又好像嚇得仿佛被那種恐怖的冷從頭到尾穿了個透一般。想起那些人的時候既會給他帶來恐懼又會給他帶來恥辱感,那種冷會使恥辱感加重。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鐵倉人,害怕藍甲人實在太丟人了,哪怕他怕的並不是藍甲人,而是跟藍甲人變成的鬼,甚至是有關的某些印象或者事物,他都會覺得羞愧,可是,羞愧並不能抵消他那種恐懼,那恐懼是自然而然的,不受他控製,由心所生,散發到全身,好像每一根汗毛都會因為那種恐懼而豎起來,而且好像就連按也按不下去一樣,就那樣樹在那裡,又硬又顯得似乎很無理。他越是想控製自己那種恐懼,仿佛救約會被恐懼控製,他無法戰勝恐懼,又難以學會與那種恐懼為伴,然而恥辱感就這樣緊緊地圍著他,圍得他透不過氣,他便隻好忍耐。
這時候,他趕緊對灰手人說:“我不是怕藍甲人!”
有時越是這樣著急解釋,越是欲蓋彌彰,他說這話本就顯得甚是突兀,灰手人看得出來,褐手人也看得出來,甚至他自己在說完之後都覺得有點不大正常,然而他若是不說出這句話,就無論如何都感到哪裡不舒服,也說不出到底是哪種不舒服,總之,就好像是自己將他圍的透不過氣的恥辱感貼到了腦門上一般。
灰手人說道:“不是怕藍甲人,你怕的是什麼?”
“我……我……就是那種感覺。”那個人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反正我不能怕藍甲人。”
“不能?”灰手人問道。
“是啊。”那個人說道。
“看來你心裡還是害怕的。”灰手人說。
“是害怕,但……但我害怕的絕對不是藍甲人!”那個人道,“絕對不是啊!我不會怕藍甲人!不能怕藍甲人啊!我是鐵倉人!”
灰手人看之前說了“我沒那個膽子,所以沒要求去啊,這就是你跟我不一樣的地方啊”的那個人目光中已經泛著明顯的恐懼,但是口上又要爭辯,看對方那種無法控製自己又自我矛盾的樣子,都感覺到了他身上傳來的那種緊張的情緒。 d qq qq guan. r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