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沈璿還真一個人留下了,也太舔了吧……”
“真是個蠢貨,竟然相信傅哥會把阿姨的遺物給她,真可笑。”
電話那頭肆意哄鬨,滿是惡意的笑聲在夜風中散開。
沈璿慘白著臉,男人肆意的嘲笑聲跟刀子一樣狠狠刺進她心口。
“還是傅哥有辦法,沈璿當年可是圈子裡誰都拿不下的紮手玫瑰,現在,不還是跟條狗一樣,跟在你後麵趕都趕不走……”
惡俗難聽的話語不絕於耳。
傅司欽沒有說話,但他一直在放縱聽著。
沈璿沉默許久,直到那頭的笑聲靜了下去,她才冷淡開口。
“傅司欽,你的電話還沒有掛。”
電話那頭瞬間寂靜,沈璿沒再理會,直接按斷電話。
夜色下,山頂一片漆黑,樹木灌叢在夜風下沙沙作響。
沈璿搓了搓裸露的手臂,被灌木叢劃出的傷口一碰就疼。
早上傅司欽說帶她去看海,她才穿了好看的長裙,可因為秦雅的一句話,到頭來卻成了爬山。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傅司欽突然告訴她,為她準備的手鐲丟在了山頂。
手鐲是他母親的遺物,她不想他傷心。
於是,她留在山頂一直找到晚上,要不是剛剛那通忘了掛的電話,她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隻是供他戲耍的玩物。
拿母親的遺物開玩笑,就是為了看她笑話?
沈璿呆呆站在山頂,望著無際黑暗,心口像是破了一個大洞,灌進了寒風。
好一會兒,她才拔腿向山下走去。
手機快沒電了,她隻好用屏幕上微弱的亮光照著地麵。
突然,她一腳踩上滾動石塊,整個人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砰!
一棵大樹攔住了她。
沈璿趴在地上,一呼吸內臟就疼,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撐著一口氣爬了起來。
高跟鞋早就被她脫了,腳腕上也紅腫了一個大包。
順著指示牌,下山倒是好走一些。
沈璿找了根樹枝撐著,一點一點從山上挪了下去。
等走到山下,已經過去三四個小時了。
她掃了一圈周圍,空無一人,傅司欽說的保鏢、等她的車,一個都不在。
說不上是習慣還是失望,沈璿再一次打開了手機。
掛了電話後傅司欽沒有發來一條消息,倒是秦雅,在半小時前發了一條朋友圈。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柔托起她的手腕,腕上帶著一隻翡翠鐲子。
配文是:母親的遺物,是他對我最深的愛意。
沈璿看著這條朋友圈,那隻男人的手上還帶著她一個月前買的腕表。
說是掉在山頂,準備送給自己的貴重物品,不過是傅司欽和好友看自己笑話的賭注,那麼輕而易舉地戴在了其他女人的手上。
啪嗒!
一滴眼淚砸在手機屏幕上,每一下呼吸都艱澀痛苦。
沈璿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身體愈發無力疼痛,她才長呼一口氣,抬腳向路邊走去。
從山坡上滾下來時,她受了不少傷,肉眼可見的就是腳腕處的紅腫和嘴邊細細流出的血線。
“咳咳……”
一咳嗽,肺部、肋骨就疼。
沈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遠處的路燈越發模糊。
咚!
沈璿眼前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