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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軍派了一艘快艦過來?”
陳祖義皺著眉,暗暗思索明帝此舉是什麼意思:“帶上來。”
沒過多久,一個錦衣衛就被海盜們押著上了船,昂首看著陳祖義和他黑壓壓的手下,眼底絲毫沒有懼色。
“你就是陳祖義?”
“大膽!敢和大船主這麼說話,跪下!”
錦衣衛哈哈大笑:“老子上跪天地君王,下跪父母,斷沒有給賊寇屈膝的道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說著一臉傲然斜睨著陳祖義:“老子今天來此送信,就沒打算活著回去,等老子說完話,要殺便殺,求一句饒算老子沒卵子。”
陳祖義陰著臉,伸手拽開身前的海盜,一雙綠豆眯縫眼射出精光:“說吧,大明皇帝讓你送什麼訊?”
錦衣衛推開身邊賊寇,整整衣冠:“陛下有旨,要先確認人質安全,再行交易。”
“怎麼確認?”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
“好。”
陳祖義答應的很痛快,一臉的無所謂,伸出下巴朝著手下點了點:“帶他去。”
放下舢板,幾個海盜押著錦衣衛去了旁邊一艘船。
登船之後直奔甲板下艙而去,昏暗的監牢內,幾個婦人抱著孩子,畏縮的躲在監牢一角。
“就這幾個?”
看著眼前三三兩兩的人質,錦衣衛麵露疑惑。
“其他人質都分散在各個船上,怎麼可能關在一處,等著你們來救嗎?哈哈哈!”
海盜囂張的轟然大笑,似在笑他的愚蠢。
沒心思搭理他們,錦衣衛對著監牢喊道:“我是大明帝衛錦衣衛,老鄉們不要害怕,陛下很快就來救你們!”
監牢裡的人質沒有表現出欣喜,反而害怕的懦縮成一團,瑟縮發著抖。
“走吧,去下一條船。”
“那可不行。”
海盜嬉笑著:“船主隻說帶你看,可沒說都要看,你得去問過船主才行。”
“哼!走!”
海盜帶著他再去見陳祖義,後者嘿嘿一笑,沒有過多難為就允了。
可等錦衣衛驗過下一條船後,海盜又嬉笑著把他帶到陳祖義麵前,揚言船主批一條,才能看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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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擺著就是在涮他,可那錦衣衛毫無表情,表示每一條船都要驗過,少一個都不行。
折騰了足足有一天,才算是看過所有看押人質的船。
陳祖義謔笑:“可以了?”
“我說了不算”,錦衣衛搖頭:“得等陛下批示。”
“毛病”,陳祖義嗤笑一聲:“放他回去,等明帝的‘旨~~~~~意’。”
“哈哈哈哈哈。”
在海盜的哄笑聲中,錦衣衛坐上快船離開。
看著孤帆遠去的船影,有手下疑惑道:“船主,他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哼,我壓根就不在乎。”
這次出航,陳祖義一個人質都沒帶,他壓根就沒打算交換人質。
其實帶不帶人質的無所謂,但巴牙尼那個慫包軟蛋生怕沒了籌碼,說什麼也不許陳祖義帶著人質出海。
“他還真以為有了人質在手,明帝就能放過他?”
對於巴牙尼的打算,陳祖義一清二楚。
不就是擔心他陳祖義萬一戰敗,好以此為籌碼和大明談判嗎?
“明艦位置。”
“他們已經越過棉蘭海域,現在就在西邊七十多裡的海域停靠。”
“太遠了”,陳祖義搖搖頭:“明帝想借驗人質的借口拖延時間,好布局擒我,當我瞧不出來?不過,老子正好可以將計就計。”
“讓老三出兵吧,等老三趕到之時,就是老子拿下大明艦隊之日!”
帶著誌得意滿的笑容,陳祖義遙遙望著大明艦隊的方向:“說不定運氣好,老子還能把朱家皇帝活捉,到時候往英國人手上一送,還不得換幾百門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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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永勝運動到了哪個位置?”
朱棣麵沉如水,站在甲板上同樣凝視著海賊的方向。
“回皇爺,曾將軍已經到達東邊珊瑚礁海域,不過那邊暗礁有點多,他需要時間繞行。”
“不急”,朱棣點點頭:“告訴他,時間朕自會給他爭取,但他務必保證艦隊安全抵達位置,潛伏下來。”
“遵旨”,鄭和應了下來,旋即露出疑慮之色:“此事...真的不需要通知先生?”
“謹弟?”
朱棣愣了愣,旋即諱莫如深的笑笑,卻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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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先去做好你的差事。”
“是。”
正在這時,前去驗證人質安全的錦衣衛恰好回來。
“稟陛下,臣已驗過人質。”
“講。”
“喏”,答應一聲,錦衣衛咽咽唾沫,開始稟報:“人質分散在十七條船上,被分彆看押,人數與情報基本一致,但是...”
“但是什麼?撿重要的說!”
“是!”
“臣懷疑,這些人質是假的!”
聞言,朱棣的眼睛微微眯起:“哦?怎麼說?”
“這些人質雖然被押在監牢,但臣觀其臉上氣色,並無委頓之形,雖皮膚乾枯,但麵色紅潤,並不像被關押、虐待了幾個月的樣子。”
鄭和皺眉:“陳祖義是海盜,絕無善待人質的道理,這麼說來,這些人質很可能是他找來假冒的,那真的人質去了哪裡?”
“呂宋。”
朱棣哼了一聲,馬上推算出答案:“他們內部看樣子也不團結啊,人質八成被巴牙尼或者那噶,從陳祖義手上扣了下來,作為和朕談判的籌碼。”
“陛下英明。”
“英明?”
朱棣自嘲的嗤笑一聲:“朕要是真的英明,就不會被陳祖義擺了一道,劫走朕的商船。”
“此乃陳賊狡詐,實與陛下無...”
“好了,都不用再說了”,朱棣斷然打斷了鄭和的勸慰:
“怎麼回事朕心裡清楚,既然錯了,就要認錯,謹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從朱棣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他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看向身邊臣僚:
“如今朕這站也罰了,那就該輪到陳祖義挨這頓打,傳朕旨意——三天後向前開赴三十裡,做好與陳賊接戰的準備!”
征鄭和眼中閃出一道寒光:“臣等————謹遵上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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