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爆發,會同時衝擊三個通道。”
談到這個話題,教士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我不是教會環術士,所以無法得知更具體情況。從目前已知的狀況來看,本地的自然教會認為,三個通道都有可能出現問題。”
【自然與惡念教會】是五神教會中,首先在本地傳教的教會,而目前山腳下的那扇門的所有封印,都是以自然教會為主體來進行的。甚至自然教會在現實的位置,也對應著狹間中那扇門的位置。
“都有可能出問題啊”
夏德對這種事情也沒什麼辦法,但好在這也不是他需要擔負的責任。他唯一在這座城市要做的,就是搜集足夠的情報,等露維婭占卜出有關第三位被選者的信息後,利用前期準備,一舉找到目標。
“狹間中山頂的門由一位古老者鎮壓,山腰的門因為魔女皇帝們的隱藏而不知蹤跡。教會也了解這些信息,但很明顯沒有我了解的多。”
這不是教會無能或者奧古斯教士太厲害,夏德認為這純粹是因為教士身上那個疑似與“最初天使”有關的0級遺物太厲害。
趁著還沒上菜,夏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教士,這些天我在米德希爾堡也認識了一些朋友。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去目盲之家,她們其實是【靈修教團】在本地的據點。”
“靈修教團?你是說那些用眼罩哦,原來目盲之家,是那個教團的據點啊!”
教士驚訝的說道,他知道這個組織,但顯然沒有將二者聯係起來。
“你可以將自己現在的情報,以及以後掌握的情報都交給【靈修教團】,教團肯定能夠想辦法通知教會。”
“這倒是不錯但我最好還是不要露麵。”
奧古斯教士搖搖頭,從口袋裡取出煙鬥,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我把我知道的都交給你,你去交給靈修教團,我畢竟是正神教會的教士,還是不要主動接觸她們不過,你確定,你認識教團的高層嗎?”
“是的,上午我還和教團的領導者見過麵,營救你的時候,也是那位十一環的修女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夏德點點頭,教士吃驚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才來本地一周嗎?偵探,你還真是交友廣泛啊。”
“不談這個。”
夏德搖搖頭,略過了這個話題,不想因為靈修教團再把魔女也牽扯進來��
“不可知級遺物還真是危險。”
他輕聲感歎,教士想要說話,但侍者又推著餐車走了進來。等他走了以後,教士才繼續說道:
“其實就算是危險程度最低的詩人級(5級)遺物,也能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你知道詩人級遺物【瘙癢咒】嗎?”
“不知道。”
夏德搖搖頭,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於是教士說道:
“這是以信息形式存在的遺物,類似於詛咒。具體來說,被詛咒者的後背會非常瘙癢,而一旦有人看到他伸手抓癢,自己也會感到瘙癢,從而將詛咒不斷的傳播出去。到了後期,甚至隻要有人提到了自己感到後背有些發癢,甚至在書本中記述這件事,詛咒也會傳播。”
“哦,聽起來真是可怕。”
夏德不著痕跡的用後背蹭了蹭椅背,教士提到這件事,他下意識的去想了一下自己是否感覺後背發癢,然後真的感覺後背有些癢了。
“這麼惡劣的詛咒,居然隻是詩人級?”
“是的,因為特性隻是發癢。而且是那種隻要撓就能很舒服的緩解的發癢偵探,你在做什麼?”
正在椅背上悄悄蹭著的夏德搖搖頭:
“沒什麼,那麼這種詛咒要如何治療,總不能一輩子都要忍受後背發癢吧?”
“不,不需要。隻要找到第一個被遺物影響的人,然後把他後背的皮剝下來,用硝製的手段製成皮革就好,這樣那段信息就會被留存在那塊人皮上。非常可悲的是,目前已知存在的【瘙癢咒】詛咒源頭已經高達193個,這還是教會已知的。”
教士聳聳肩:
“就算找不到源頭,隻要讓感染詛咒的三分之二的人群,定期塗抹一種特殊的藥膏,這種遺物的傳染特性就能消失,所以危害確實不大。哦,環術士一般都具有對詩人級遺物不同程度的抵抗力,所以這種詛咒對高環術士無效。哦,還有基於這種遺物開發的咒術【瘙癢咒】,這種惡作劇的咒術倒是對所有環術士無效,但學這種咒術的人,真是無聊透頂。”
感覺後背還是有些癢的夏德發誓,自己一定要儘快提升到高環,防止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撞見這些雖然不危險但格外讓人心煩的詛咒。
兩人約定明天再見一麵,教士考慮一下夏德的靈符文【真實的死亡】可以關聯什麼奇術,然後趁著今夜,將他目前已經掌握的全部關於狹間和死亡爆發的事情都寫下來。但教士還有教會的工作要做,他們這些被召集而來的高齡神職人員,已經開始進行基本的儀式學培訓了,所以接下來並不能經常在米德希爾堡和夏德見麵。
不過,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召集奧古斯教士來到米德希爾堡的目的,真的是為了一個大型的神術儀式。
而等到教士掏錢包為這頓豐盛的晚餐買單的時候,轉頭看著窗外風景的夏德才想起了另一件事:
“哦,教士,你欠了醫生3000鎊。”
正在數出小費的奧古斯教士手一抖,差點將手心裡攥著的硬幣掉到地麵:
“啊?”
他驚訝的看向對麵的年輕偵探,像是希望他能夠說出這是開玩笑。
夏德提醒道:
“這是開門的費用,你知道的,我的朋友雖然可以免費幫忙,但工具錢,總不能讓她們白出吧?”
“這是的。”
教士哆哆嗦嗦的說道:
“看來最近要攢一些錢了。”
奧古斯教士除了環術士學習以外,沒有太大的花銷,他隻是習慣性的將自己的錢捐掉而已。而這次的3000鎊可不是小數目,看起來教士已經打算回到托貝斯克以後,開始考慮在本地黑市兜售魔藥的事情了。
“不過,醫生哪裡來的這麼多流動資金?怎麼是他自己拿的?正常情況,不應該是四個人拿嗎?”
教士又想到了這件事,夏德還記得其他人警告過他,絕對不能將他們集體押注賭博的事情告訴麵前的這位老人:
“前段時間醫生投資賺了大錢。”
他含糊的說道。
“什麼投資能讓醫生賺這麼多?”
教士很是好奇,將消費壓在杯子底下,兩人從椅子上站起身,侍者在前麵引路送他們離開。
“和一個小貴族有關。”
夏德眼神飄忽:
“而且還和外國人有關,塞特公國知道吧?”
“知道,距離這裡不遠。”
教士點點頭:
“原來是跨國生意。”
“可以這麼說,而且外國人還不少呢。具體是和一些木質的特殊材料,以及油墨有關。據說這生意影響很大。”
“醫生居然敢摻和這種事情?據我所知,這種生意的風險可是很不小。”
在樓梯上向下走,教士從口袋裡取出了他的煙鬥。
“他收到了內部消息,相信這次投資盈利的可能性在六成以上。”
“這倒是很不錯,看來醫生的確是賺了不少,這次比爾是真的走運了。”
兩人說著走出了餐館,幾乎是同時抬頭,看向西卡爾山上方的星海。
在米德希爾堡市的郊外,在大山的邊緣,這星海無比的耀眼,無比的璀璨。
(小米婭奔跑中)
夏德沒有和教士一起返回米德希爾堡市區,而是直接進山,返回了山中的廢塔。通過廢塔地下室回到家中地下室的時候,是晚上的八點了。
來到一樓看到門廳亮著燈,就知道擺弄那套占星設備的露維婭還沒走。而等到夏德來到二樓,接住興奮的撲過來的貓時,才看到十七歲的姑娘也在:
“晚上好,露維婭,晚上好,伊露娜。”
夏德打著招呼,看到兩位女士正坐在沙發上玩棋。這個世界上有羅德牌這樣的紙牌遊戲,當然也有棋類遊戲,隻是相對沒有那麼流行而已。
“晚上好,夏德。見到奧古斯教士了嗎?”
露維婭問道,眼睛盯著棋盤。夏德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完全不懂這種棋,於是抱著興奮的想要向上縱身,用自己的小腦袋蹭他下巴的貓走進了臥室,去換一身在家穿的衣服。
“見到了,奧古斯教士看起來狀態很不錯,但米德希爾堡的問題很大。弄不好,又是不亞於‘海送還’那樣的事故。我今天了解了一下當地的民俗和傳說,那些故事很有趣。”
“我還以為你到米德希爾堡打了一天羅德牌呢,那些牌手不是很喜歡到外地玩牌嗎?”
褐色長發的姑娘問道,現在她在棋盤上處於劣勢,露維婭下棋手段非常高超:
“不過,你怎麼總是遇到這種危險的事情?”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
露維婭說道,拿起自己的白色棋子,將伊露娜那一邊最大的士兵棋子踢出棋盤,後者立刻捂住了臉:
“又輸了,露維婭,你不會提前占卜過我會怎麼下棋吧?”
“我可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
露維婭站起身去廚房準備茶水,奧古斯教士已經平安無事,夏德在米德希爾堡可以騰出手。因此,今晚三人要討論第三位被選者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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