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用代價是什麼?”
夏德沒有被這條項鏈的作用描述衝昏頭腦,即使它簡直相當於極度削弱版的“神性餘輝狀態”。
大魔女回答道:
“使用項鏈,就要背負魔女的詛咒,而且是放大版的魔女詛咒。佩戴期間,任何男性隻要與你皮膚觸碰,會產生嚴重到可以威脅生命的過敏症狀以及難以抑製的頭痛現象。當然,這種詛咒對魔女本身沒有任何效果。所以,你最好在使用的時候再戴上,而且不要直接接觸銀瞳者。”
“隻有這個?這似乎不怎麼危險。”
她對夏德露出了笑意:
“當然不止這個,這條項鏈本身附著了魔女的怨恨和詛咒,如果詛咒爆發,使用者的環術士等級直接躍升12環,然後喪失理智攻擊任何對象,直至死亡。但不必擔心,這個效果被議會暫時壓製住了,至少你用起來肯定沒問題。”
“哦,這還真是不錯嘉琳娜小姐,請允許我表達謝意。”
“謝意就不必了,反正隻是借給你。不過,這是我的貼身首飾,我可以借給你,但你不能讓其他任何人使用它,你明白嗎?”
夏德點點頭,他很理解這個要求,畢竟是貼身首飾:
“沒問題,我自己用。”
於是嘉琳娜小姐又詢問道:
“要不是試一試具體效果?莊園的男性仆人不被允許進入二層,所以你不必擔心會引發詛咒。”
夏德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試圖將項鏈戴在脖子裡。但由於從來沒戴過這種東西,所以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最後還是女仆小姐幫他在脖子後麵扣上了卡扣。
夏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後,仰頭看向天空。
飄飄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嘉琳娜小姐詫異的伸手去接。
夏德看了她一眼,確定對方沒看出端倪,便接著繼續運行迷鎖。
這樣做並非是不謹慎,而是想要嘗試一下迷鎖的秘密是否也會被對方看破。如果被發現,就直接說明這件事,嘉琳娜小姐知道這個秘密也沒什麼;如果對方看不破,夏德便了解了奇術迷鎖在未完成狀態下,是不會被輕易發現的。
隨著迷鎖的持續運行,室內的光線驟然變暗了一下,風卷著雪花在天空飛舞。三人都抬頭看向天花板,但那裡居然是高懸著銀月的夜空。
隻是這一幕隻維持了三秒便結束了,夏德臉色發白的結束了奇術效果。佩戴項鏈期間的效果,相當於搖響【審判者聖鈴】後大概三分之二左右的提升,後者當時直接讓他喚出了火柴女,前者卻隻能大範圍改變環境。
“相當不錯,非常不錯。”
他說著,伸手將項鏈摘下來。但這次依然沒能成功,於是女仆小姐忍著笑意再次伸手幫忙。
“你滿意就好,這條項鏈你直接帶走,等到事件結束後還給我。不必擔心被彆人認出來,我在用魔女議會的身份行動時,從未戴過這條項鏈。它的提升對高階環術士效果並不明顯。”
嘉琳娜小姐這樣說道,然後又忽然說道:
“哦,偵探,你彆蒂法,把首飾盒從臥房拿過來。”
夏德停住了將項鏈直接向口袋裡塞的動作,然後意識到將彆人的貼身首飾直接放進口袋似乎是有些不對。
女仆小姐離開了房間,夏德有提到了剛才關於邪神的話題:
“嘉琳娜小姐,還有件事情一定要確認。您確定,邪神【血宴之主】的降臨,一定能夠被教會組織嗎?我可不想和同伴們從地下遺跡後一出來,看到整座托貝斯克都變成了餐桌上的一部分。”
湖景莊園的事情可是給夏德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我不能百分百向你保證,但這次應該不會出意外。”
女公爵說道,見夏德還是一臉的擔憂,又繼續解釋道:
“正神教會從建立之初就一直處理類似的事情,自第五紀元中後期有記載以來到如今的第六紀1853年,在教會監控下還讓邪神降臨的失誤,隻發生過兩次,雖然那兩次的確損失慘重,不得不呼喚正神降臨來解決我也在議會內部查詢過資料,讓【血宴之主】以聖者形態降臨的儀式,人類容器和盛大的血色宴會,是必須的條件。現在教會有把握在宴會裡掌握勞倫斯先生,而盛大的宴會到時也會被教會及時破壞,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
“但勞倫斯先生隻是【水銀之血】幫忙準備的容器,如果那些邪教徒有第二手準備怎麼辦?”
夏德依然憂慮。
“那麼教會也還有其他辦法。”
大魔女對教會很有信心。
“但即使宴會被阻止,在儀式中‘宴會’這個概念,不一定指真實的宴會,他們如果找到了其他方式舉行儀式怎麼辦?”
“那樣的話,他們就必須在全城範圍內造成影響產生等同於‘血宴’的效果,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嘉琳娜小姐回答,見夏德依然一臉擔憂,便知道湖景莊園的事情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聲音忽然壓低:
“教會有最後的保險,他們準備了一件不可知級(0級)遺物。”
夏德抬起頭訝異的看向魔女,後者點點頭:
“這件事絕對不允許告訴另外的任何人,我甚至連蒂法都沒有告訴。沒錯,現在托貝斯克地區有一件0級遺物,遺物專門為了應對聖者出現,由前不久的那位十三環術士‘陽光大劍’親自帶來並進行看管。凡人是無法與神明對抗的,但神明可以與神明對抗。那是過去的某位舊神離去時留下的武器,付出重大犧牲,可以將聖者形態的神明,暫時的限製在某片區域內,以爭取時間,讓正神教會呼喚正神們的幫助。正神教會從來都不缺少有犧牲精神的人,所以偵探,你需要考慮的是那場宴會和你自己的行動,阻止邪神降臨,是正神教會的工作。”
“那件不可知級的遺物具體是什麼?”
夏德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教會的秘密,我能夠知道這件東西在托貝斯克,還是議會弄到的情報。”
她歎了口氣,看向門口:
“既然蒂法還沒有回來,再和你說一件事其實我什麼都不能說,這件事比0級遺物還要隱秘和重要。總之”
嘉琳娜小姐為難的看向夏德,許久才輕聲說道:
“總之,最近如果遇到了奇怪的教會女術士,記得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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