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顏嶽的話,鬱天祿也是不覺心頭一熱。
實際上雖然剛才為了製作吸塵器耗費了大量精力,但是也不至於連掃個地的力氣也沒有。
不過這顏嶽願意扶其勞,鬱天祿也樂得在一旁小憩一下子。
看著這滿園的秋色,鬱天祿不免觸景生情,隨口就吟起了林逋的《山圓小梅》。
一旁的顏嶽聽了,也是不由得直發牢騷:“小祿啊!小祿,你這個家夥什麼都好,就是老愛胡思亂想。難道說你原來的世界,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搖頭晃腦地背書嗎?”
“這個嘛!算算是吧!”
鬱天祿不由得感歎,他原來的世界,快節奏的生活可沒有時間和空閒給那些努力奮進的人,有閒暇念詩的時間了。又或者他們選擇性遺忘那種恬淡意境,讓快餐式的文化逐漸填滿了整個精神世界。
“實在是奇怪的世界,怪不得你的腦子裡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顏嶽一邊掃著,一邊發出了感歎。
“在今後的某一天,我一定要想辦法回到那個地方。”
“為什麼啊?這裡不好嗎?”
“這裡很好,有爺爺,有你不過那裡也有我留戀的東西啊!”
“那你能不能帶我也去看看啊!”
“可以啊!要知道,我一直覺得你比較適合那個世界。”
“為什麼啊!”
“這個世界用‘象化之力’可以辦到的事情,在我的那個世界可是要付出無比的辛勞呢!”
“這樣啊!那敢情好!我這個隻會蠻乾的家夥就有生存空間了。省得那些小孩子時常嘲笑我。”顏嶽一臉認真地說道。
關於自己來自於其他世界的事情,鬱天祿也隻和這個頭腦簡單的顏嶽講過。憋了這麼多年,有個人傾訴也是能夠緩解他的思鄉之情。
因為這麼多年下來,鬱天祿十分清楚顏嶽的為人。隻要他答應不說出去,就算是他媽媽想撬開他的嘴也辦不到。
而且如此玄乎的事情,在旁人看來也是無稽之談,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
“好了,我都乾完了!”
說話間,顏嶽也是把剩下的落葉打掃乾淨。
接下來這個如同永動機般的傻小子,還麻利地將落葉一點點裝進一個個布口袋中。
隨著那些堆得滿滿當當的布口袋,整個庭院也是徹底被清理乾淨。
大功告成,兩個小夥伴終於可以坐在大青石上,喘口氣了。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之後,一個胖墩墩的中年男人慢慢地朝這裡踱了過來。
他就是馬鎮北的管家,而在他身後也是跟著幾個家丁。
原本這打掃庭院的活兒是應該交給這些人乾的。但是這次馬府正好臨時有要事,家丁們也是都被抽調走了。
不過馬鎮北突然吩咐要打掃好庭院,病急亂投醫的馬管家也就是隨手把這活兒派給了顏嶽。
“現在想想,那一個小孩兒一個下午就能把那麼大的園子給打掃乾淨嗎?”馬管家回過神來,也是十分後悔自己的決定,“那個孩子決計是完不成的。”
所以等鎮上的事情一結束,他就立刻挑選了幾個手腳麻利的壯勞力,趕緊趕回這裡來幫忙。
“無論如何,至少能掃掉小半個園子吧!”馬管家一邊想著,也是十分忐忑地走進了庭院。
而當這個身材敦實的馬管家帶著人走進庭院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也著實令人大吃一驚。
“騙人的吧!這麼多的落葉都被收拾了嗎?”
“你沒看到那些布口袋嗎?還真是都被裝起來了啊!”
“就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大本事,估計找其他人過來一起乾的吧!”
那些家丁們也是議論紛紛。
“好了,你們就不要在這裡瞎猜了。我來看看接活兒的小孩在哪裡。”馬管家也是掃視了全場,“我記得那個孩子叫阿葉來著吧!”
“我明明叫阿嶽好不好!”此時顏嶽看到馬管家等人,也是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果然是你這個小子啊!”看到突然間冒出來的顏嶽,馬管家也是吃驚不已,“這些落葉都是你一個人掃的嗎?”
“怎麼可能啊!”顏嶽倒是也很老實,“馬管家,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我接單的時候你也不知道和我說清楚,竟然是這麼大的園子。如果不是有人幫忙,我一個人還真乾不了。”
“不是那麼大的園子,我會給你十枚金幣的報酬嗎?”馬管家笑道,“小朋友,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啊!這麼大的工作量,你估計找了不少人吧!十枚金幣的傭金夠分嗎?”
馬管家實際上對於顏嶽完成的工作十分滿意,正尋思著是不是應該增加一兩枚的金幣作為小費。
“夠分,夠分。我就找了我的好兄弟小祿一個過來幫忙罷了。”顏嶽隨口道。
“就找了一個幫手?”
馬管家疑惑的目光也是投向了正朝他走來的鬱天祿身上。
“你不會就是這個蠻小子所說的幫手小祿吧!”馬管家問道。
“對不起,我的大名叫鬱天祿。”鬱天祿可不喜歡陌生人看輕自己。
“鬱天祿,名字倒是不錯。”
馬管家一邊說著,也是把鬱天祿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說怎麼看你隻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而已。小朋友,就算是加上你,也就隻能做做拎拎麻袋的活兒。說謊可不好啊!”
“誰說謊了,我們要騙你做什麼?”旁邊的顏嶽聽了可不乾了,“小祿可是會‘象化之力’,掃個園子不就是一二三的事情嗎?”
“什麼?你會‘象化之力’?”馬管家和其他家丁們也是驚訝地看著鬱天祿。
“沒錯,我確實稍微用力一點。”鬱天祿淡定地回答道。
“哈哈哈!”馬管家和那群家丁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你們找人幫忙就算了,吹噓自己會‘象化之力’實在是有點過啊!”
“就是就是,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象化之力’呢?有本事你變一個啊!”
家丁們你一言,我一語,也是嘲笑這兩個孩子。
旁邊的顏嶽見狀,也是很不服氣,剛想辯駁幾句,卻被鬱天祿舉手給攔了下來。
鬱天祿朝顏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少安毋躁。
“好了,這是這次的報酬,十個金幣。”馬管家也是拿出一個錢袋子搖了搖,從裡麵拿出十枚金幣放在了掌中,“你們這次乾得確實不錯,原本還想在多付一點小費的。隻可惜你們剛才的冷笑話,太冷了。所以還算了。”
馬管家說著也是把金幣遞了過去。
誰知鬱天祿並沒有接,而是用異樣的眼神盯著馬管家,也是令其寒毛倒豎。
“怎麼了?”馬管家詫異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些是我們的報酬無疑,但是被你們如此侮辱,這錢不要也罷。”鬱天祿說著拉起顏嶽就要走。
“啊!這就不要了嗎?”顏嶽也是可惜拿十枚金幣,也不時地回頭看著馬管家。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這下馬管家也是有些生氣了。
誰知鬱天祿就等著馬管家的這句話,剛邁出幾步,他就順勢停了下來。
“馬管家,還有何話講?”
“這位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堂堂的馬鎮北,卻是一個以貌取人,毫無信譽之輩。”
“哦?這個鎮子上還有人敢這麼說我啊!”隻聽得一個中年男人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
“馬鎮北?”鬱天祿趕忙回頭。
隻見一個中等身材,臉龐瘦削的男子從外麵款款走來。而他的背後幾個身著勁裝的保鏢顯得格外醒目。
“老爺!”眼見馬鎮北過來,馬管家也是連忙跑過去問候。
馬鎮北擺了擺手,又看了看已經清理得十分乾淨的庭院,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他慢慢走到鬱天祿和顏嶽麵前,笑嘻嘻地問道:“兩位小朋友,難道你對我們馬府給予的報酬不滿意嗎?”
鬱天祿看了馬鎮北一眼,不卑不亢地說道:“馬老爺,原本我們對這報酬還算滿意的。但是給就給了,如此挖苦我們二人是什麼意思?”
“我的手下人挖苦你們嗎?”馬鎮北皺了皺眉頭,回過頭看著馬管家道,“阿德,人家這活兒做得也麻利,為什麼要挖苦人家呢?”
“老爺,我什麼時候貶低挖苦他們了?”這馬管家還顯得有些委屈,“你讓他們自己說說看,這麼多的活兒,區區兩個孩子怎麼能夠在短短幾個小時全部乾完呢?所以我順帶問了句,你們是不是找大人來幫忙了?”
“好家夥,這兩個小孩子人不大,脾氣倒挺大。當即撂挑子,連酬金都不要了。我想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不是被人背後指指點點說我們克扣小孩子的工錢嗎?所以我剛想攔住他們,老爺您就來了。”
“原來如此!”馬鎮北點點頭,
他看著那堆得如小山般的布口袋,也覺得馬管家說得不無道理。
不過馬鎮北卻不像馬管家這麼武斷,他想了想轉過身問鬱天祿道:“這位小兄弟,難道你會‘象化之力’嗎?”
“我剛才就和你們管家說了。我這兄弟可厲害了,用‘象化之力’變出很方便的道具很快就把這落葉給清理掉了。他們還不信呢!”顏嶽抓住話頭,也是指著那些家丁們說道。
“你這小孩,就不要誇海口了。”馬管家連忙道,“我這活兒了幾十年了,就我們這鎮子上有‘象化之力’就沒幾個人,更何況這麼小的孩子?”
“你沒有不代表我兄弟沒有。”顏嶽道,“我說小祿,能不能稍微露兩手看看啊!”
“這個嘛!”鬱天祿想了想說道,“不好意思,剛剛掃庭院的時候,我已經幾乎抽乾了‘象化之力’。再讓我憑空創造,可能變不了什麼大東西了。”
“看到沒有!我看你們這都是借口,實際上你們根本沒有本事吧!”馬管家也是不依不饒。
馬鎮北看著一臉鎮定的鬱天祿,眉宇間卻閃過一絲疑惑。
“小兄弟,我且來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