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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間幕:首鑄(文末包括一小部分本文時間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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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巨大的營養罐,貝利撒留·考爾緩緩地後退了幾步。

營養罐裡漂浮著一個巨人,他看上去陷入了沉睡,眼皮緊閉。他的皮膚上滿是縱橫交錯的疤痕,但並非戰爭留下的功勳章,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中不斷受傷,又不斷縫合的結果。

他很強壯,肌肉形態兼具力與美,絕非自然長成,充斥著強烈的設計感。比起尋常阿斯塔特來說,他要更高大一些,但他的皮膚上沒有任何黑色甲殼。

他看上去是阿斯塔特,但他屬於哪一個戰團?

無人得知答案,至少羅伯特·基裡曼完全看不出來。

“我創造了他。”考爾以艱澀的語氣扔出一句話。

“解釋。”基裡曼簡明扼要地說,眉頭緊皺。

考爾深深地歎息一聲。

“他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他既不是克隆人,也並非自然誕生的人類。我用我能得到的最為純潔的人類基因為樣本讓他擁有了生命。”

考爾說著,走到了這個隱秘的工作間的角落。那裡擺放著一張長桌,許多線纜從天花板上垂落,幾乎將桌麵遮蔽。

考爾的一條附肢緩緩抬起,將這些線纜統統扯了下來,並扔在了地上。一個較小型的空營養罐就此顯露,它已經很老舊了,鐵灰色的表麵上遍布斑痕。

考爾用附肢將它搬起,帶到了基裡曼與卡裡爾麵前。

“基因調整是一項危險的技術,從胚胎時期開始就必須時刻受到監護。彼時還在火星上的我花了十年來推進這個項目,最後,我從這個培養罐裡得到了一個身強體壯,毫無疾病,聰明異常的孩子。”

“他可以適配任何一位原體的基因種子,並完美地度過危險期。那十九道改造手術對我來說也並非難事,甚至稱得上是簡單。”

“但我的目標不是從無到有地創造出一個阿斯塔特,我被交付的任務上不是這樣描述的,因此我將他放入了靜滯力場,轉而開始等待原血之棧。”

“也是在這個時候,科爾烏斯·科拉克斯大人找到了我。”

基裡曼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就連語氣也是如此。

“科拉克斯?”他問。“他和你見過麵?”

“是的.”考爾說,他的語氣隱含欽佩,不容易聽出來,但卡裡爾仍然捕捉到了。

他繼續專心地聽。

“他是專程前往火星的,正如我所說,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大賢者,但他仍然指名道姓要見我。我的第一反應是他知道了我的任務,為此,我感到恐懼。”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來找我必定是為了我的任務。我擔心他會殺了我,我不怕死,但如果我死去,我就無法再完成帝皇交給我的任務。”

基裡曼立刻嚴肅地為他並不在場,而且來自過去的兄弟進行了辯駁,聲音高昂。

“科拉克斯不是這樣的人,考爾。他絕不會濫殺無辜,更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古板的人。”

考爾笑了,他點點頭:“是的,大人,這件事顯而易見,否則我是如何活到今日的呢?”

“總之,在他的旗艦上,我見到了他,他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他的確是為了我的任務而來,但事實與我的想象截然不同,他竟然是來幫助我的。”

“他給我帶來了原血之棧,不僅如此,還有一項異常寶貴的技術,更準確地說,是一份僅存的樣本。”

考爾轉頭看向那個巨大的營養罐。

“是他?”基裡曼問。

“不,不是,大人。”考爾說。“而是一位將死的鴉衛。”

基裡曼低下頭,用繼承自某位女士的習慣閉目沉思了數秒,隨後忽然開口:“和拯救星之亂有關?”

“是的。”考爾歎息。“那場災難讓暗鴉們死傷慘重,儘管他們還是勝利了,但是,就我個人來說,我不會將那樣的犧牲稱之為勝利。”

羅伯特·基裡曼緩慢地握緊了雙拳,手指嘎吱作響.但他依舊保持了平靜,並頷首示意考爾接著說下去。

“那位鴉衛名為納爾瓦·赫夫,我見到他的時候——”

考爾忽然停頓片刻,敲了敲自己的義眼。一道光幕從他眼中緩緩綻放,投射在了基裡曼與卡裡爾眼前。

光幕躍動,一個人影緩緩出現。

他躺在一個複雜的醫療器械中,盔甲不知為何熔爛掉了,和血肉混合在了一起。他的整個上半身均受此重傷,大部分臟器都與金屬糾纏著混在了一起。

儘管如此,他依舊對光幕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希望我能給你帶來一點幫助,考爾神甫。”納爾瓦·赫夫虛弱極其虛弱地說。

光幕閃爍,納爾瓦·赫夫蒼白的臉就此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臉,一張疲憊不堪,且痛苦異常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緩緩開口。

“我辜負了我的子嗣們,考爾神甫。”他微笑著說,僵硬的肌肉卻將這個笑容變得苦澀。

“但是,我沒有辜負我對我的父親立下的誓言,我在離開泰拉時曾與他的精神交談,我對他發誓,我將以一切捍衛他給予我的遺產。你也對他發了誓,對不對?”

光幕上下搖動。

“啊,你很幸運,但也很不幸,神甫。我祝福你,我希望你能完成你的任務。”

科爾烏斯·科拉克斯收斂起他的笑意,被痛苦折磨得枯槁的臉上再無任何一點可以被稱之為‘生氣’的東西,所見所及,皆為一片死氣。

光幕消散。

“科爾烏斯·科拉克斯大人將他的一位子嗣交給了我,從死去的納爾瓦·赫夫的身體中,我發掘出了一項我無法對任何人透露的技術,它對我的研究起到了巨大的幫助。”

考爾一邊說,一邊陷入了沉思,就連語氣也變得接近於呢喃。

“原血之棧中存放著全部原體的遺傳物質,而帝皇要求我創造出新一代的阿斯塔特,以麵對更加可怕的戰爭。我冥思苦想許久,才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我認為,要做到這件事,我就必須將原血之棧中那些純淨的,沒有受到過任何軍團兄弟或戰團兄弟基因改變的遺傳物質置入一個人的體內,讓它們和他相結合。”

“然後,我將以他為藍本,逐步創造出更多的專門適配於各位原體基因種子的衍生基因序列。”

“帝皇曾經就是這樣做的,大人。他曾用從原體們的遺傳物質中分離出的衍生序列創造出了第一批阿斯塔特。”

“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向前凝望,但我實在愚笨,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迷霧。縱使納爾瓦·赫夫中尉的基因片段也幫了我大忙,這項工作的進展也推進的十分緩慢。”

他終於抬起頭來,好似情不自禁般地走到了那巨大的營養罐麵前。罐中的巨人如同死去一般沉靜,對他的視線毫無察覺。

羅伯特·基裡曼嚴肅地走上前來,和他一同凝視,並輕聲詢問。

“所以,伱的意思是,他體內擁有所有原體的基因序列?”

考爾急急忙忙地笑了,這笑容很生硬,仿佛是為了掩蓋某種他不願意表現出來的情緒。

卡裡爾看得真切,那種情緒不會出現在一個冷血的研究者身上。

坦白來講,他有些感同身受。在這實驗室的另一邊,考爾開始解釋。

“我很難從科學的角度上否認您的話,大人。但事實不是這樣,正如我所說,他是一個藍本,一個結合了所有原體遺傳物質的試驗品。”

“他的基因與任何原體或他們子嗣都僅僅隻是相似,卻無法匹配。他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個體,在這個銀河裡,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兄弟。”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阿斯塔特?他沒有經曆十九道改造手術嗎?”基裡曼立刻追問。

“沒有,大人,我沒有對他做過手術,但他擁有一個正常阿斯塔特通過手術植入的全部器官,我從納爾瓦中尉身體中得到的技術讓他在發育期間就自然而然地擁有了這些寶貴的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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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需經受那些改造手術就能自然地成長為阿斯塔特,可是”

基裡曼按捺住他激動的心,以柔和的語氣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我失敗了。”考爾說。

在這一刻,大賢者那殘缺的半張臉上滿是茫然。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嘗試,我試過了我能想到的每一個辦法來繼續推進這個項目,但我根本做不到。”

“從他基因中提取出的純潔片段和各大戰團所提供的基因種子在培養皿中結合的相當好,但是,每當我將它們植入一個新的受術者體內時,這些純潔的基因就會產生變異。”

“彆說自然成長為無需手術的阿斯塔特,他們甚至活不過幾個小時就會立刻死去.”

考爾閉上嘴,數秒鐘後,他笑著搖了搖頭。

“所以我不得不宣布我失敗了,大人,貝利撒留·考爾卡在了這個項目上長達數千年,不得寸進,屢試屢敗,屢敗屢試。”

基裡曼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他看上去竟然沒有失望,甚至連責怪的情緒都沒有。

他背起手,後退兩步,對考爾說道:“既然如此,你能喚醒他嗎?”

“可以是可以,大人,但是為什麼?”考爾困惑地問。

“好奇。”馬庫拉格之主坦誠地說。“我想和這樣的一個生物交談。”

考爾收斂起他的情緒,點了點頭,走上前去開始操縱營養罐前方的一台麵板式沉思者。可就在此時,卡裡爾卻忽然開口。

“他有名字嗎?”

考爾的身形頓了頓:“.沒有,大人。”

“給他起個名字吧,大賢者,我們會在外麵等候。”卡裡爾說,並轉身離開了這個單獨的工作間。

羅伯特·基裡曼雖然不解,卻也跟了上去。門外的世界依舊布滿了各種機械的運轉聲,聽上去依舊悅耳且富有韻律。

數秒鐘後,卡裡爾率先開口。

“他不僅僅隻是把他視作一個試驗品,或是他的創造物。考爾大賢者身為人類的部分在那個機械身軀上已經剩不下多少,但他依舊人性豐富,羅伯特。”

“你在說什麼,卡裡爾?”

馬庫拉格之主疑惑地問道,他的話讓卡裡爾看了他一眼。在這一刻,他原本是有些問題要問的,但他終究沒問出口。

羅伯特·基裡曼那頭灰白色的頭發就是他問題的答案。

戰爭改變了一切。戰爭讓羅伯特·基裡曼從一個天真的理想主義者成為了如今這個講究實用,有些時刻甚至顯得無情至極的人。

他依舊對理想有追求,他也依舊和過去一樣,是一個保護者,是一麵盾牌.但他失去的那些東西,卻再也回不來了。

“我是在說——”卡裡爾慢慢地回答。“——貝利撒留·考爾將那個營養罐裡的生物視作他的兒子。”

“可他甚至沒有給他一個名字。”

卡裡爾微笑著搖搖頭:“他隻是在逃避而已,羅伯特。”

他正式地轉過頭,與羅伯特·基裡曼對視,並輕聲開口:“就像你刻意地對塔拉莎·尤頓避而不談。”

基裡曼猛地咬緊牙齒。

——

我要叫你什麼好?

考爾停下他操縱麵板的手,開始沉思。他知道房間外有人在等待,而且這兩位等待之人的身份堪稱整個帝國最為尊貴的那一批,可他依舊在思考。

他沒有辦法停止住這種思考。

名字,名字,名字是啊,名字。我早就應該給你起一個名字,但我為什麼忘了?

他看著營養罐裡沉睡的巨人,感到一陣由心而生的笑意。儘管他如今的心臟已經被動力強勁的引擎徹底代替,他的血管內流淌著的機油和合成潤滑液而非鮮血,可他依舊心潮澎湃。

他的程序在這一刻絕對是出了錯,因為他竟然覺得自己在‘心跳加速’——而實際情況是,代替他心臟的那顆主引擎正在加速。

這不是什麼好事情,如果他再不停下來,最關鍵的主引擎勢必會過熱。屆時導致的連鎖反應很可能摧毀他的實驗室,那塊被他安置在身體內部的碎片還有諸多秘密沒有被他研究清楚.

但他就是停不下來,卡裡爾·洛哈爾斯的那句話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我要叫你什麼?貝利撒留·考爾十分真誠地發問。

讓我想想伊索爾,你覺得伊索爾這個名字如何?

不,不行。太老氣橫秋,簡直像是四百年前的索薩本地歌謠。

那麼阿爾法如何?啊,還是算了吧。儘管它能體現出你作為首個原鑄阿斯塔特以及我最滿意造物的身份,但你不該得到這樣一個會令人厭惡的名字。

你配得上更好的,你應該是最好的,是的。你應該是最好的。

那麼,奧古斯都?凱撒?蓋烏斯?羅慕路斯?不,這些都不行。我不要用前人的名字代指你,他們都很偉大,但你應該超越他們。

對不起,這些都不行。我是一個糟糕的起名者,我在這件事上沒有天賦,我更喜歡用編號和數字來代指我的創造物。但你應該更特殊一些,所以.

考爾忽然重重地按下眼前的麵板,力道之大甚至讓它猛地一晃。

“我要讓你自己來決定。”考爾喃喃說道。“我要讓你取一個你自己最喜歡的名字。”

他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並迅速上前,將正從營養罐中跌出的巨人攙扶了起來。

他雖高大,卻還是不及考爾。大賢者那龐大到近乎臃腫的身軀讓他多數時候看上去都和一個怪物無異,實際上,平民們也正是如此看待他的。

而那些少數知道他是誰的人,則把他視作一個有才能的瘋人,而且才能與瘋狂都過了度。

考爾耐心地用附肢將黏在巨人身上的營養液逐一掃除,並溫和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一個伺服顱骨飄蕩而來,給身無寸縷的巨人帶來了一件長袍。

他一言不發地穿上,後退兩步,語氣漠然且麻木的開了口。

“我的創造者。”他微微鞠躬。“這次有何任務?還是實驗嗎?或是與你的機仆對練?”

“都不是,首鑄。”考爾說。

“那麼——”首鑄的表情驟然變得嚴肅了起來。“——我終於要替你去殺人了嗎?”

考爾大驚失色。

“當然不是!歐姆彌賽亞的齒輪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讓我學習。”首鑄平靜地回答。“你讓我知道了我是什麼,從書中得來的知識告訴我,我這樣的怪物理應替人進行謀殺。實際上,我擁有的這份力量也的確適合這件事。”

他握緊右拳,輕輕揮出,空氣忽地一聲炸響。

考爾不由得沉默了數秒,但他一直都對首鑄擁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耐心,於是,他竟然以一種循循善誘般的語氣開了口。

“難道你願意替我去殺人?”

首鑄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你是我的創造者,我無法違抗也不會違抗你,我會為你做任何事。”

他得到一陣轟鳴聲,以及考爾不斷揮舞的附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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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這樣的!”考爾高聲反駁。“我將你創造出來可不是指望你替我去殺人,這種事我自己就可以做。”

“那麼。”首鑄緩慢又困惑地追問。“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我想讓你為自己取一個名字。”

“我有名字。”

“什麼名字?首鑄?不,這算不上一個名字,頂多算一個稱呼。名字是很重要的,你明白嗎?那些蹩腳的神秘學家將名字視作最短的咒語,你看,就連他們都這麼想!”

首鑄沉默了,這個龐大的實驗室生物的臉上有一種單純的困惑正在誕生。他自誕生以來從未離開過考爾的實驗室,或者說,沒有離開過考爾。

他博覽群書,能赤手空拳地擊敗十個由精金製作而成的戰鬥機仆,甚至不必流血。他被貝利撒留·考爾精心設計,擁有智慧,力量和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漫長壽命.

但他就是困惑於此事。

他的心靈從來不曾離開這座實驗室,因此他不知道考爾為何要這樣做。可是,創造者畢竟是創造者。

首鑄開始沉思,他的臉是他身上僅存的沒有手術傷痕的地方,不過這張臉既不英俊,也不醜陋,甚至還兼具許多完全相反的奇怪特征。

比如說,他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但不是完全漆黑,也不是虹膜變異,他的眼瞳周圍仍然具備一圈淺淺的白色。

他的嘴唇是一種陰鬱的淡紫色,看上去仿佛是生了病。而考爾還注意到,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時候——比如這個時候——首鑄總是保持著一種陰鬱的悲傷。

就算現在正在思考,他看上去也仍然悶悶不樂。

考爾耐心地等待,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他的耐心無有減弱,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讓伺服顱骨前去通知外麵那兩位大人的準備,但原鑄並未接著沉默下去。

“我不知道。”這個陰沉、高大且奇怪的巨人這樣說道。“我記得很多名字,那些偉人,那些科學家、將軍和勇士”

“又或者,古羅馬角鬥場中的劍鬥者,聞名遐邇的起義英雄,單音節,多音節。我給自己想了很多個名字,創造者,但我不知道我該如何稱呼我自己。”

“我覺得,對於一個試驗品來說,首鑄這個稱號就夠了。”

“你不是——”考爾硬生生地壓低自己的音量。“——好吧,至少你不是一個單純的試驗品。”

“為什麼?因為我很珍貴?”

“對我來說,是的。”考爾糾正他。“而且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珍貴,你對我來說就像是弗裡迪希·阿杜姆·西利普·邱弗那樣珍貴。不,你比他更進一步。”

首鑄默默地看著他。

他當然知道弗裡迪希·阿杜姆·西利普·邱弗是誰,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會讓很多人吃驚並拒絕相信。

因為他們不能想象貝利撒留·考爾這樣的怪物會對他人抱有純粹的友誼,甚至會為了這一點友誼的存續而不斷地克隆製造出新的弗裡迪希·阿杜姆·西利普·邱弗,然後以編號命名。

就像現在這樣,首鑄自己也不能相信,他眼前這個不斷地折磨他,不斷地給他下達命令,讓他沉睡又讓他醒來的龐大且臃腫的怪物珍惜他。

創造者。首鑄默默地咀嚼這個詞,他必須承認,他感到困惑

一個聲音忽然在此刻闖入他的腦海,此前的歲月中從未有過。這個聲音聽上去安靜又平和,像是夜風。

這個聲音對他說:取一個你喜歡的名字就足夠了,首鑄。記住,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喜歡。

自己喜歡?

迎著貝利撒留·考爾期待的目光,首鑄說:“阿納齊翁·索薩·考爾。”

大賢者忽然失語。

“你你用了這顆星球,還有我的姓氏?”他訥訥地說。

“我畢竟是由你創造,而且,我對這裡印象很深。”首鑄說。“那麼,命令是什麼?”

考爾迅速地轉過身,帶著他走向門邊,那僅剩的半張臉上有種不知為何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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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叛亂結束,泰拉破碎,人類勝利。

原體回到各自的母星,帝國開始緩緩恢複元氣。基因原體科爾烏斯·科拉克斯在離開泰拉以前從掌印者馬卡多處得到了帝皇基因實驗室內的一批珍貴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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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特聖典》在全體原體與掌印者馬卡多的授意下開始被推行,羅伯特·基裡曼是其主要作者,全體原體均有署名。

羅伯特·基裡曼在聖典末尾著重強調了聖典規章製度的靈活性,他希望各大戰團因地製宜,靈活運用聖典,切莫陷入死板的教條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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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神甫貝利撒留·考爾在火星上秘密地接到了來自帝皇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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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位火星基因士賢者的努力下,並通過帝皇實驗室內最後僅存的那些儀器和材料,‘猛禽’技術被創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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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禽’技術得到實踐應用,全新的暗鴉守衛們開始填補元氣大傷的鴉衛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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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自稱之為‘密教’的叛徒與異形在艾瑞巴斯的帶領下和惡魔們一起進攻了拯救星,意在搶奪儀器與材料。

此後整整六個千年以內,銀河各處再無此等規模的惡魔入侵,就連針對太陽係的魔潮也無法相比。

在戰爭中,‘猛禽’技術所需求的儀器被科爾烏斯·科拉克斯親自下令摧毀,帝皇基因實驗室的遺產就此斷絕。

狂怒的叛徒艾瑞巴斯以獻祭整個魔潮為代價對暗鴉守衛戰團進行了詛咒,具體效果不明。

戰後,時任戰團長的尼康那·沙羅金因傷勢過重被葬入無畏,存活至今。

暗鴉守衛戰團再次元氣大傷,但征兵速度卻變得異常緩慢,‘猛禽’時期超乎尋常的補員速度徹底消失不見。

僅存的暗鴉們據悉可能不足六十人,在原體的帶領下,他們發誓,將永遠追獵艾瑞巴斯。

31,貝利撒留·考爾的實驗室在要塞·火星的南部建成。火星方麵多有微詞,掌印者馬卡多將其統統無視。

31,貝利撒留·考爾完成了對首鑄的初步基因調整。

同年,他與科爾烏斯·科拉克斯會麵,從群鴉之主手中得到了原初母本,即原血之棧,並見到了最後一個還活著的‘猛禽’,納爾瓦·赫夫。

31,科爾烏斯·科拉克斯率領著六百名暗鴉守衛踏入了亞空間,以獵殺一個被他們稱之為‘猛禽’的惡魔,並再也沒有回到過他的戰團。

奇怪的是,直至今日,仍有人在銀河各處連綿不絕的戰火中見到他們。

在一些地方,迷信的人們將這件事稱之為‘拯救之刻’,他們相信,若戰火來臨,群魔環伺,拯救星之主必然前來。

“永不複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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