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與在給她上藥。
虞繁死死的咬住唇,把將泄未泄的聲音又咽回去。
好在嚴青沒聽出什麼不對,還在那頭嚷嚷,“你出來我請你吃早餐,你不是最愛喝那個魚片粥嗎?”
最愛喝的……
嚴與垂下眸子,遮掩眼底的深意。
他這麼了解虞繁啊。
男人心裡有些不痛快。
偏偏那頭嚴青還在不知趣的嚷嚷,“行不行啊,你快過來,我有大事跟你說。”
“我不去!有事忙!”虞繁努力用冷冰冰的語氣開口。
“忙什麼呀大早上的,你不會在給我哥做愛心早餐吧,不是吧虞繁,真成賢妻良母了?你趁早省省吧,我哥那心就是冰塊做的,對我都狠的下手。”
電話音量大了一些,嚴青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出來。
虞繁手一抖,差點拿不住手機。
嚴青這個智障!
“你自己吃吧,再見!”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啪”的掛了電話,虞繁氣的額角突突的疼。
這兄弟倆是來折磨自己的吧。
虞繁翻身想起來,卻被嚴與攔住了,讓她好好躺著。
卻見嚴與微微皺著眉頭,一副不讚同的樣子,“小虞,不要任性,你的身體最重要,昨天不小心傷了你,我已經很愧疚了,彆再讓我擔心,好嗎?”
救命!
為什麼這種事情男人會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斷胳膊斷腿了。
再看嚴與臉上平淡的表情,好像剛剛真的隻是給一個小傷口塗藥,由始至終滿腦子黃色的隻有虞繁一個。
虞繁臉上火辣辣的,彆了一下頭,咬了咬唇,“你快去書房吧。”
男人微不可查的彎了一下唇角。
他沒急著出去,隻是狀似閒聊的開口,“沒想到你和嚴青關係這麼好?連你愛吃什麼他都知道。”
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勁,陰陽怪氣的。
偏偏虞繁抬頭看著男人,男人臉上的表情又很平靜。
好像隻是她想多了。
虞繁隨意道,“嗯,那個時候我經常留在嚴家吃飯嘛。”
嚴與笑了一下,隻是垂下的眼底沒有什麼溫度。
所以小虞,就一點也不記得他嗎?
他沒再逼迫虞繁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虞繁渾身酸軟的倒在床上。
這叫什麼事兒啊。
旁邊的手機還在一個勁兒的振動,她不厭其煩,拿過來一看都是嚴青給她發的信息。
【怎麼回事你!!】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哥要讓我去國外接手分公司,我媽居然還同意了!!我真是受夠了!!】
【虞繁,你得幫幫我。】
虞繁扯了一下嘴角。
真是高看她了。
她現在腿還合不攏呢。
她不回複,嚴青吐槽的信息還在不停的發過來。
【我哥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三年前就是他做主把我扔到國外學什麼金融,現在又是,我都說了我不進公司,我礙著他什麼事了?】
看到這條短信,虞繁神色一頓。
【你當年出國,是嚴與的安排?】
嚴青飛速回複,【可不是麼!!】
虞繁覺得有點奇怪。
這兄弟倆到底是有什麼矛盾?嚴與要說是厭惡極了嚴青,好像也不至於,送他去學金融,讓他接管分公司,都是對嚴青有利的事。
可他看起來,又像是挺煩嚴青的,像是想要一遍遍把人趕走。
她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回複嚴青【可嚴與決定的事,我有什麼辦法?】
【上次跟你說了有比賽還記得嗎??你陪我參加唄,這個要是獲獎了,我把獎杯給我媽一看,她說不定就不會讓我出國了。】
虞繁無語。
嚴母要是知道嚴青玩那麼刺激的賽車,肯定早早打包給他扔國外去了。
她敷衍的打字【再說吧。】
虞繁懶得再和嚴青磨嘰,隨便把手機往旁邊一扔,折騰這麼一圈,她倒是還有些困了,翻了個身,裹著被子睡著了。
而另一頭的書房裡,嚴與並沒有在處理他所謂的郵件。
虞繁結婚後也很有分寸,從沒有進過男人的書房,更彆說去看他的電腦,所以她自然也不會知道,電腦桌麵上有一個文件夾,裡麵密密麻麻都是照片。
而照片的主人自然隻有一個。
——虞繁。
有十七歲的虞繁,穿著校服在學校門口喝奶茶,她在和同學說著什麼,眼睛都是笑的彎起來,那個時候她還帶著些嬰兒肥,顯得很可愛。
有十八歲的虞繁,在會館慶祝生日,喝了酒顯得臉頰紅撲撲的,鼻尖上被抹了奶油。
有二十歲的虞繁,還在念大學,剛剛從校門出來,在照片角落的街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嚴與知道,車裡坐著的是他。
還有今天,剛剛發送過來的照片,他們從公司出來,虞繁被自己抱在懷裡,身上還披著自己的外套,整個人徹徹底底,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透著嚴與的味道。
大部分時候,嚴與會刻意讓人將自己與虞繁同框拍攝,這會讓他心裡有一種滿足感。
他們在一張照片裡,和他們躺在一張床上有什麼區彆。
嚴與勾起嘴角,滿意的把最新的照片拖拽到文件夾裡。
什麼時候可以把這些照片打印出來,貼的滿牆都是,然後就在這個屋子裡,把老婆吃個透。
光是想想都要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