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繁的哥哥這兩天在國出差,虞家便隻有虞父虞母兩個人。
回去的時候,虞母正在花園裡翻土弄花,她一向喜歡這些,從來不假手於人。
虞繁看見當下皺起眉頭,“媽,不是說腰不好嗎?你怎麼不好好養著?”
“誒呀,我精心弄的這些花。”
嚴與快走幾步,過去扶住虞母,語氣溫和,“沒事,待會兒我幫媽弄,上次我跟花匠新學了兩招,肯定弄的好。”
虞母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太麻煩小嚴了。”
嚴與笑笑,“一家人,不說麻不麻煩的。”
虞繁慢走一步,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倒把她顯得像外人。
進到客廳裡,虞繁又免不得被虞母一頓教訓。
“你說你,天天都在亂忙什麼,家裡的公司你不進,上次我跟你說,讓你自己開個工作室,說出去也好聽,你又不答應。”
虞繁歪在沙發上,習慣性的左耳進右耳出。
反正自從畢業了,每次回家都免不了來這麼一出。
嚴與適時過來,倒了兩杯熱茶,溫聲打斷虞母的話,“小虞挺好的,現在工作也自由,隻要她高興,做什麼都好。”
虞母瞪了一眼虞繁,“看看小嚴,什麼時候都替你說話。”
虞繁彆過頭去沒吭聲。
不過才一個月,怎麼就覺得嚴與比她還要更融入這個家?
嚴與看了一眼虞繁的臉色,頓了頓,轉而笑了,“小虞,這幾次都沒去過你臥室,我聽媽說你臥室有很多小時候的照片,我可以看看嗎?”
虞繁一愣,沒想到嚴與會提起這件事,她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便點點頭,“好啊。”
上了樓,也能躲避虞母的魔音繞耳。
虞繁的臥室在走廊的最儘頭,她結婚以後屋子裡雖然空下來了,但也有傭人每天打掃的。
屋內裝潢大部分都是粉白色的,一眼少女感。
虞繁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努力給自己找補,“當時彆墅的設計都是請設計師弄的,我沒有參與。”
嚴與含笑,“我覺得很好。”
粉紅色的。
老婆也是粉紅色的。
男人抬眼,一眼就看到了對麵書架上的相框,裡麵是一張合照,虞繁站在最中央,笑得很燦爛,臉頰兩側還有淺淺的酒窩。
可愛的要命。
嚴與拿起來垂眸看著,眸色愈深,隻是在目光往旁邊看過去的時候,又猛的頓住,而後陰沉下來。
虞繁沒注意到男人神色的變化。
她還湊過去熱情介紹,“這是我高中夏令營時候的照片,誒,我旁邊的是嚴青,他那個時候笑的好傻。”
嚴與垂下睫毛,微微遮掩神色,半晌,他淡淡開口,“我記得你們關係很好?”
虞繁歪了一下頭。
這話聽著好奇怪。
其實一直是虞家和嚴家關係不錯才對。
“我有時候會去找嚴青玩。”她停頓了一下,抬眸看著嚴與,“但是好像都沒怎麼碰見過你,你那個時候應該很忙吧。”
嚴與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是沒碰見,還是根本不在意呢。
他微微捏緊手裡的相框,忽而開口,“小虞可以把這張照片送給我嗎?”
“啊?”虞繁一驚,沒想到嚴與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猶豫了一下。
嚴與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下,“抱歉,我隻是覺得高中的小虞很可愛,不方便就算了。”
聽到這句話,虞繁莫名耳朵一燙。
她趕緊說,“沒,沒什麼不方便的,就是一張照片,你喜歡就給你。”
照片裡不止有她,還有嚴青,說不定嚴與是想留著弟弟的照片呢。
嚴與眼底笑意濃了許多,“謝謝小虞。”
看著男人臉上的笑容,虞繁莫名心跳有些加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屋子太久沒通風了,隻覺得空氣都不流通,呼吸都有些不暢。
“繁繁!”
門沒關嚴,外麵傳來了虞母的聲音。
虞繁如逢大赦一般,趕緊應了一聲,轉身朝外麵快步走過去。
等人走後,嚴與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下來。
他把相框裡的相片拆開下來,微微折疊,嚴青的臉一瞬間被折成兩半,男人垂眸盯著照片裡眼睛彎彎的少女,驀地一低頭,輕輕吻了上去。
淺嘗輒止的一吻,嚴與像是有些不舍,摩挲了一下照片,才小心的收儘衣兜裡。
而後,他慢條斯理的在屋子裡慢步,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像是一頭巡視領地的雄獅。
最後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
是剛剛虞繁順手拿過來的。
他拿著玻璃杯,印著那道唇印,仰著頭輕輕喝了一口。
去而複返的虞繁正好看到這一幕。
“……”
虞繁頓住腳步,糾結了一下,忍不住小聲說,“那是我的杯子。”
嚴與臉上神色平靜,沒有一絲心虛或者尷尬。
“是麼,我記錯了。”
虞繁也不好說什麼,“沒事,媽叫我們下去吃飯。”
嚴與點點頭,“走吧。”
每次回來虞家吃飯,必然是虞父大顯身手的時候,次次都勢必要把嚴與灌醉,可每次最後搖搖晃晃站起來嚷著要睡覺也都是虞父。
吃完飯後天已經晚了,兩個人便要回去了。
剛出了虞家大門,還沒等上車,便見嚴與腳步一頓。
虞繁以為他也喝醉了,有些擔心,“怎麼了,頭暈嗎?”
嚴與抬眸看著虞繁,眸色漆黑一片,像是一片見不到底的深海,蘊藏著無數種情緒。
虞繁被這眼神有一瞬的嚇到,忍不住彆了一下頭避開目光,又低聲問,“怎麼了嚴與?”
男人聲音低沉而沙啞。
“牽著我。”
他衝著虞繁伸出手。
虞繁一瞬間有點好笑。
果然還是喝多了吧。
沒想到嚴與喝醉了是這樣的嗎?好像變幼稚了許多。
虞繁伸出手,極快的被男人的大掌緊握住,儘數包裹。
嚴與眸色愈發深沉,心底像是發出一聲喟歎一樣。
老婆的手好軟,要是能摸摸它就好了。
因為擔心嚴與喝醉了難受,虞繁還特意囑咐司機慢一點。不過一路上嚴與一直閉著眼睛,並無異樣,除了把她的手攥的緊緊的。
回到家後,虞繁想了一下,“我去給你煮個醒酒湯吧,不然明天要起不來上班。”
嚴與一頓,搖搖頭,“沒事,我明天不去公司,可能要直接出差,不過很近,就在臨市。”
虞繁點點頭,“好。”
男人窺著虞繁的神色,見少女一直麵色平淡,並沒有因為新婚丈夫要出差而有任何的不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作祟,嚴與隻覺得心頭像是點燃了一把火,燥的渾身都滾燙。
他努力壓抑著情緒,無數次在心底告訴自己。
沒關係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虞繁心裡壓根沒有自己。
他已經擁有虞繁了。
這就足夠了。
可人的欲望總是在隨著所擁有的而不斷膨脹。
最開始,嚴與隻是想虞繁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慢慢的,他想要和虞繁在一起,現在,他們結婚了,嚴與又想要虞繁的世界裡隻能有自己一個人。
見男人站住不動,虞繁忍不住問,“怎麼了?”
下一瞬,嚴與拽著虞繁的手微微一扯,少女猛的被他摟在了懷裡,緊接著,粗暴的吻壓了上來。
這個吻是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的。
嚴與的每次親吻,都是溫柔的,蜻蜓點水一般。
這次卻是長驅直入,攻城略地,唇瓣被蹂躪的爛紅,廝磨的紅腫。
男人的大手順著衣擺往上探。
從客廳到沙發短短幾步,衣服掉了一路。
裙子,上衣,還有一條蕾絲內褲。
直到被嚴與壓在沙發上,一手岔開她的腿,虞繁才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
這可是在客廳!
太刺激了吧。
她心跳砰砰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眼尾還帶著剛剛被吻過的緋紅,矜持的推拒,“不要在這兒……”
嚴與低頭啄吻,把她的拒絕儘數吞咽。
直到一滴微微鹹的淚水被舔舐,男人動作猛的一僵。
她哭了?!
嚴與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語氣難得的有些慌亂,唇瓣微抖,“對不起。”
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男人粗重的喘息著,而後猛的站起身,隨手撿了一件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虞繁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僵住了。
他走了?
都到這兒了他走了?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臉,身子還在不應期的發抖。
她都舒服的流眼淚了嚴與居然走了?!!
隔幾分鐘,虞繁站起來,一件件的把衣服抱起來,沉著臉回了房間。
而浴室裡,水聲還在嘩啦啦的。
老婆,寶寶,繁崽。
嚴與的額頭抵在冰冷的大理石牆壁上,呼吸壓抑的喘息,嘴裡反反複複的念叨著,仿佛這是他唯一的救贖與依賴。
他失控了。
他以為他能忍住的。
他知道虞繁喜歡溫柔有禮的,他已經裝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是失控了,還把她嚇哭了。
太不應該了。
冰冷的水澆在身上,可好像並不能澆滅男人心中的滾燙。
老婆帶著彆人送的耳墜,對他的珠寶不屑一顧。
老婆來找嚴青玩過很多次,卻從來不記得嚴家還有一個他。
嚴與覺得自己像是已經被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說著要愛虞繁,不想讓她掉一滴淚。
一個卻想翻來覆去的把她弄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忍多久。
從浴室出來,嚴與又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確保身體溫度已經恢複如常,不會冰到虞繁,他才躡手躡腳的回了臥室。
快兩個小時過去了,已經淩晨了,虞繁已經睡著了。
臥室裡隻點著一盞微弱的夜燈。
嚴與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掀開被子躺下,他偏頭,看著身側的虞繁,隻覺得無限愛憐,一顆心像是漲滿了一樣,再添不下其他的東西。
他湊過去,輕輕吻在了少女的額頭上。
好愛你,寶寶。
虞繁枕側的手機突然亮了,有信息發了過來。
怕打擾虞繁睡覺,嚴與剛想伸手按滅。
卻在目光觸及到的時候,一瞬間僵住。
【你老公不在家的話,我去你家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