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
陳晉年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打算離開。
鄭宇驚訝:“這才九點,這麼快就走啊!”
“沒什麼意思。”
“怎麼沒意思?這麼多美女,這不比咱們在醫院裡值夜班幸福多了!”
鄭宇起身勾住他的肩膀,指著在舞池中貼身熱舞的年輕男女,“你看他們玩的多開心,你就一點不羨慕嗎?”
陳晉年眼皮都沒抬,就涼涼掃了眼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淡道:“鬆開。”
鄭宇看他這麵無表情的樣子,心裡是有些發悚的,可是沒辦法,陳晉年是他們科室的門麵擔當。
今天要不是把他帶來了,他們根本加不上妹子的微信號。
鄭宇瞬間軟了語氣,可憐巴巴的哀求:“陳哥,我今年二十七了,我媽可說了,今年我要是再不帶個女朋友回去,她就要把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收回去,你應該不會那麼狠心看我被掃地出門吧?”
“是啊是啊,陳哥,我年紀也不小了,今年要是再不帶女朋友回去,我媽過年門都不讓我進了!”
“我也想找個女朋友,陳哥,你就再坐一會吧!”
其他幾個三言兩語。
陳晉年皺起眉頭。
鄭宇再接再厲道:“陳哥,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還比我大一歲,你媽肯定也想早點抱個孫子!”
鄭宇最了解父母那輩的想法了,老一輩的對傳宗接代極為看重,為了讓他儘早成家生子,父母省吃儉用,賣了老家的安置房,花了五百萬給他在北城買了套三室一廳百平米的房子。
現在父母身上還背了兩百萬的銀行貸款。
鄭宇心疼父母,他現在也很想找到一個知冷暖的另外一半開啟下一段新生活。
“我現在隻想回去睡覺。”
當醫生的最缺的就是睡眠了。
這一點鄭宇很認同。
隻是,他篤定的說道:“陳哥,大家都是男人,我不信你對女人沒有半點興趣,你條件這麼好,長得也帥氣……你肯定是要求高,能配得上你的不僅盤靚條順,還要有氣質對不對?”
這男人嘛,不喜歡火辣可愛的,那肯定就是喜歡氣質好的。
不過這氣質好還真不好找,尤其是在酒吧這種地方。
鄭宇在周圍環視一圈,突然很誇讚的哇了一聲:“竟然有個極品!”
他眼裡的驚豔不像裝的。
陳晉年順著他的視線隨意掃了一眼,這一眼就定住了,眉心重重的皺起。
……
虞喬不知道自己喝了幾杯酒,明明她的酒量並不好,可喝了那麼多腦袋裡還很清醒,清醒的能想起剛剛蔣西洲說的每一句話。
她喜歡的人跟她的好閨蜜在一起了。
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悲催的嗎?
今天可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她!
虞喬越想越難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
她一身旗袍本來在酒吧這種地方就很惹眼。
美人落淚,更是引得周圍男人心裡蠢蠢欲動。
來酒吧這種地方,除了放鬆就是為了找樂子。
露水姻緣這種很常見。
有不懷好意的男人上前搭訕,虞喬雖然醉了,可心裡還留有一份警惕,嘈雜的音樂震耳欲聾,球形燈光閃爍,五顏六色的光線下,她將酒杯擱下,用手撐著吧台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打算離開。
可男人卻攔住她,不肯讓她走。
“美女,彆這麼急著走啊,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交個朋友吧。”
“滾開!”
“彆這麼凶,哥哥也是心疼你,我看你剛剛一直在這哭,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要不要跟我開個房間好好聊一聊,我給你開解開解?”
男人流裡流氣的開口,伸手過來就要拉她走。
虞喬正要往後退,一隻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從她後麵伸出,利落而迅速的扣住了那隻要觸碰她的手腕。
“你是誰?”
男人惡聲惡氣的質問。
虞喬看著這隻漂亮的手,青筋凸起的手腕上那隻百達翡麗格外惹眼。
她扭過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白襯衫,黑色西褲,修長挺拔。
一張長的讓人賞心悅目的棺材臉,不是陳晉年又是誰?
“這個女人是我先看上的,你懂不懂先來後到的道理?”
看著比自己高大的同性,男人心裡還是有些畏懼的,他忙扭頭朝旁邊叫了兩聲。
很快又過來了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他們擼起袖子,一副要乾架的架勢。
“這個女人是我們的,你要是跟我們搶,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陳晉年把手鬆開了。
虞喬看著對麵三個男人,陳晉年才一個人,她跟陳晉年關係算不上和睦,害怕他不管她,她忙抓住他的手臂大聲說道,“這是我叔叔!”
陳晉年眼底劃過暗流,黑眸涼涼的朝她看過來。
虞喬可憐兮兮的跟他對視,抓著他手臂的手力道不斷加重。
“我們陳哥的侄女,你們也敢打主意,不想活了!”
鄭宇帶著另外兩個同事氣勢洶洶的趕過來助陣。
四對三,還有兩個比他們高大的。
三個騷擾者嚇得灰溜溜的跑了。
“陳哥,沒想到你侄女都這麼大了!”
鄭宇剛剛加了好幾個姿色不錯的妹子,可沒一個比得上眼前這個極品,這身材還有這氣質,媽的,真的絕了,比明星還漂亮!
他趕忙拿出手機,想加個微信。
可虞喬很快鬆開手,抬腳就走。
陳晉年沉著臉跟了上去。
……
虞喬還是喝多了,看人都出現重影了。
知道陳晉年是開車來的,人家好意要送她,她也沒有拒絕。
可她不想回蔣家,也不想回虞家。
陳晉年看她鬨騰,隻能將她帶去了酒店,開了個房間。
虞喬是被他抱上樓的。
將她放在床上後,陳晉年就去浴室裡放滿了水,然後出去,將人抱進浴室,俊美冷酷的臉上沒有半點猶豫,將她扔進了浴缸的冷水裡。
“啊……”
冰冷刺骨的水,虞喬尖叫出聲想要爬起來,她的手扶著浴缸的邊緣,混沌的腦袋裡終於有了一絲清醒,仰起頭惡恨恨的瞪著站在浴缸邊上,居高臨下看她撲騰的男人:“陳晉年,你發什麼神經!”
“去酒吧買醉,虞喬,誰給你的膽?”
男人背著光,麵色陰寒。
虞喬最討厭的就是陳晉年總是以一副長輩的姿態教育她。